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着眼看着林子豪，笑着问了一句。
林子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其实这会心虚着呢。
我一问，他眼神更没自信了，可他不服输啊。
眼神闪烁了几下后，咬了咬牙说：“洗好了！”
“爷不信，你还能赢。”
“你觉得洗好了，那就行。”
“发牌吧。”
我笑着说，继续给林子豪施加心理压力。
老千洗过的牌，的确就算让你在洗。
也一样能发出老千想要的牌来。
不过我刚刚也只是简单扣牌、偷牌罢了。
没特意做牌。
肯定是架不住像林子豪那样，重新一张一张整理好，在反反复复洗几遍来回折腾。
所以，其实林子豪这么一通折腾，的确已经把我洗好的牌型给打乱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我一样赢。
就像我刚刚说过的那样。
林子豪知道我是个老千，他会处处提防。
在知道我洗牌时候做了手脚，他肯定会变本加厉的地方。
一张一张打乱花色、点数重新整理好，在反反复复洗。
不就是证明？
可他不知道，他一张张打乱花色、点数重新整理。
恰恰是给了我记牌的最好时机。
而这一切，都在我预料之内。
也就是我猜透了林子豪的心思。
并且我不需要去记所有牌，只需要记住等会发出来的那六张牌就够了。
等会发出来的六张牌。
第一张是黑桃K、第二张是梅花9。
第三张是红心A，第四张是方块8。
第五张是黑桃J，第六张是黑桃Q。
按顺序发下来，林子豪的牌就是黑桃K、红心A、黑桃J的散牌。
我的则是梅花9、方块8、黑桃Q的散牌。
我的牌，比林子豪的小。
可能有人好奇，既然如此，你怎么可能赢？
只能说，一切尽在我掌控当中，不可能输。
林子豪发完6张牌后，因为吃过谁开牌，谁输的亏。
他没立马开牌，而是看着我。
因为我刚刚故意接连施压，给他造成了，我是个老千。
他不可能赢我的心理。
他闪烁的眼神，虽然不服输，可极其不自信。
“发完了？”
“刚刚你开的牌，公平点，这把我开你。”
我笑着，故意提了公平两个字。
的确，表面上看，上一把林子豪中了招，先开牌输了。
这一把我先开，一人先开一把，很公平。
可十赌十骗，岂会有公平二字可言。
我这么说，只是进一步，让林子豪心里头更加笃定。
因为我是个老千，我这会主动先开牌。
是因为我出了老千，知道自己的牌，比他的大。
先开牌，也赢定了。
“等等！”
“咱两在换一次。”
犹豫了几秒钟后，林子豪一咬牙，再一次提出了跟我互换手里的牌。
我故意假装犹豫了一下，林子豪一看我这样子。
没等我说话，立马伸手把我面前的牌拿了过去，把他的三张牌换给了我。
如果我不假装犹豫一下，他肯定会再一次反悔。
“妈的，爷不信，这还能输！”
“你先开！”
我笑了笑，掀开了本来属于林子豪的K、A、J。
一看我的三张牌，不是豹子、不是同花顺、不是顺子，连对子也不是。
只是最大的一把散牌而已。
林子豪的眼神稍微自信了几分。
“看老子一对小2赢你！”
大喊一声，林子豪猛地掀开了那原本属于我的9、8、J。
一看这，林子豪傻眼了。
随即懊悔的直跺脚，连着骂了三个靠。
“靠靠靠！”
“我特么这是又给自己坑了！”
“同样的地方，栽两次跟头！”
“妈的！”
这就是我什么说，这一把，不用出老千，我也能赢。
因为我猜透了林子豪的心思，一步一步引着他往局里钻。
林子豪就是个普通人。
入了老千的局，岂能不输？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林子豪在我不断地心理暗示、心理施压下。
不上当，最后不换牌。
我一样有别的办法赢。
总之就一句话，十赌十骗。
普通人和老千赌，只可能输，不可能赢。
断了你所有可能赢的机会，这就是老千。
而这一把牌，我是料定林子豪会上当。
人啊，尤其是聪明人，吃过一次亏，再碰到同样的情况，都会更加谨慎。
可你越谨慎，反而容易栽第二次跟头。
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而老千出千，从来都不是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着来的。
“你也说了，我是老千。”
“我学这些，学了十多年，就跟你鼓捣电脑一样。”
“术业有专攻。”
“牛！”
“牛掰，今天我算开眼界了。”
“妈的早知道你小子有赌神这本事，上学那会，老子能让对面寝室那些孙子，把泡面钱都给我赢走？”
“既然你这好奇，那我教你。”
“我看你骨骼惊奇、天赋异禀，练个十年八年的，肯定比我厉害。”
“不过到时候万一给人抓了千，栽了，手脚全剁了，你可别怨我。”
原本多少还有些眼巴巴的林子豪，一听我最后一句话立马把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
“算了算了，我还得留着这双手敲键盘呢。”
“咱两一个寝室住了四年，我知道你这人，从来不开玩笑。”
“说剁手那肯定剁手。”
老实说，一开始在我老千身份被张小天当众拆穿，林子豪又提出让我露一手后。
我真挺担心他会像是杨柳那样，鬼迷心窍。
毕竟我看的出来，林子豪现在其实混的也不咋地。
谁不想挣大钱，谁不想做个有钱人。
他这会能说出那些话，让我原本悬着的心，也落了下去。
“不说我了，倒是你，既然知道会被剁手，咋不早点收手？”
“会的。”
曾几何时，有那么一段时间。
我也想过走第二条路。
做老千，也要做到巅峰，做到没人能抓你千。
可意外和海叔、梅姨故人相见后。
海叔麻将桌上那一局，以及梅姨后来给我存折，让我金盆洗手。
这一切，让我及时醒悟了过来，或者说海叔、梅姨的下场。
唤起了我对老千这两个字恐惧。
十赌十骗，不赌为赢。
尽早收手，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我已经让杨婶失望了，难道还要让海叔、让梅姨也失望？
可我忘了一件事，你走了这条路，想金盆洗手，那又那么容易。
你答应，其他人不答应。
“哈哈儿子你能这么想，为父甚是欣慰。”
“对了，你刚刚说找我，就是想抓那伙幕后老千。”
“那伙老千，就是用探头、短信出老千是吧？”
“特么太不可思了，比电影还精彩。”
“快再给我说说。”
林子豪知道我是老千后，没嫌弃我疏远我，只是好奇。
这让我挺感动。
他这会缠着要听，我也没法拒绝。
只好又详详细细给他讲了一遍，他听得格外认真。
听到精彩处，只差没拍着桌子叫好了。
一顿饭，吃的尽兴、喝的同样尽兴。
快散局的时候，王城的电话打了过来。
“兄弟啊，这时间也差不多了。”
“咱这一次是通力合作，苏家那边来消息了。”
“约咱们过去，说商量一下，就算抓不到，也得想个办法。”
“不然迟早惹出大乱子，你那边……”
我知道王城是想问我，我说了今晚给他一个交代，到底作不作数。
“那就过去一趟吧。”
“我抓到那伙幕后老千的狐狸尾巴了，足够把人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