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婉见自己说完,萧夕和王之涣就接话,而且王之涣也没有再说自己,心里很高兴。可是见这两人说了半天,自己没有听明白呢,这两人又开始各自思考什么,便忍不住问了一句,“卿儿,我说的对不对啊?”
“对,”萧夕正好中断一会儿,听白燕婉这么问,便回答道。其实如果不是白燕婉,他们可能真的会将这一点忽略。即使是其他官员,也会忽略,因为朝堂中,涉及到朝中官员及其家眷,思维本身便会不一样。所以他们会直接忽略,也是很正常的。
白燕婉听萧夕说的认真,忍不住有些得意的看着王之涣,“别看我是第一次办案子,可是我也是知道很多的。”
王之涣却是一针见血,“不,正是因为你第一次办案子,所以你才会这么想。”这些事情,他作为大理寺的官员,会忽略真的很正常,或者是朝中其他人也都会忽略,这是他们的惯性思维。
而白燕婉不一样,因为她是第一次做这些,又有点争强好胜。所以白燕婉有什么疑点都会说出来。也不会像他们这样,有了固定的思维,认定官员的案子,跟普通民众的不同。
只是,这样一来的话……
王之涣不经意般的看了一眼萧夕,安王妃是因为什么忽略的呢?以今天的所见来说,安王妃并不是那些什么都不懂,疑点都看不出来的人。那么,结合安王妃的言行,也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安王妃跟他是一个想法。换句话说,安王妃知道这些官员间的不成文的一些“秘密”。
而今日的一切,也证明安王妃对于查案,即使不是专业,却也不会是一窍不通的。
萧夕察觉到王之涣的眼神,却没有做任何回应,权当不知道。王之涣即使怀疑,也不会有结果,他到时候自然会给自己一个解释,就不用她在想理由了。
白燕婉却是在听了王之涣的话后,又一次要被气的抓狂,“你这是什么意思?嫉妒我吗?什么叫就是因为我是第一次办案子啊?你是又想说我傻吗?”
“你觉得呢?”王之涣本来想解释,可是见萧夕都没有解释,便也没有说什么。而且,以刚刚的经历来看,或许不说什么,以白燕婉好胜的性格,更有用处。
王之涣这么想,却不知道,萧夕就是因为以为他会解释,所以才没有跟白燕婉说什么。毕竟,这两人才是刚刚吵过的,应该有个理由缓解一些,不然的话,两个人到时候关系弄的很僵,也不利于他们查案。
却没有想到,王之涣也没有在意这些,居然就这么的放过了这个机会。
萧夕本来想着要继续,可是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便想着明日再来继续,正好明日早点来查案也是一样的。
而且,她也想着回去跟宫他们下令,要他们去查一查承恩公府那些仆人的事情。
王之涣他们也是要休息了,萧夕便带着白燕婉回了安王府。
白泽已经在安王府等着了,见她们二人回来,便上前问道,“今日查的怎么样?”
白燕婉在王之涣那里嘚瑟,但是却也是知道今日其实什么都没有查到的,便没有说什么。
萧夕则是笑笑,“明天去一趟承恩公府,今日查到的都不能作为证据。”
“也行,承恩公府虽然是皇上的舅舅,但是却也并不被皇上放在心上,你们不用过于介意,只要不做的太过,让皇上面上不好看就行。”白泽提点这二人,也是为了不让他们束手束脚。
“好。”萧夕点头答应。
而白燕婉也是放下了心,他们虽然也是皇亲国戚,但是毕竟血缘离得远一些。承恩公却是皇上的亲舅舅,她还真担心皇上会突然偏袒承恩公,使得萧夕即使查出了真相,也得接着受委屈。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了。”白燕婉便跟二人说道,心里盘算着回去找找自己的书,看看有没有什么书有用的。
“在我这里吃完再回去吧。”萧夕挽留道。今天白燕婉为了帮忙,也挺辛苦的。
“不了,卿儿,你明天出去之前记得叫我就行。”白燕婉说完,便自己走向自己的院子了。
白泽见她走了,这才问萧夕,“是有什么难处吗?”
“今天燕婉的话,让我们突然想到,还有承恩公包庇凶手的可能。承恩公拒绝了调查他们府里仆人的事情。更是先一步将那几个在场的仆人侍卫灭口。我们之前一直以为他不可能是明知故作的,可是今天燕婉的一席话,让我们不得不怀疑,其实是有这个可能性的。”
萧夕说起来今天突然转换的思路。其实现在想想,或许这才是真正对的思路,只是王之涣和她,都太过于相信自己的判断,或者是说,受一些潜规则的影响太深,以至于他们反而不能真正的察觉到他们需要调查的对象。白泽也是略微一愣,当初他也没有往承恩公那里想。现在看萧夕这样,似乎承恩公真的有很大的嫌疑,起码是包庇凶手的嫌疑。
白泽想了想,对萧夕说道,“承恩公之前年轻时候,曾经外放过,也诊断过不少的案子,很难说其中有没有让他惊讶,以至于印象深刻,到现在直接拿出来用的。”
萧夕倒是不知道这个,不过,却也要查一查承恩公了。“我打算让人去查一查承恩公的仆人,还有承恩公这一段日子以来的动向,看看他有没有嫌疑。而且,这里面郭家操作的影子未免太重了,也要知道承恩公府和郭家有没有什么勾结。”
虽然说起来,皇上的亲舅舅跟皇上的仇人勾结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对于承恩公府,萧夕却觉得这一点很有可能。尤其是在承恩公府现在不被白离看重的情况下。
一个因为自己发达,就能忽视妻子娘家的人,萧夕可不觉得他会突然良心发现,一心一意追随一个不看重自己的皇上,即使马上他亲外甥。
而如果查到了承恩公和郭家有瓜葛,那丛家嫡幼子的事情,就很好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