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夕担心的,就是最后一种,朝中之前也有前例,如果不是查出来了,只怕真的就要被定罪了。可是查出来却也是花费了很长时间,浪费了很多功夫。如果换个人,估计早就被放弃了。
侍卫们一路小心,并没有遇到什么,便有些放松。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了有人在喊,“小心,马车失控了,速速避让。”跟着是一阵惊呼。
萧夕刚打算掀帘子看一眼,手还没碰到帘子,便感觉马车猛的一震,同时外面有侍卫快速说道,“王妃,跟失控马车撞上了。似乎是承恩公府的马车。”
承恩公府?萧夕掀开帘子,见对面的马车果然是已经停了,马匹也已经被控制住了。自己这一方的侍卫都在严阵以待,对面的侍卫,则是有些奇怪。
萧夕凝眸看了一会儿,才发现了不对的地方。这些人居然没有人去关心马车上的人吗?是马车上没人?
无论如何,跟对方相撞了,即使是对方的马匹出了问题,也应该去处理一下。
萧夕便打算下马车去看一下,可是刚掀开前面的帘子,就见对面马车上突然滚出来了一个人,一脸恐慌的叫道,“舅老爷死了,舅老爷死了。”因为马车已经倾斜,倒也是真的滚下来的。
只是,他说的话让萧夕皱起了眉头,舅老爷?死了?还没有检查过,就确定死了?而且,怎么会这么突然?只是马车相撞,居然人就死了吗?
安王府的侍卫听了这一句,各自握住手中的武器,护住了马车?
对面的侍卫,却是愣了一下,便叫嚣道,“一定是对面的马车,刚刚跟他们撞着,撞死的!”
一旁围观的路人也有的跟着说,“刚刚马车那么快,可能磕到哪里了吧?”
这一说法让其他围观的人也跟着点头,纷纷说着马车不能驾驶太快一类的话。
萧夕此刻已经下了马车,“赶紧去请大夫,再来一波人去请太医。”她已经意识到了不对,什么样的马车能撞死人?还是在对方坐在马车里的?只怕真的是有人要对自己出手了。
萧夕对白离派的两个人使了个眼色,这两个人便领命离开,一个去找大夫,另一个赶忙去找了白泽。毕竟太医也是要白泽去请才可以。
对面的侍卫则是说了一句,“快去报官!”很快便有一人离开,前去报官。
围观的人听说请太医,再看两边的仆人都穿的不错,有的比他们还好,便明白这应该都是一些官员的家眷。当下便有很多人赶忙离开了,龙王打架,他们可不要做那些被殃及的小虾米。也有那些胆大的,仍然留在原地,却也都离开的远一些了。
对面的侍卫则是再次做出了让萧夕怀疑的事情,他们没有去证明马车里的人到底是不是真死了,而是对着萧夕他们,剑拔弩张的样子,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些人是不是早就知道马车里面的人死了,或者早就知道里面的人出事了?
萧夕疑惑,这是遇到了另一个版本的“卖命”的了?可是很快她就又否定了这一个看法。
不可能!承恩公府的舅老爷是承恩公夫人的弟弟,是承恩公夫人父母的老来子,说是承恩公夫人当做亲儿子一样自小带大也没错。承恩公夫人甚至因为要带这位舅老爷,而将自己的亲儿子交给了嬷嬷们带。
这么说来,即使真是要出什么事情,也不可能是承恩公府的舅老爷。那可是承恩公夫人的心头肉,谁也不敢这么大胆的啊。
萧夕一面思考着这些事情,一面对对面的人说道,“这里是安王府的马车,你们先看一下舅老爷现在身体怎么样,是真的去世了还是只是晕了,而且,无论如何你们也不能将舅老爷一人放在马车里吧?如果舅老爷真的出了什么事,你们觉得承恩公夫人会放过你们吗?”
萧夕这么说,就是希望对方能漏出什么马脚。
对面的人愣了一下,便有些慌张,似乎相互之间对了个眼神,便有一个人跟着之前在车上的人进了买车,却是经过了一段比较长的时间,这才出来,面上有些慌张,“舅老爷去世了。”
这一下子,对面的人都显出了慌张,没多久却都开始对着萧夕他们,“你们害死了舅老爷,一定要偿命!”
“对,一定要偿命。”其他几个侍卫都跟着附和。萧夕越来越觉得奇怪,这,是之前不知道?还是知道?为什么刚刚那么容易就相信了,现在却是突然之间又这个表现呢?
刚刚相信了舅老爷去世了,可是真看过以后,发现舅老爷真去世了,又开始这么慌张……其中到底有什么不对呢?
萧夕相信,有能力做这件事的,应该没有人敢顶着承恩公夫人的怒火做这件事,更何况,承恩公夫人娘家,其实之前比承恩公府还要显赫。只是因为白离做了皇帝,这才使得承恩公这个皇帝的亲舅舅品阶上来了。也是这时候,承恩公府才刚刚出头。
而承恩公夫人的娘家,却也可以算是世家,他们懂得什么时候该高调,什么时候该低调。在白离登基以后,便低调了下来,家族中许多人慢慢辞官,甚至开始闭门谢客。
或许有人会说,这是因为之前他们太高高在上,现在承恩公府得势,便只能藏着尾巴做人了。
可是萧夕曾经接触过承恩公夫人娘家人,知道并不是这样的。
承恩公夫人娘家姓丛,家族是凭着之前一位祖宗科举入世,一点点的扩大起来。或许也是因为出身,丛家家训极严,并没有其他世家那种,还有一两个败家子或者是有些不着调的族人。
而且丛家能在各种政变、朝中变革中生存下来,也是有他的道理的。丛家极其懂得中立之道,一心侍奉当今君主,并不参与夺嫡和后宫纷争。更是约束家中子弟不得在外作恶,也不得跟各路政客走的过近。虽然也算是几经波折,但是却也是安稳的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