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儿,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诞、有些可笑。
“哎,李阳小兄弟,你好像对过江双龙的事,很有兴趣?”
金钱鼠这老狐狸,人老成精,我只是顺嘴一问,他却起了疑心。
“废话我也有兴趣,这做老千,那个不想成为过江双龙那般的人物。”
好在,孙耀祖立马开口替我打了圆场。
金钱鼠呢,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倒也没继续追问下去,只是笑了笑,顺着孙耀祖的话接了一句。
“臭小子,过江双龙是风头无二,当年提到过江双龙,谁不竖个大拇指。”
“可别忘了,盛极必衰、锋芒太盛、伤人更伤己。”
说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金钱鼠若有若无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这句话,就是刻意说给我听得。
是在给我敲警钟。
而金钱鼠也没有说错。
我父亲、爷爷,当初在大奥,不管如何风头无二,可最后,下场却都无比凄惨。
“得了吧老东西!”
“人生在世,快活二字,要是我能有当年过江双龙一半的风采。”
“死了,也值了。”
孙耀祖却是翻了翻白眼,跟金钱鼠唱起了反调。
不过在我看来,这也不能说唱反调。
只是三观不同罢了。
有的人呢,想要风光无限、有的呢,想要安安稳稳、太太平平。
有的野心勃勃,不也有安于现状的?
又跟金钱鼠闲聊了一会后,孙耀祖便拉着我,准备我两先去丁家村探探路。
看看,花姐是不是真的被陈老三,给藏在了丁家村。
到了金钱鼠赌场的停车场后,孙耀祖拉开车门上了驾驶位、我也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上。
“兄弟,这丁家村,要是陈老三那孙子,真把花姐藏在丁家村。”
“那这丁家村,估计不是龙潭虎穴、也差不了多少了。”
“咱这次,又得一块出生入死了。”
我笑了笑,没去接这句话,可最后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胖子,继续让金钱鼠和陈老三这么斗下去。”
“最后,必然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两败俱伤的局面。”
“到时候,整个钵兰街,这一滩水就乱了。”
“被人浑水摸鱼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没办法说服金钱鼠、更没办法让陈老三放了花姐。
我也不会蠢到去这么做。
陈三爷想要渔翁得利,拿下钵兰街。
我去搅局,那不是找死?
即便我父亲当年真的跟陈三爷是把兄弟,我还得管陈三爷叫一声大伯。
这挡人财路的事儿,也是最得罪人的。
我那一番,另有深意的话,也让孙耀祖系安全带的动作,略微停顿了一下。
孙耀祖也知道百乐宫事件的真相。
知道百乐宫事件,其实从头到尾,都是陈三爷在背后谋划、是陈三爷下的一盘棋。
这会,我都说的这么直白了。
以孙耀祖的头脑,他不可能猜不到。
我那一番话里,说的那浑水摸鱼的,就是陈三爷。
孙耀祖也的确听明白了。
“这,不是很正常?”
“陈三爷,在大奥赌坛,是排名前三的大亨,可却不是排名第一。”
“天下第一,这四个字,多少人为之抛头颅洒热血、奋不顾身啊!”
“钵兰街,这一片算是大奥,为数不多,没有被那几位大亨收入囊中的净土了。”
“偏偏钵兰街,地盘不小,算得上一块大蛋糕。”
“以往,也不是没有人打钵兰街的注意,可那些大亨之间,也是互相提防。”
“我得到,也不可能让你轻易得到。”
“现在百乐宫事件愈演愈烈,倒成了最好的契机了。”
“陈三爷那边还没乱,钵兰街倒是先乱了。”
说完,孙耀祖长出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车窗外,一副看透世事无常的神色。
不得不说,孙耀祖很聪明,眼光也看的很长远。
只是一番话,就把整个大奥赌坛、以往包括未来的局势,给剖析的一清二楚。
“胖子,难道你不担心,到最后,金钱鼠也成了牺牲品?”
“辛苦一辈子打下的江山,成了别人的嫁衣。”
“这可不是什么好受的滋味。”
“哎,放心好了,那老东西豁达着呢。”
“这些年,他破坏规矩、乱来,也挣了不少黑心钱了,说是四面树敌也不为过。”
“江山丢了,固然可惜,可总比,丢了命来得好吧?”
“我看豁达的不是金钱鼠,是你。”
“哈哈哈哈!”
孙耀祖哈哈大笑了起来,也不反驳。
的确,孙耀祖这孙子,对于有的事情那是分文必究,可对于有的事儿,又格外的豁达。
“行了,这事跟咱们没关系,咱都是小角色。”
“神仙打架,咱们掺和进去,容易粉身碎骨啊。”
“我现在只想要花姐平安无事。”
“走吧,那咱就抓紧时间去丁家村看看,没准花姐真被陈老三藏在了那儿。”
“出发!”
一脚油门下去,车子便犹如离弦之箭一般窜了出去。
大奥市区附近,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村子,大部分是都是大树湾那样的渔村。
这丁家村也跟大树湾一样,是个小渔村。
不过距离大奥市区,却比大树湾要近的多。
几乎是紧挨着大奥市区,大奥的众多公共交通,也早就通了过去。
所以,其实也跟大奥市区差不多。
唯一的区别,也就是城建这些,不如市区来的那么有档次。
有点类似于内地,城乡结合部的感觉。
不过比如内地城乡结合部,那丁家村,可要热闹、繁华了数倍不止。
丁家村那,有不少的丁屋。
住在村里头的,除了丁家村的原住民之外,还有不少租客。
大概也就是三十多分钟后,孙耀祖便带着我到了丁家村。
停好车子。
下了车。
看了一眼人来人往的马路,看了一眼街头竖着的路牌上,写着丁家村三个字。
虽然知道,这是陈老三的老巢、是陈老三发家的地方。
知道陈老三有可能把花姐藏在了这地方。
可这人来人往的,一时之间,我和孙耀祖,还真不知道从那儿着手了。
总不可能,像是之前去大树湾找李细妹求证时那样,逢人便上去打听。
你知道花姐有没有被藏在?
这么玩,恐怕不出几个小时。
消息就会传到了陈老三耳朵里去。
到时候,如果花姐真的被陈老三藏在这丁家村的话。
我们可就打草惊蛇了。
“胖子,你可是土著了。”
“咱怎么找?”
“从那儿找起,得有个方向和计划吧?”
我刚从内陆到大奥这边不久,完全就是初来乍到。
这丁家村,我更加是头一次来。
接下来怎么办,自然得让孙耀祖这本地人拿主意了。
“陈老三一开始,也是在这丁家村靠赌为生的。”
“从小摊,到黑赌场,再到去钵兰街开了那盛天赌场。”
“这地方,可是陈老三发家赚第一桶金的地方。”
“这陈老三啊,虽然人不在丁家村,可丁家村里头不少不学无术的家伙,可都把那陈老三当偶像,都想做第二个陈老三。”
“陈老三呢,倒也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