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人觉得，不就是一张欠条而已，有什么用？
现在老赖多了去了。
那只能说，是你不会用。
这欠条只是一个突破口。
手里有刀，用不用是你的事，可你手里没刀，谁都觉得你是软柿子。
“行，小兄弟是爽快人，放心姐姐肯定不会短你一分钱，还给你算利息。”
说着，胡凯老婆也很爽快的给我写了欠条，还和赌档借了印泥。
在签名潘莉莉上按了手印。
“这是姐的电话，以后有啥事可以给姐打电话。”
我也把电话留给了潘莉莉。
收好欠条和电话，有个刚刚一起玩牌的牌友好心提醒了我一句。
“小兄弟你太年轻了，这赌桌上借钱，就得现场清了，何况是刚认识的。”
“那娘们出了名的赖账。”
“你该不会是想那啥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很猥琐的笑了笑。
我只是笑了笑没也没解释什么。
杨柳运气似乎不错，玩福袋还真买中了倍数，倍数还不小，赢了大几千。
赢了钱他自然是红光满脸，还不想走，嚷嚷着要在玩会骰子。
我知道赌徒赌瘾一旦被勾起来，劝不住拦不住。
只能在旁边等着，就在那时候，一个留着板刷头，胳膊上纹了纹身的家伙径直走到了我跟前。
“兄弟，麻烦跟我走一趟，我们老板想见见你。”
老板？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人八成是这赌档里头看场子的。
难道是我刚刚在赌桌上出千做局针对潘莉莉，被看出来了？
刚进这赌档的时候，我就观察过，周围有不少摄像头。
有一个正对着捞腌菜的那张赌桌。
不过这念头，只是在我脑海里闪过一秒钟，立马就被我扼杀了下去。
真要是被看出来，有证据的话，赌档早动手收拾我了。
“不是，你们老板谁啊？”
“认识？”
杨柳见状，也走了过来，有些戒备的盯着那人，空气当中似乎一下子就多了一股子火药味。
那几年社会治安环境可没现在好，赌档这种地方就更乱了。
不管对方什么来意，我和杨柳就两个人，撕破脸吃亏的只会是我们。
“杨哥，没事我去看看。”
我抬手拍了拍杨柳的肩头说。
杨柳虽然够横，可他也不傻，怎么可能不知道在这赌档里，撕破脸今晚我两非得吃不了兜着走。
“兄弟，小心点，有事你叫我。”
我点了点头，跟着那纹身男离开了地下室，回到了楼上的茶室。
把我带我二楼一间办公室门口后，纹身男示意我自己进去，他则是转身就离开了。
办公室门虚掩着，不管赌档的老板是不是因为看破了我出千才找我。
我能确定，他们没证据。
没证据，自然没什么好怕的。
心虚更谈不上。
我抬手敲了敲门。
“请进！”
我没想到的是，竟然是个女人的声音。
而且听声音，很清脆年纪并不大。
推门进去以后，办公室里的确坐着一个很年轻的女人正在泡着茶。
大概也就比我大了几岁，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一头微微卷曲的长发染成了酒红色披在肩上。
穿着裙子，有些宽容，可附身泡茶的时候，妙曼曲线还是遮掩不住，一张侧脸也是肌肤剔透。
是个十足的美人儿。
“请坐。”
给我递了一杯茶，招呼我坐下。
这举动，让我更确定，他们没我出千的证据。
我没说话，只是平静的和她对视着，她也盯着我看。
“没想到，我这小场还能碰到千门中人，还这么年轻。”
她开口一语点破了我的身份，我确实是个老千。
可没证据，我不可能承认。
我也没想过真的去做一个老千。
“原来老板你是怀疑我出老千啊，抓贼抓脏，这事得有证据吧？”
“再说，我可没赢。”
确实但从表面上看，我压根没赢走一分钱。
我是通过以借代赢的法子，把赢的全都转移到了胡凯老婆身上。
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出千藏赃。
“咯咯，年纪轻轻心思这么细腻，这么沉稳。”
“你是没赢，你只是以借代赢，全都转到了胡凯老婆身上，好算计好手段。”
“好算计好手段，让我大开眼界啊。”
她咯咯笑着，一开口再次一言点破了我所有的谋划。
我心里头是有些吃惊，却不至于心慌自曝其短。
因为这会我已经笃定，她没我出千的证据，要有绝不会是这态度。
至于眼前这年轻漂亮的赌档老板，是怎么看出我出千布局的。
只能说这女人不简单，心思头脑更是一流。
“证据呢，我也的确没有，监控我也看过，啧啧这么年轻，这种手法心思手段。”
从进门开始，她对我的夸赞就没停过，我也隐约猜到了她的意图。
不管是这种小规模的赌档，还是上档次的赌场，亦或是街头巷尾的赌摊。
都免不了遇到有人出千，这种时候就需要有人抓千。
抓千最合适的人选，自然也是老千。
没有比老千更了解老千的。
“好了，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苏薇。”
“我这赌档刚开没多久，现在规模不够，人手也不够，不过很快就都会健全起来。”
“我想请你到我档口里做事，我暂时给你这个数在加抽水吃红，往后只会更多。”
说着，苏薇冲我竖起了三根葱白一般的纤纤玉指。
三万。
这还不算抽水吃红，已经是我在工地实习，整整十倍的工资了。
“不好意思苏老板，我没这个本事挣这钱。”
“你说的我也听不太懂。”
“如果以后我认识老千，可以介绍给苏老板你。”
略带歉意的笑了笑，我站起身就要走。
“你做局是在针对潘莉莉，看你这样应该也不是为了和潘莉莉发生点什么。”
“以你的年纪，应该刚从学校出来吧？我记得潘莉莉的男人是做土石方的，你是在工地上班，得罪了胡凯吧？”
苏薇面带笑意的看着我，一开口把我今晚出千做局针对潘莉莉的目的，也给一语道破了。
我确定，苏薇我是第一次见，她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去调查我这样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女人太聪明了，聪明的让人害怕。
我没说话，也没去解释否认，因为这些都没用，只是看了苏薇一眼后，直接离开了。
她也没拦着我，只是一直饶有兴致、满脸好奇的盯着我。
“真是个有意思的男人。”
等我重新回到赌档，杨柳正在赌桌上玩骰子压大小，他红光满脸叼着烟满脸笑意，一看那样子就是在赌桌上又赢了不少。
可就在我走过去的时候，刚刚带我去见苏薇的那纹身男，也走了过来，他看了我一眼，走过去跟摇骰子的荷官低语了一句。
“不好意思诸位，稍等片刻，我们要换个荷官。”
过了一会，赌档重新安排了一个人来摇骰子。
看到那人的瞬间，我的直觉就告诉我，那人不简单，是个老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