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勇的面庞上闪过一抹慌乱之色。
暗影阁之所以选择祥云寺作为据点,并非无的放矢。
这祥云寺,原是齐朝鼎盛时期由大皇子田刚精心策划,并出资修建的一处隐秘所在。
寺庙下方所藏的地道,不仅隐秘至极,而且空间巨大,足以容纳上万精兵。
田刚原本打算借此,作为与几位弟弟争夺皇位的最后手段。
然而,命运弄人。
这处地堡尚未发挥其作用,齐朝便被强势崛起的大炎王朝所灭。
如今,除了暗影阁的核心成员,外界对祥云寺地道的存在一无所知。
陈轩眉头一挑,“嗯?你急了?”
“看来这个祥云寺,嫌疑很大啊!”
袁勇深吸一口气,眼神轻蔑地瞥了陈轩一眼。
“随便你怎么瞎掰,反正无论是祥云寺还是刘氏商行,你都拿不出任何证据,说明它们和我暗影阁有关。”
“想要诈我,你还嫩了点。”
陈轩慢条斯理道:“你暗影阁几次三番惹到本王头上,还需什么证据?”
“再说,你就是本王最好的证据。”
“祥云寺,本王管定了,不管它是否和暗影阁有关!”
这句话如同重锤一般,重重击在袁勇心头。
他无法/理解,陈轩这个九皇子,哪来的底气去骚扰祥云寺这种佛门圣地。
要知道,祥云寺经常都有权贵富商,嫔妃贵妇,前去上香祭拜。
寺里几位佛道高僧,连大炎太后都礼敬有加。
陈轩区区一个九皇子,还没正式成为太子。
如果敢带兵去骚扰祥云寺,明显是活腻了。
“小子,你竟敢惦记祥云寺?”
袁勇冷笑数声,满脸不屑道。
“你可知道,它的背后站着的是谁?”
“那种地方,你也配染指?”
陈轩不以为意,轻笑一声。
“你看,你又急!”
他慢悠悠地从怀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一份供词,递到袁勇面前。
“签字画押吧,只要你老实听话,我可以饶你一命。”
袁勇瞪大双眼,一目十行地看完眼前供词。
“呵呵,无知小儿,你以为这样就能逼我就范?”
“我们暗影阁的人,视死如归,从不受人威胁!”
说罢,他张嘴吐舌,选择咬舌自尽。
然而,咬舌自尽的痛苦远超袁勇想象。
那撕心裂肺的剧痛,让他下意识松开牙齿,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殷红鲜血从他的嘴角汩汩冒出,痛得他哀嚎连连,发出凄厉惨叫。
陈轩见状,不禁乐的仰头大笑。
“你这白痴,你以为咬舌自尽有这么简单?”
“要是人人都行,那你们暗影阁又何必费尽心思,在每个杀手嘴里预备毒囊呢?”
袁勇面如死灰,知道陈轩所言非虚。
咬舌自尽的痛苦远非他能承受,且那过程漫长而煎熬。
他害怕自己无法坚持到最后,更怕向陈轩求饶,那将是更大的耻辱。
“你若有种,便给我一个痛快!”
袁勇怒目圆睁,大着舌头呜呜咽咽,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无比硬气。
“给你一个痛快?那也得等你给我作证之后。”
陈轩一声嗤笑,抓住他的手指在嘴角血迹一抹,随即朝预先准备好的供词按去。
袁勇瞠目结舌,被陈轩的无耻举动直接惊呆了。
“你这狗官想诬陷我?伪造供词可是重罪!”
袁勇拼命挣扎,紧握双拳,不让自己沾染血迹的手指,按在供词上。
“啧!”
陈轩咂咂嘴,朝高志使了个眼色。
“这厮敬酒不吃吃罚酒,真是可恶!”
高志立马出手,强行将袁勇的手掌掰开。
锵!
陈轩嘴角微扯,拔出腰间匕首,直接用力一剁。
“啊……”袁勇惨叫一声,三根指头应声而落,血淋淋地掉在车厢地板上。
他他捂着断指,痛得几乎要晕过去,眼神惊恐地看着陈轩。
陈轩表情从容,不以为意地捡起地上断指,在供词上用力一按。
之前在草原斩杀十几万匈奴铁骑,见过死相可怖的尸骸。
如今的陈轩,早就练成杀伐果决的铁石心肠。
“祥云寺,本王剿定了!”
陈轩淡淡地丢下这句话,施施然离开车厢,随即将供词递给武剑兰保管,上马与众人继续前行。
拓跋红望着陈轩的侧脸,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彻骨寒意。
“我本以为这小子是个好人,没想到如此冷血无情,凶残可怕。”拓跋红低声道。
武剑兰冷笑一声,“朝堂之上,哪有什么好人坏人?只有赢家和输家。”
“陈轩若是不狠,如何能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中立足?”
“你也别装什么懵懂无辜,草原上死在你手里的人还少吗?”
拓跋红争辩道:“那是部落间明刀明枪的厮杀干仗,跟这种阴狠毒辣的行刑逼供,完全不一样。”
“切!”古丽娜鄙夷道:“怎么不一样了?”
“你们鲜卑铁骑在我们柔然肆虐,残杀无辜之时,你怎么不悲天悯人,同情心泛滥了?”
拓跋红自知无法反驳,便淡淡回应:“罢了,多说无益。”
“你们心中只有陈轩,他做什么都是对的。”
“我只是一介俘虏,没资格置喙。”
然而,武剑兰并未因此罢休,继续说道:“你应当铭记,是陈轩靠在草原建立起的赫赫威名,才使得你这鲜卑公主,在大炎得以安然无恙,还能在外面自由走动。”
“若没他,你早已成为那些大炎权贵的玩物,任由他们蹂/躏摆布。”
拓跋红绣眉紧锁,沉默不语。
她来自鲜卑,那里的世界简单而直接,强者为尊,弱者只能屈服。
不像大炎朝堂,那么多弯弯绕绕。
“兰姐姐的话,你听进去没有?”
古丽娜追问道。
“哼!”拓跋红没好气地白了古丽娜一眼。
“放心吧,我会保护好你姘头,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的。”
古丽娜气得要死。
“什么姘头,难听死了!”
“他明明是我老公!”
拓跋红撇撇嘴,“还没正式成亲,你就整天钻人被窝,不是姘头是什么?”
“你……”古丽娜目欲喷火,“我好歹和轩哥哥有婚约在身。”
“总比你这贱人,没名没分,没脸没皮地和轩哥哥睡一起强!”
拓跋红不以为意道:“我是陈轩俘虏,他非要强迫人家,我一个弱女子有什么办法?”
“不像有些人,明明是柔然公主,却自甘下贱,无耻堕落!”
这话把古丽娜气得浑身哆嗦。
你明明是草原第一女将,也好意思自称是“弱女子”?
还有,别以为本公主不知道,每次你偷吃都喜欢主动骑在上面,谁特么强迫你了?
陈轩听到两女的争吵声,直接哭笑不得。
这拓跋红真是章口就来。
明明是她最近食髓知味,每晚主动来撩拔自己。
现在竟然把责任全部推到自己身上。
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