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李我给你介绍下，这两位张老三、张小四。”
“一个是魔术手扑克王，一个专玩骰子，要几点可以打几点那种。”
“都是这赌场里的得力干将啊，不过看样子他两好像有点不太服你啊小李！”
王城拍着我的肩膀，一边给我介绍那两个暗灯，一边哈哈笑着说道。
随着王城这些话落地，空气当中渐渐弥漫起了一股子淡淡的火药味。
我面色平静的看了一眼那张三、张四，两人长得很像，瘦瘦高高的，胳膊上雕龙画凤，两个人都透着一股社会气息。
是一对双胞兄弟。
至于那什么魔术手扑克王这些听着就唬人的外号在我看来，完全就是个笑话。
“怎么样小李要不然给他们露一手？”
“谷师傅刚来时也漏了一手。”
王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王城话音落地，张老三和张小四立马满脸挑衅的看向了我，一副跃跃欲试的神色。
论资排辈这种事，各行各业都存在。
那怕老千这一行也是如此。
我二十多岁的年纪，看着的确不如那位谷师傅有卖相。
“咱们玩几把？”
自称魔术手扑克王的张老三，拿了一副扑克牌拆开，一边洗着牌，一边走到了我跟前，很是挑衅的说着。
似乎是为了彰显他那‘魔术手扑克王’的唬人外号不是浪得虚名。
他洗牌的动作格外的夸张，不时还拉一个花牌。
那动作手法真就跟电影里的赌神一模一样。
只可惜这些玩意，我七八岁的时候就不玩了。
老千学千术出千是为了赢。
绝不是为了博人眼球。
所以在我眼里，这张老三其实老千都算不上。
充其量只是一个眼疾手快，会花式洗牌的街头魔术师罢了。
不过气氛到这了，王城也发了话，今天不露一手，显然是混不过去了。
“好。”
“那就玩一把，一局定输赢。”
“一把定输赢啊，够狠，我喜欢！”
“不过咱这总的有点赌本吧，不然太没意思了。”
“王总您说是吧？”
说完，张老三看向了王城和刘婷。
王城瞥了我一眼，拍了拍手道：“是这么个道理，既然是赌，没点赌本，干玩也没意思。”
“小李你觉得赌点啥好呢？”
我朝前迈了一步，走到了那张老三跟前，静静地盯着他。
张老三似乎是被我的眼神和样子给吓到了，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要赌本是？”
“这个简单，你赢了，我这个位置让给你，我赢了，你走人！”
我的声音不大，语气也很平静。
可那一番话，却犹如平地一声惊雷一般，一下子把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惊到了。
就连一直坐在旁边，没怎么看过我的刘婷，都忍不住站了起来。
“小李，你这会不会太过了点？”
王城回过神来，皱着眉头盯着我，眼神在闪烁。
我知道他是担心我借此机会，顺坡下驴、出尔反尔。
毕竟王城很清楚，我从一开始就不想做老千，不想走这一条路。
走到今天，有被王城算计原因，也有被现实逼迫的原因。
可我心里头，其实还是反感老千这个身份的。
“王总，您请的这位，好像有点玩不起啊，赌本下这么大！”
张老三眯着眼睛，笑呵呵的说着，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他眼神里却闪烁着贪婪，闪烁着一股跃跃欲试的灼灼之色。
“你们主动挑衅，不是质疑我的能力，而是想要做这个位置。”
我看着张老三，淡淡的一句话，直接戳破了那层窗户纸。
张老三和张小四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急忙看向了王城。
打发了张老三以后，我回过头看着王城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一点王总你用不着怀疑。”
“既然你把赌场抓千暗灯这事交给我全权负责，那就应该对我放心。”
“赌场暗灯，关乎赌场安稳，需要的是眼力过人的老千来担任，而不是接头杂耍博人眼球的魔术师。”
我给了王城一颗定心丸，他没说话了。
可我最后那一句话，绝对是一下子把张老三给得罪死了。
“妈的你什么意思？”
“说老子这千术，都是接头杂耍，上不得台面是吗？”
“既然知道，又何必明知故问！”
“你……”
我的直接，呛的张老三脸色铁青，那眼神只恨不得把我给生吞活剥了。
“好，老子跟你赌了！”
“老子倒要看看，你嘴上这么狂，手底下到底有几斤几两！”
“玩什么？”
张老三拉了一张桌子过来，把扑克牌往桌子上一拍，自信满满的冷笑着嚷嚷道。
“随你。”
风轻云淡的一句随你，在张老三眼里，又是折辱。
实际上，我压根没有那个心思去折辱他。
“好，那就炸金花！”
我无所谓的点了点头，这张老三在我眼里，老千都算不上，不管玩什么，他都输定了。
张老三开始洗牌，依旧是动作很夸张的那种魔术杂耍的花式洗牌手法，而不是千术。
看着博人眼球，实则中看不中用。
他洗的很快，很漂亮，包括他洗牌的时候，偷偷把三条A洗到最底下。
然后乘着把扑克牌放到桌子上的机会，把三条A藏到袖子里。
一切在我眼里，都是一清二楚。
炸金花，藏了三条A，六张牌，的确稳操胜券。
这也是张老三选择炸金花的原因。
“要不要切牌，或者你在洗一洗也可以！”
三条A都张老三藏到了袖子里，我不管怎么切，怎么洗，怎么发，都不可能赢。
可这世上，从来没有任何赌局，是稳赢的。
“不用，发牌吧！”
见我直接让他发牌，张老三咬了咬牙，狠狠地看了我一眼，觉得我是在看不起他。
不过很快他就露出了胜券在握的冷笑，一旁的张小四也是看白痴似的看着我。
动作娴熟麻利的从我开始，一人发了三张后，张老三冲我一伸手道：“开牌吧！”
让我先开牌，如果我走狗屎运开道2、3、5那张老三就不会换成三条A。
如果不是，那他换成三条A，稳赢。
一步一步，算计的却是明明白白，可他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出千留赃，就等于输。
“不用看了，你输了！”
张老三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道：“你特么脑子有病？”
“牌都没看呢！”
“王总，不是这小子你从哪找的，不会是个疯子吧？”
张小四也在旁边冷嘲热讽，跟着落井下石。
王城没说话，只是眯着眼睛看着我。
我也不解释，更没去开牌，而是伸手一把抓住了张老三发牌的那只手。
张老三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想挣脱，脸上也露出了慌张的神色。
可这些，从一开始我就看得一清二楚，出手抓千捉赃，岂会落空？
三张A从张老三袖子里掉了出来，张老三满头大汗，面色一阵青一阵白，踉跄着退后了几步，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地上。
他输了，输的毫无翻盘的希望可言。
我没去看张老三一眼，而是转过头直接看向了张小四。
“现在到咱两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