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策出街的时候,刚好遇见了熟人,本来想跟他打个招呼的,但想了想现在的打扮,也就没有开口。
林策回头,夏安却是喊住了他。
“这位兄弟,好生面熟啊。”
大哥,不要这么轻易就被识破好吗?我不要面子的?
林策稍稍低着头,永披头散发遮掩自己的面容,他如今又换了一身平常的粗布衣,不知这夏安是从哪儿看出来的。
难道是自己王霸之气外露?
古代没有那么多变声声,至少林策除了压低音色外,他找不到可以改变自己声音的方法。
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装哑巴。
“啊…哦…呃呃…”
林策低头指着自己喉咙,示意自己开不了口。
夏安也没多冒犯:“抱歉多有冒犯,刚刚只是看阁下的神色,有些像在下的一位朋友。”
林策赶紧摇摇脑袋,溜进了人群里。
绕了一条街,绕过了西边,躲不过东边,又遇见了洛北夜。
这次林策倒是不用躲着她了,毕竟她貌似遇见了麻烦,也没闲暇留意自己。
小桂在那边气愤地和人说着话。
“你怎么能平白无故玷人清白!都说我们没有偷东西,我家小姐没有拿你的东西!”
对面几个混混,开口的语气很是嚣张:“这东西从你身上掉下来,若不是你偷的,还能是它自己飞到你兜里去的?”
“就是,没想到小脸长的倒是美俏俏,行的事怎就这么不知廉耻。”
“还不交出另一样东西,休要怪我们动手了。”
小桂气愤着想要反驳,洛北夜倒是拉住了她。她穿着总是淡点红装,除了乌黑秀发,着装上再无深处。像是雪,又不是雪。
洛北夜看着四个混混,问:“你说东西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可有证据?”
“我兄弟几个看得清清楚楚,休要耍赖!”
洛北夜语速快了些:“什么时候掉的?”
“就在刚刚!”
“掉下来的是什么东西?”
“你管它什么东西,偷了就是偷了,还能区分物件。”
“既然你们亲眼看见了,何又不知道是什么?”
混混转了转眼珠子,从兜里掏出一两银子:“对咯,你偷的,就是这两银子!”
洛北夜问:“我什么时候偷的?”
“河边路过的时候。”
“偷了几两银子?”
“当然就是这一两银子!”
洛北夜笑,问:“你确定只是一两银子?”
“当然只是一两,我还能冤枉了你不是?”
洛北夜让小桂掏出一两银子,问:“那这一两,是不是我们偷的?”
混混目光一亮,大声道:“是,也是你们偷的。”
混混将银子夺了过来,洛北夜说:“那到底是几两银子?”
“是二两银子!”
“他们就给了你二两银子?”
“当然是五两银子!”
两个混混连忙拦住,“大哥!”
混混头反应过来,立马恼羞成怒:“嘿!小丫头片子,竟敢愚弄你爷爷我!”
巡逻的捕快走了过来,询问着这边发生的事儿。
混混头笑脸迎迎,道:“嗨张二哥,怎么东市也见你来这儿做差。”
姓张的捕快瞥了一眼混混,不耐烦道:“刘猿儿,你又是犯来什么事儿?”
“哪儿能是小人犯事,小人一向遵纪守法,这次小人,是真真切切地,受奸人所害啊张二哥!”
“附近的防卫是陛下亲下的圣旨,再要在此地闹事,可是嫌脑袋不够扎实?”
留猿儿听后脸色一变,望向了人群中的某个公子哥,又转到张捕快身后,垫脚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把银子塞到了张捕快手里。
那张捕快掂量了一下兜里的银子,转身质问洛北夜:“就是你偷的东西?”
林策无奈地捂着额头,这捕快敢再明目张胆一些吗?
洛北夜冷着眼,说:“偷与没偷,在场之人自有公见。”
姓张的捕快回过头,瞥着四周看戏的平民,问:“那诸位说说,到底是不是这位姑娘偷的东西。大家伙说话,可要仔细的掂量掂量了。”
那些平民见了,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一位老人家见了,小声嘀咕。
“本就是那些蠢贼,自己把银子丢在了人家脚下……”
张捕快一把拉过她,揪着她的衣服问:“这位老人家,你可有看仔细咯?”
“老…老身老眼昏花,实在是没有看清。”
张捕快丢开老人,又问周围的人:“今日集会守卫之职,乃是陛下御旨,若是说了假话犯了陛下眉头,抓进了县府大牢,诸位的小命,都是不够缓解龙颜的。”
“说!是不是她偷的银子?”
众人这才开口。
“我看见了,是她偷的。”
“对,是她偷的。”
“我也看见了。”
洛北夜没有开口,小桂都快被气哭了:“你们…你们这群家伙。”
张捕快居高临下,再问洛北夜:“这位姑娘,这次,我可有冤枉你?”
洛北夜不语,一时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些许时候,后面有几个人走过来,对着张捕快握拳行了一礼。
“这位公家,我家小姐可不是闲人。”他开口语气不见低微,气势甚至还压了捕快几分。
“看在洛家的面上,公家此事还是早早了解了好。”
“哼,洛家?哪个洛家。”
洛北夜的护卫皱眉,道:“京都洛家。”
“呵,本捕快行事正当,乃是奉陛下旨意纠察场地,别说是洛家乱了事儿要罚,就是慕容家的人乱了旨意,我也要罚!”
护卫脸色恼怒,何不知道 自家小姐是被人給针对了。
洛家早已不参与政事,在京都又身份特殊,游离在二相之外,如今又是犯了谁家的忌讳,要来找这不痛快。
护卫还未开口,身后走来一人。
此人身材魁梧,面带威气。穿着一身紫玄铠甲,腰间配着一把黄金剑。身后跟随者,无不是金甲禁卫。
李弘义大笑道:“好大的口气!”
张口一个陛下,闭口一个陛下。要真是对陛下有敬畏之心,又怎么敢在此口出狂言。
张捕快回头,如何认不得李弘义的样子。这些日子,这位大夏禁军将军任命京察卫后,京中的谁家大官,梦里无不被他吓醒过。
那日自家市县里的县尉大人,就是被他抓走砍了头。
张捕快一下跪倒在地:“属下参见李将军。”
李弘义没有给他废话,挥了挥手,喝道:“来人!拖下去砍了。”
张捕快一下失了神魄,全然想不通李大将军为何开口就是要斩他脑袋,又要开口求饶时,又被一记手刀闭了嘴。
几个混混哪儿见过这么大阵仗,跪在地上脸贴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