“那几个台子？”
伪装成服务员的那暗灯，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跟我确认了一遍。
“嗯，有位置？”
“这样吧，我先领两位老板过去看看。”
“如果有位置，我帮两位老板提前安排上台。”
“行。”
我点了点头，孙耀祖呢，没说话。
其实啊，这赌场里头，有时候同一个赌厅里头。
这赌台，即便玩的都是21点、或者都是梭哈，它也是分着三六九等的。
这分三六九等的准则，自然就是那张赌台，玩的有多大了。
一般这种玩的大的赌台，一部分呢，安排在单独的偏厅里。
一部分呢，就跟其他赌台一样，安排在赌厅里。
有的在显眼的位置、有的在相对僻静一些的角落里。
有那个赌本，上这种赌台的赌客呢。
喜欢安静、就安排去偏厅、喜欢那种一掷千金，吸引人注意的，就安排去显眼的位置。
能接受在大厅里和其他散客一起玩，却又不太喜欢过于招摇的。
就安排去那些相对僻静一些的角落里。
这些，都是赌场根据赌客心理，精心布置过的。
包括把一部分赌注很大的赌台，和其他台子，安排在大厅里，让那些大客、跟散客们在一个地方玩。
也是精心安排的。
作用，就是让那些散客，看着那些大客，在那些台子上，一掷千金、一夜暴富、一盘翻身。
然后，赢了钱的赌客，就会想着，去上面搏一搏，万一运气好，那就真的一夜暴富了。
没赢的，会想着我先在其他赌注相对小一些的赌台上赢点本钱，然后去赌一把大的。
而我想去的那几个赌台，就是处于相对僻静的角落里。
玩的都很大。
要上这种赌台，一般，都需要腰包够鼓，赌本充足的。
那种安排在偏厅的赌台呢，赌场会直接告诉你，想上去开台，需要多少的筹码。
而安排在大厅里那些，就得遵循与民同乐的规矩了。
不然，会让散客们觉得，你这是看不起老子？
觉得老子没钱？
这可就是得罪赌客了。
赌场的工作人员呢，也不会跟你说，上那些赌台，需要多少筹码。
他们会带你过去看，说帮你安排位置上台。
然后，你到了赌台旁边一看。
这下注这么大，就你那点筹码，万一运气不好几把就没了。
甚至于可能都不够一把的。
一部分心虚的赌客呢，也就认了。
要是你非得头铁，上去硬凑。
那你就得亮货了，手里筹码勉强够呢，赌场也不拦着你，上去就一把输光。
可这时候，有一部分赌客，就不会乐意了。
为啥？
因为你没有那么多筹码，硬凑，夹在中间，影响人家雅兴。
别觉得我这是开玩笑。
你想想，如果你们平常几个人，都是玩一百起步的炸金花，突然有个哥们，素不相识的，身上的钱，可能就够一把牌。
还非要硬凑，想着搏一搏，空手套白狼。
你能乐意？
言归正传，那伪装成服务员的暗灯，并没有跟我说们那几个赌台，玩的有多大，起码得有多少筹码，才够本钱上去赌一赌。
而是服务很周到的把我和孙耀祖领到其中一个上一把还没结束的赌台旁。
这几个赌台，玩的都是百家乐。
这百家乐下注，有三种、庄赢、闲赢、和局。
下注呢，最低就是一万了，封顶到二十万。
换句话来说，我和孙耀祖身上的二十万筹码，也许就够一把牌输赢的。
“我去，这玩的够大啊！”
“李老板，咱这筹码，要是莽着来，就够一把啊！”
我相信，大部分普通赌客，到了赌台边，看到下注这么大。
基本上反应都和孙耀祖一样，即便不说出来，也会有反应。
赌场子里的服务员呢，也就立马对你有多少油水，有了普气。
“两位老板，这台子也没位置，不然我替你们安排其他台子？”
“等这边有位置，我去叫两位老板？”
这时候，伪装成服务员的那暗灯，依旧是很热情、很服务周到的跟我和孙耀祖说着。
只是他说的那话，一语双关。
没位置、安排你们去其他位置。
言外之意，其实就是，两位看到了，这玩的可不小。
等会有位置，再去叫两位，算是给你个台阶。
一般那种没这赌本的赌客，自然也就借坡下驴了，面子保住了。
当然，你要是想玩大的，大可以去在多兑换一些筹码。
你这一边一兑换筹码，接待你的‘工作人员’，也会立马收到消息。
那他，也自然会立马替你安排位置上台，然后去通知你。
“是啊，玩的真不小呢。”
“那李老板，咱在去兑点，来这赌一把大的，没准一把就回本了。”
“还是先玩会？”
孙耀祖把决定权给了我，因为我是个老千。
“别麻烦了，就在这玩！”
“妈的昨晚输了那么多，不下重注，咋扳本。”
我佯装出一副想要扳本的迫切样，紧握着拳头嘟囔了几句。
然后便抬起头冲接待我们的那服务员说。
“这样，我们先玩着，小兄弟麻烦你去前台，再给我们拿点筹码。”
“我叫…他叫，你去跟火哥打声招呼，就行了。”
“单子拿过来这签。”
我故意亮出了认识火哥这一点。
目的嘛，自然是给这服务员吃个定心丸。
火哥是这赌场的二把手，能跟他认识的赌客，要么是熟客，要么就是大客了。
熟客呢，这赌场里的工作人员，基本都知道。
我两不是前者，那就是后者了。
还认识火哥，就证明，我两不是老千，只是普通的大客。
再加上，我那一脸想要扳本的迫切样。
这就是，这种杀猪局的最好人选。
稳妥安全。
那服务员还能顺带签个单，赚一笔提成。
他自然不会拒绝，不会多想。
“好的，那得委屈两位老板在这等会了。”
“我去前台，替两位老板签单。”
其实，那几张赌台，玩的都是21点，而且下注都很大，都是一万起、二十万封顶的。
那服务员带我们去的那张赌台，的确没空位。
可不代表，旁边几个赌台上没空位。
这起步就一万下注、封顶二十万的百家乐。
可不是啥赌客，都敢赌、都玩得起的。
一般，不缺位置。
打发走了那筛客的暗灯以后。
我和孙耀祖互相对视了一眼。
“啧啧，陈老三这黑赌场还真是够规格，一套一套的，啥都不缺。”
孙耀祖跟金钱鼠混了那么多年，能不知道刚刚那服务员是负责筛客的暗灯？
“走吧，找个位置，玩会。”
“咱今晚，可还得扳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