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我和瘸子爷彼此对视了一眼,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抽搐。
这还真应了那句老话。
不作就不会死。
这真他娘的造孽呀!
“我说小姑娘,你拿这些东西的时候,你就不觉得慎得慌吗?这些所谓的假发,可都是从活人的头皮上生扒下来的,你就没觉得不对劲?”
瘸子爷这话一出,就连周围的环境都安静了几分。
可转瞬间,这两个女人惊恐的尖叫声就划破了屋顶。
老板娘和那发廊女满面惊恐的看着我,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那老板娘更是当场冲了出去,弯着腰就在门口吐开了。
“呕——”
那架势似乎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发廊女更是不敢置信的跌坐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盯着自己刚才还抓过那些东西的手,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就连声音都愈发颤抖。
“这不可能,这怎么能是这些东西?那些人说了,这都是假发!”
也不知道这女人是不是被事实冲击的脑子都不好使了,竟突然抬手开始撕扯自己的头发。
那力道大的恨不能把自己的头皮都撕下来。
“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女人惊恐的叫嚷着,涕泪横流的样子状若疯癫。
眼看着这女人拽下来几缕头发,我也顾不得多想,一步上前就把人摁在了地上。
“发什么疯?事情都还没解决呢,别他娘的在这浪费时间!”
我一声怒吼,就差甩手一巴掌抽在这女人脸上了。
也许是我的暴怒起到了震慑作用,这女人吼了两嗓子,这哭声终于渐渐小了下来。
她哽咽着说出了后续。
原来就在她男朋友出事没多久,理发店里就经常出现怪事。
隔三差五就能看见里面有人影晃动不说,就连她都曾看见过那男人的鬼魂。
这发廊女害怕极了,也不知道是听了哪个招摇撞骗的王八蛋的话,居然按照之前的布局和陈设,将这理发店重新装修了一遍。
几乎做到和之前分毫不差。
像是这种发生出了人命的地方,阴煞之气远比别的地方要强。
越有人刻意做这种复原的追思举动,无辜枉死的灵魂,便越舍不得离开人世。
可这人都是自私的,就算是化成了鬼,这自私利己的毛病也绝不会改。
他们会越发留恋人间的生活,甚至会将之前对人的爱意转为怨念。
长此以往。
这些鬼魂怨念增强,在吸收周围人的怨气阴气,就会逐渐化为阴灵。
久而久之。
被这些东西盯上的人就会霉运缠身,轻则倒霉,重则丧命。
没一个能讨到好的。
除非,是有人有意豢养这些邪祟。
可根据这女人所说,她男朋友从离奇暴毙到现在,只有不到一年的光景。
这短短一年的时间,一个刚死的灵魂,是怎么变为恶灵的?
我突然想到了之前捡起来的那枚珠子。
忙从口袋里掏了出来,对着这女人问道:“你见过这东西吗?”
女人盯着这珠子看了好一会,湿露露的大眼睛眨巴了两下,用力的吸了下鼻子。
随后才委屈巴巴的点了点头。
“见过,这是那两个姓杨的来的那天,送给我男朋友的,说是什么品相极好的红玉,能祈福保平安,我男朋友一直都贴身带着。”
我眼皮子一抽,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现在真的很想撬开这女人的脑袋,看看那里头装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别是被水泥给糊死了吧?
两个找上门的女票客,出手这么阔绰,又是给生意,又是送红玉。
这俩人是真当自己祖上冒青烟了吗,有这么好的运气?
这女人就不觉得奇怪吗?
那女人愣愣的看着我,“这东西难道不是祈福保平安的吗?”
“祈福保平安?这珠子是要你男朋友命的!”
我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
甩手松开了对这女人的牵制,折身做回了原来的位置。
这颗红色玻璃珠可以让我一个先天境界的修道者都陷入梦魇之中。
一个普通人,哪能逃得过这玩意儿的控制?
我现在算是发现了。
玄门杨家的那些人之所以找上这对男女,恐怕就是看中了他们这贪婪的本性。
两个只想着不劳而获的人,必然是见钱眼开的,怎么会想到这天上没有掉馅饼的美事?
我双手环在胸前,冷眼看着这个已经哭得不能自已的女人,将视线落在了瘸子爷的身上。
“瘸子爷,那边的事咱们先等等,我倒想会会那两个姓杨的。”
我看着那箱子人皮发套,眼中寒光迸射。
想到猪头村的那些村民临死前的惨状,我就恨不能将杨家那些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刘瘸子自然是能体会我的感受的。
她满口答应。
在外面吐的昏天暗地的,老板娘此时终于丧着一张脸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再次看一下那发廊女时眼中依旧恨意满满。
那圆润到略显丰/盈的身体裹挟着怒气。
一进门,也轮圆了巴掌,甩在了那发廊女的脸上。
“都是因为你们两个鬼迷心窍,先带着老娘也跟着不得安生!”
老板娘一想到自己这店门上被泼了血,手又抓过人皮,恨不能直接把这女人千刀万剐。
那发廊女自知理亏,捂着还带着巴掌印的一张脸,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我真的不知道,若我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的呀!朱大嫂,我求你了,你帮帮我吧,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死!”
发廊女似乎想到了自己男朋友的下场。
一想到自己可能也会落得那样的田地,原本就没啥血色的脸,比之前变得更白了。
那眼中的惊恐似乎是从灵魂深处里透出来的。
我只冷冷的看着她,转头看向了这朱大嫂。
“那大嫂你呢?你是从啥时候发现事情不对的?”
朱大嫂愤愤然的甩掉了这发廊女抓着自己的手,怒目圆睁的坐到了另一桌。
对着发廊女避之唯恐不及。
“就在这贱人的男人死后没多久,也是年前那阵,我这晚上总能听见楼下响动,后来我就换了门在里头加了把锁,那段时间,我这门外就总有一些死老鼠死麻雀什么的,我也没咋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