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嘛，尤其是男人，谁不好面子。
有时候，不行也得说自己行。
可这一次，这南洋女赌王，是真的让我有一种，有心而无力，完全没有一点自信。
我认输了。
走上老千这条路以后，第一次认输。
孙耀祖那孙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随即嘟囔了一句。
“不是兄弟，你这就认怂了？”
“咱是男人，男人可不能怂！”
“要不再去看看，肯定有破绽。”
“没准就是你看的不够仔细。”
“你不也说了，这世上，但凡出千，必有破绽？”
孙耀祖这会一个劲鼓励我，打的什么算盘，我一清二楚。
只不过这也没法说什么。
我和孙耀祖，是各取所需。
“呵呵，就当我以前说的话，是放屁吧。”
“玩砸了。”
刚刚上桌以后，我何止是盯的仔细，我简直是就差没把两只眼珠子扣下来，安到那南洋女赌王身上去了。
可即便这样，别说看到那南洋女赌王出千的痕迹和破绽了。
这会，连那南洋女赌王到底有没有出老千，我都吃不准了。
“哎，行吧！”
“好歹咱赢了一百二十多万，今晚没算白来。”
“放心好了兄弟，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一百二十多万，全是仰仗你赢的。”
“我拿二十万，有那一百万做买路钱。”
“我帮你通通路子，应该能找一家赌场帮这个忙。”
“不过规格，就不用想了。”
孙耀祖拍了拍我的肩膀，宽慰着我。
这孙子，有时候不靠谱，唯利是图，典型的市井小人，可有时候，还让人挺暖心。
“谢了。”
“哎，都是兄弟，说这些不就见外了。”
这时候，赵嘉豪和唐老先生也迎了过来。
唐老先生呢，看着我，眼神里有一丝期待，可不多，神色挺平静。
赵嘉豪则不然，这会是满眼期待的看着我。
想想也正常，那南洋女赌王基本上都是在1号到3号赌厅里赌钱。
这三个赌厅里的明灯、暗灯，赌场总监，自然是得但大头的责任。
“李阳小友，咋样？”
“有没有发现？”
“不好意思赵先生，这次让你们失望了。”
“没任何发现。”
“一点破绽也看不出来，甚至于，我现在都怀疑，那女人，是不是真的出老千了？”
“也许就单纯的只是运气好，或者干脆就像是传言当中那样，这女人懂特异功能。”
一个老千，去抓千。
最后说出这种话，是比抓不住千，还要没面子的。
可这会，除了这两个解释之外，我是真的想不出来其他更合理的解释了。
对于这个结果，唐老先生没有过于失望的神色，只是重重叹了一口气，回过头看了一眼这会，依旧在那张玩21点的赌台上逢赌必赢的那南洋女人，说了一句：“也许真是如此吧。”
“世界之大，总归是无奇不有的呢。”
赵嘉豪没说话，紧握着拳头，整个人都在颤抖，片刻后抬起头时，眼睛都红了。
“妈的！”
“老子赌了一辈子，到这百乐宫做总监，也有快十年了。”
“还没老子抓不住的老千！”
“老子不信这个邪！”
“老子不信！”
说到最后时，赵嘉豪已然是一副癫狂的模样，都没在搭理我们。
只是呢喃着，就转身走了。
“哎，这老唐，就这性格。”
那南洋女赌王，在百乐宫逢赌必赢。
眼看就要砸了百乐宫老千坟场的招牌。
这事闹到现在，对于赵嘉豪他们来说，已经不单单是能否保住百乐宫这老千坟场招牌的事情了。
更是他们老千生涯当中的一个黑点、一个耻辱。
“唐老先生抱歉。”
“哎，这有啥的。”
“你还年轻，现在抓不住，不代表以后抓不住。”
“就是你想让三爷帮忙这事，估计悬了，毕竟这事也挺麻烦。”
“不过李阳小友，你这一身本事，若是回内陆，恐怕得不到更好的发展，不如就留在大奥。”
“有我引荐，三爷肯定不会亏了你。”
唐老先生还想要把我招揽到陈三爷麾下做事。
大奥，是赌徒的天堂，更是老千的天堂。
这的确是个机会。
可我还是拒绝了。
因为我答应了海叔、答应了梅姨。
“唐老先生，您的美意晚辈心领了。”
“日后若是有机会，在来拜访。”
“好吧，人各有志。”
“你两今晚也赢了不少，这晚上大奥也没那么太平，用不用我安排几个人，送你们回去？”
那几年啊，不仅是内陆治安环境没有那么好。
大奥那边更是如此，甚至于比国内还差一些。
各大赌场外面，也总有一些破皮无赖晃悠，他们的目标，自然就是那些在赌场里赢了钱，又形单影只的赌客。
我对这边不熟，就回头看了一眼孙耀祖。
孙耀祖那孙子摆了摆手大大咧咧的说：“唐老先生这就免了。”
“我孙耀祖虽然比不上您，可也不至于这点能耐都没有。”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
唐老先生斜了一眼孙耀祖，眼神里带着轻蔑。
抱了抱拳鞠了一躬后，我和孙耀祖就去了前台，把最后一把骰子赢的六十万，也全都兑换成了现金。
一百二十万，整整装了满满一手提箱，还挺沉。
提着那钱箱子，孙耀祖那孙子，乐的嘴都快裂到耳朵根子了，搂着我的肩膀一个劲跟我说今晚他买单，得好好去消遣消遣。
走出百乐宫，我们正准备离开的时候。
我回头无意间，看到那南洋女赌王也出来了。
她赢的也不少，手里提着的钱箱子，不比我们的小，身后呢，还跟着两个百乐宫给安排的保镖。
“兄弟看啥呢？”
“看美女啊？”
“哎，咱现在有钱了，要啥美女没有！”
孙耀祖回头瞥见我盯着百乐宫门口看，有些下流的调侃了一句。
不过等他抬起头，看到那南洋女赌王的时候，也一下子移不开视线了。
“妈的，咱一晚上才赢这么多！”
“这南洋女人，才多大会，就赢这么多了！”
“真特么神了！”
的确，这一百二十万，今晚我可是拼尽了全力，最后赌骰子，更是使诈，用了很卑鄙的手段才赢回来的。
而那南洋女赌王，坐到那张21点的赌台上，前后也不过四个多小时，就赢了这么多。
她每一把都下最大的注、每一把都赢。
简直就跟抢钱一样，都不是赌钱了。
“胖子，不然你跟上去，问问人家愿不愿收你做个干儿子，这样，你也算个富二代了！”
“滚滚滚，你丫的嘴比老子还臭！”
“不过嘛，她要乐意的话，我也不介意。”
孙耀祖这孙子的脸皮，再一次刷新了我的认知。
典型的咋能为了节操，连钱都不要了。
“行了走吧，赌一晚上了，也够累的。”
“哎等等，兄弟，不然咱跟上去看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