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撑子是用来数棋子数目的。
有人奇怪，为啥荷官不直接用手来数。
非得弄个撑子来数。
这不是多此一举？
这其实，是为了给下注的赌客们看的。
让你觉得公平、觉得这赌桌上，真就是全看谁运气好。
荷官要是直接用手去数，要是赢了，自然没人说说什么，可输了的那些赌客。
他是不是就得怀疑，荷官是在数棋子的时候，偷偷顺手藏了一颗棋子、或者是偷偷往里头有混进去了一颗棋子。
这不管是你押单数、还是押双数、或者说是单押数字。
其实，就一颗棋子的增减。
就完全可以改变胜负输赢了。
单数多加一个，就是双数，双数多加一个不就是成单数了？
单押数字，那就更如此了。
而荷官用撑子代替手，来清点棋子的数量。
那撑子可就是细细的一根棍子，怎么偷走、或者混进去一粒棋子。
不就让赌客，觉得这赌台上，公平了？
可事实上却是，赌，就没有公平。
赌场，就没有干净的。
这时候，那荷官已经用撑子开始清点黑盅里棋子的数量了。
他先是用撑子往那些棋子上一压，然后一拨，把所有棋子分成了三堆。
跟着，开始从第一堆棋子现场当着所有人的面数了起来。
不是1、2、3、4……这种去数，而是按双数去数。
数到最后，要是数下去，棋子没了，那就是双数。
数到最后，多了1粒，那不就是单数了？
周围那些赌客，这会大概除了我之外，包括孙耀祖在内。
甭管有没有下注，其实全都跟着在心里头默默数着那棋子的数目。
很快第一堆、第二堆棋子都数完了。
数字来到了28粒，还是双数。
可别忘了，还有第三堆棋子。
等到第三堆棋子的数目数完，原本的双数，也变成了单数。
第一个结果有了。
那就是黑白子总数，开的单，不是双数。
杀双赔单。
而黑白子总数单双下注，押双数的下注最多。
“哎！”
“妈的早特么知道押单数了！”
“就不该听你的，我就说这一把肯定是开单数！”
这时候，那些押了黑白子总数是单数的赌客，自然是喜出望外，押了双数那些，不少都牢骚抱怨了起来。
有几个明显互相认识的，这会还互相埋怨起了对方，怪对方指手画脚，才害得自己这次没押中。
只不过，这一把黑白子，到这会，并没有结束。
因为不是单纯押单双，而是很多种下注的玩法。
一部分赌客呢，其实也不单单只是押了黑白子总数的单双，可能还押了黑子的双、白子的单，或者是押了具体数字。
庄家，自然巴不得你这么玩了。
跟着，荷官重新用撑子，把那堆棋子里头的黑子和白子，分别挑了出来，按颜色分成了两堆。
然后开始清点，黑子、白子是单数、双数。
一样是按双数来数的。
最后结果，跟我猜测如出一辙。
都是杀大赔小。
当然，我这里说的杀大赔小。
不是指结果是开大开小。
而是返水给下注少的那一部分赌客、转而赢下注多的那一部分赌客。
有人可能会觉得，那这样一来，庄家不也有输有赢？
其实怎么可能有输有赢呢。
庄家是在赢的，不过就是赢的多、赢得少而已。
简单来说就是我赢一千，输出去六百，你看着我是有输有赢，可其实我还是赢了四百。
至此，我已经完全确定。
这张玩黑白子的赌台上，同样也存在庄家出老千的行为。
至于那荷官，是怎么出的老千。
我倒是还没发现。
一把结束，荷官把桌面上的黑子和白子，重新混合在一起，然后装入了一旁的棋盒之内。
那棋盒，说是棋盒，其实是定制的一个盒子。
黑子、白子装进去以后，荷官一按按钮。
里头哗啦啦的响，就像是搅拌混凝土似的，黑子、白子再次重新混合。
而那棋盒正对着赌客们的这一边，有一个类似于出口的地方。
荷官把和黑盅放到那出口的地方。
棋盒里哗啦啦、黑子、白子混合的声音也停了下来，跟着哗啦一声。
就流出来一部分棋子，落到了那黑盅里头。
荷官呢，也立马把那黑盅用底座，也就是一块硬塑料的盖板，给盖了起来。
跟着把黑盅翻转过来，扣了过来，盖板也就变成了底座。
而那特制的棋盒，是金属质地的，里头其实这会还有黑子、白子。
也就相当于，每次开始，荷官都是随即，从那棋盒里头，让机器，抽出一部分黑子、白子，让赌客下注的。
这听上去很公平了吧？
你觉得就完全是玩手气了吧？
只要手气好，就能赢了？
然而，你要真这么想，那就真是傻子、是棒槌了。
“咋样？”
“玩会？”
这时候，孙耀祖侧过头看着我，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
这会，我已经确定这赌台上，存在庄家出老千的行为。
只是还没弄清楚，那荷官是怎么出的老千。
不过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这荷官，千术绝对不咋滴。
或者说，大胡子这赌场里头，就没有什么上得了台面的老千坐镇。
既然如此，只要等我在看一会。
摸清楚那荷官怎么出的老千。
想输都难。
或者说，这会即便不知道那荷官怎么出的老千，我也有办法赢。
既然这荷官出老千，都是杀大赔小。
那我等一会下注，看那边下注的人少，就押那边。
不说稳赢，可把握不小。
当然，你也不可能去下重注。
你要是下重注，那荷官可能就回过头来，杀你，赔其他了。
“玩会。”
我没解释什么，只是说了一句玩会。
听到我这话，孙耀祖笑了笑，脸上也不自觉浮现出了一抹底气十足的样子。
等到大部分赌客都下注以后，我也没等到所有赌客全部都下注完。
要是等到那时候再下注，也会引起荷官注意。
大部分赌客下注完了后，我扫了一眼台面上。
这一把，黑白子总数，押单数、双数的下注，倒是大差不差。
开单、开双，庄家赢头都差不多。
倒是黑子、白子分别押单数、双数，呈现了两极化。
黑子押单数的多、押双数的少。
白子押双数的多，押单数的少。
单押某个数字的，这一把，几乎没有。
扫了这一眼一会，我心里头也就有了个大概。
这一把，如果那荷官继续出老千操控结果的话。
那黑白子总数开单、开双都有可能。
黑子开双的概率最大、白子开单的概率最大。
至于数字，具体是多少，我也不知道。
不过按照黑子、白子开单双的概率来分析。
黑子你也不可能去押11、13、17这些单数、白子呢，就不可能去押12、16这一类的双数。
黑子、白子单押数字，都是从9这个单数开始起算的。
也就是说，每一次，那黑盅里头黑子、白子的数量，最少也是各有9 粒。
当然，这不可能是9粒。
“马上封盘了啊！”
“还没下注的抓紧了啊！”
这时候，荷官又吆喝了一声。
我没迟疑，拿了两个一百的筹码。
一个押了黑子开双数、另一个则是押了白子的数量，押了个17。
孙耀祖见我下了注，急忙低声问了我一句：“我这咋下？”
“白单。”
我微微侧过头，低声说了一句。
其实，我也不知道最后是不是这结果。
只能说，如果这一把庄家继续出老千操控输赢的话。
结果大概率就是这样。
孙耀祖呢，立马有了底气。
拿了两个一百的筹码，直接扔到了白子开单数的下注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