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李洪波和陈瑞,一方面是询问张小天的事,另一方面是找李洪波帮忙。
替我找一些散局。
在出发大奥之前,我需要一笔钱。
不用多少,可怎么着也得几十万。
我原以为,替林小军摆平这事,顺手自己也能赢个十万左右。
结果林小军不守信用,分出去了两成。
现在我全部积蓄,加起来也没到十万。
可碍于林子豪的关系,我也不能说什么。
张小天那边,很顺利,那孙子已经彻底下了水。
早就按耐不住,完全沉浸在了一把下去,就能赢几百万、上千万的春秋大梦当中。
催着李洪波和陈瑞带他去大奥豪赌一场。
我让陈瑞、李洪波在拖一拖,三天以后,带张小天过去。
而我得赶在他们之前过去。
提前和苏薇安排好的人接头。
交代好了这些以后,我把李洪波拽到了一旁。
“波哥,我这过去,还得准备一笔钱。”
“你那有没有合适的局?”
“最好是那种散局,没有同行的。”
李洪波挠了挠脑袋,想了半天后,猛地一拍大腿说。
“别说,还真有,多的不敢说,小几十万的水钱,肯定有,而且保证没啥老千,不过就是有点小麻烦。”
“波哥,啥情况具体说说,你也知道,我现在,也算在这圈子里小有名气,去那些大场子,容易被暗灯盯上。”
“要捞钱,只能找散局。”
“要是没问题,回头你那份,咱按规矩。”
人怕出名猪怕壮,老千更是如此。
滇中这一片,数得上号的大场子,基本上都是苏家的。
剩下那些二流的场子,多少也跟苏家有关系。
我现在,是苏峰的眼中钉、肉中刺。
去赌场里头,肯定会被暗灯盯上。
被暗灯盯着,出千的机会就少,而且有被抓的风险。
我不想冒这个险。
“是这样,峰哥茶楼那边,有个村子拆了,补偿款刚下来。”
“我认识好几个那村子里头的赌徒,岁数跟我差不多。”
一听这,我顿时来了兴趣。
拆迁、补偿,单单只是这两个词语,就充满了金钱的味道。
我也见过很多,家里刚刚拆迁,一夜暴富。
买了豪车、换了女友,最后跑到赌场里,输的一干二净,还背了一屁股赌债。
这种,大多数,都是给人出千做了局。
只是那些人,大难临头了,还傻乎乎,只以为是自己运气不好、点子背。
“不过那几个家伙,精着呢。”
“都在他们村子里头,老乔那场子里头玩。”
“信不过别人。”
“老乔那地方,场子不大,就是个游摊,可人盯的很紧。”
“谁要是敢在老乔那地方出老千,被抓到了,真剁手。”
“他们那一片的人,都信老乔,说他那地方干净。”
“咱们要想捞一笔的话,就得去老乔的地盘上,可那地方不容易……”
最后几个字,李洪波没说出来。
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的顾虑,无非就是老乔那场子,盯的死,暗灯多,想出千不容易。
而且去那儿玩的,基本上都是那边几个村子的人。
熟客,全都信那老乔。
我过去,生面孔,更容易被人盯。
“这样,晚上波哥你带我去看看。”
“有机会咱捞一笔,没机会咱们权当去开开眼。”
“行。”
李洪波想都没有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毕竟今晚去老乔那场子,要是顺利赢了钱。
他那份,少不了。
人啊,有几个能拒绝得了钱这东西。
和李洪波、陈瑞分开后,我直接回了公寓。
昨天晚上,陪着林小军、林子豪爷俩玩了一整晚炸金花。
我也累得够呛。
倒头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等到快傍晚的时候,才被电话给吵醒。
林子豪给我打了电话,让我过去吃饭。
海叔也打了电话,让我去吃饭。
我想了想,两边都拒绝了。
马上要去大奥了,我得尽快凑够钱。
等了解了张小天这事,替杨婶报了仇。
在给杨婶存一笔医药费。
我就金盆洗手,不做老千了。
这是我的计划,我也是朝着这个方向在努力。
可计划,那赶得上现实。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婉拒了林子豪和海叔的邀约后,我起床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下楼到路边小吃店里,随便吃了一碗米线,就给李洪波打了电话。
问他安排的怎么样了,几点过去。
“峰哥场子里有点事,咱晚点过去。”
“九点吧,我来接你。”
“好。”
看了一下时间,距离九点还很早。
我也没什么去处,也没什么想见的人。
只能折返回了公寓,坐在客厅里,开着电视发呆。
熬到九点,李洪波如约而至,开车接上了我。
他说的老乔那场子,在城郊,距离张峰那地方,不远,就十公里不到的距离。
那边以前有七八个村子,不过现在大部分都拆了。
村里人也都搬到了安置房里,还剩下三个村子,也都在拆迁规划里。
只是还没拆到那儿。
李洪波说的老乔,就是三个村子里头,乔庄村的人。
车子出了城区,就是弯弯曲曲的乡村公路了。
前后大概半个多小时,李洪波带我到了乔庄村。
村子不大,也就百十户人家的规模。
刚到村口,我就看到有两个二十岁左右的社会小伙蹲在那抽烟。
这大晚上,死冷寒天的,正常人谁会蹲村口抽烟。
“望风的?”
“嗯,交给我。”
李洪波冲我点了点头,下了车。
走过去发了烟,又跟那两人沟通了几分钟。
这才折返回来,不过他脸色不太好看,显然刚刚被刁难了。
“妈的!”
“老乔那地方,都是这几个村子里的赌徒在玩。”
“平常不让生面孔进去,就怕有人在那地方出老千。”
“老子嘴皮子磨破了,老脸都搭进去了,才说通。”
“辛苦了。”
“看样子,你说的老乔那场子,还真挺干净的。”
我抬起手拍了拍李洪波的肩膀,宽慰了他一句。
不过我第二句话,立马惹得李洪波噗嗤一下子笑了出来。
“干净个屁!”
“李哥,你也是吃这一碗饭的,都是明白人。”
“你要说,大点的场子,不搞那些乌七八糟的,吃流水,我还勉强相信。”
“可就老乔那种游摊,要是没点龌龊事,就靠那流水钱,他能赚多少?”
“可惜,这边这些村子里头那些赌徒,全特娘是有钱的傻老帽,竟然真就信了,老乔那场子干净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