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被吓到的李细妹，这一下子更加惊慌无措了，一门心思只想着自保、或者能少受的点罪。
“大勇哥，就是他！”
“是他出老千，让我押豹子的！”
“不然我那能押中豹子！”
“我这几天，在你这输了那么多钱，你都看到的！”
“我那有本事出老千！”
“都是他！”
赌场老板大勇哥，听完李细妹那些话后，笑的更冷了，看向我和孙耀祖的眼神，也更加玩味了。
“妈的这李细妹没脑子！”
“绝对没脑子！”
“而且太特么不讲义气了！”
“不讲义气！”
孙耀祖气的够呛，脸色都快要涨成了猪肝色。
李细妹的确很没脑子。
看不清楚局势也就算了。
甚至于，到了此时此刻，她还没发现，这几天她在大勇哥这赌场里，输了挺多钱，不是因为手气不够好，而是，这大勇哥把她李细妹当成了肥羊，安排了老千出手。
至于不讲义气。
这在我看来，谈不上。
我们跟李细妹之间，本就没有什么交情。
我出千，帮她押中豹子，她把那天海湾大酒店发生的事情告诉我。
各取所需，只不过是合作关系而已。
所以，这跟义气没有半毛钱关系。
至多能说这李细妹，不道义。
可人，谁不是趋利避害的。
何况这李细妹，是个彻头彻尾的赌徒呢。
更重要的是，这赌场老板大勇哥突然清场，不是为了抓千，而是来了大客。
大勇哥惹不起的大客，是那大客要求清场的。
随后，这大勇哥，又拦下了李细妹，不让李细妹走。
这才导致，李细妹误以为是刚刚我出千帮她押中的那把骰子漏了底。
大勇哥清场，就是为了这事。
她为求自保，毫不犹豫的就把我给供了出来。
可她不知道，这赌场老板大勇哥突然清楚，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她李细妹来的。
或者说，是要求这赌场老板大勇哥清场的那位大客，冲着李细妹来的。
李细妹，不过是个赌棍而已。
连这赌场老板大勇哥，也不过是因为这李细妹，突然之间腰包鼓了，才把她当成了肥羊。
平常时候，估计都看不上这李细妹。
更加别提那位连这大勇哥，都不得不清场配合的大客了。
在那位大客眼里，这李细妹，更加是卑微如蝼蚁的人物。
可这会，那位大客，偏偏就冲着李细妹来了。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只有海湾大酒店那天发生的事了。
或者说，是百乐宫事件。
而我和孙耀祖也是为这件事来的。
等会那大客露面，见到李细妹。
等李细妹知道，大勇哥突然清场，不是为了抓千，而是因为海湾大酒店那件事以后。
一旦势头不对，她也绝对不会犹豫，会立马第二次，把我和孙耀祖给供出去。
相比起在大勇哥这赌场里出千被抓个证据确凿。
虽然这事，也很麻烦，弄不好得缺胳膊少腿。
可搅和到百乐宫事件这浑水里，绝对会死的更惨。
孙耀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偷偷看了我一眼，压低了声音嘟囔了一句：“兄弟，这次玩砸了。”
“咱这是出门没看黄历，今天整不好，得栽在这李细妹手里头！”
“阴沟里翻船了！”
“前有狼后有虎了啊这是。”
“看样子今天，咱虎穴、狼嘴，非得选一个不可了。”
“胖子，你觉得这狼嘴、虎穴，那个好一点？”
“妈的！”
“老子能两样都不选？”
我笑了笑，耸了耸肩没说话。
选择选择，说是选择。
可现实却是，很多时候，你压根没得选择。
就像此时此刻，我和孙耀祖，看似有选择，可实际上真有选择？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大勇哥，我们兄弟，也是为了混口饭吃。”
“再说，就让这李细妹赢了一把，也不多，赢得也都在她哪儿了。”
“我可实打实，在这玩十三水的台子上输了一万啊！”
“您就高抬贵手，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呗。”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了。”
孙耀祖做出了选择，和我心里头所想的一样的选择。
两权相轻取其轻。
横竖都是麻烦，自然选择麻烦更小的了。
其实如果这大勇哥突然清场，真的只是单纯为了抓老千的话，即便李细妹不讲道义立马翻脸，把我给供出来。
我也有办法、有机会把自己择的一干二净、最后全身而退。
可现在，我只能认。
认了有麻烦，不认等会那位大客一到，李细妹兜不住，在第二次把我们供出来，麻烦更大。
对于孙耀祖嬉皮笑脸的辩解，大勇哥自然不可能真的高抬贵手了，或者说没有那个赌场，在抓到你出千以后，会因为你几句嬉皮笑脸的辩解，就真轻而易举的放了你。
即便你还没赢钱、甚至于你还输了钱。
只要抓到你出老千，证据确凿下。
赌场都不会轻易饶了你。
别觉得赌场这么做，不近人情，更别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赌狗无情、庄狗无义。
你出千，还没赢钱，甚至于还输了钱，就被抓了个证据确凿。
赌场不会觉得你千术不够，只会觉得，你这是在等待时机，现在没赢到钱，只是时机不到，是他们本事比你好，及时抓到了你出千而已。
“呵呵，小胖子，别跟我这嬉皮笑脸的！”
“既然你两是老千，那应该知道规矩。”
“我这儿，可不管你们是输了还是赢了！”
“只要出千，那就得按规矩办！”
说着大勇哥，一个眼神，他手底下几个马仔，立马就凶神恶煞的冲过来，把我和孙耀祖控制了起来。
其实对方也就十来号人，我和孙耀祖要是反抗，冲出去的机会挺大。
可这么一闹，事情更大了。
弄不好，可容易节外生枝。
还是那句话，两权相轻取其轻。
所以我和孙耀祖没有反抗，很配合，只是孙耀祖那孙子，戏精附体，一直在求饶，装的还很像那么一回事。
这时候，门外又跑进来了一个大勇哥手下的马仔。
看样子，那马仔，是这大勇哥手底下的头马，绝对的心腹了。
那头马，跑到大勇哥耳边低声嘟囔了几句，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都在李细妹的身上。
大勇哥听完以后，也是满头冷汗，没有任何迟疑，立马说了一句：“我马上把人带过去！”
说完，大勇哥给手底下另外几个马仔使了个眼色。
那几个马仔就直接把李细妹给拖到了大勇哥跟前。
可笑那李细妹，到这会了，还以为只要把我和孙耀祖给供出来，她就能安然无恙呢。
殊不知，大勇哥突然清场，从头到尾，都是冲着她李细妹来的。
“大勇哥、大勇哥，出老千的是他们两个啊！”
“我作证！”
“赢得那些筹码，我一分不少的全退给你。”
“不管我的事儿啊！”
就算这大勇哥，良心发现，愿意放李细妹一马。
他这会也绝对没那个胆子。
那大客，能让他大勇哥清场，就足以证明，是他大勇哥得罪不起的人。
人家就是冲李细妹来的，他大勇哥，敢良心发现？
“别废话！”
“带走！”
大勇哥也不解释，只是一挥手，就让几个马仔，把李细妹给拖了出去。
“大勇哥，这两个小老千怎么处置？”
“先关起来，给老子看好了！”
“回头，老子整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