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要跟着秋芸她在此胡闹了,这可不能容忍啊。都听我的,这边的护卫都撤了吧。”秋蓬一出口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瞿鹊这个时候倒是心中好奇了起来,挑了挑眉问道:“范叔,这是谁啊?我们义诊关他什么事情,怎么跑这里来胡说八道啊。”
范叔两边都不敢拦,两边他直觉自己都是得罪不起的人,只得尽量捡着自己能回答的顺着说。
“哎,瞿鹊医修您有所不知。这位秋蓬少爷,是咱们秋芸大小姐的堂亲,他……”范护卫往下不敢继续说了,因为下面的话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于是他选择把话语甩给前来的秋蓬少爷,语气带着疑惑问道:“这……秋少爷,您今天来,是想?”
秋蓬少爷摆了摆手,冷哼一声道:“也没什么别的事情,我听说你们的人在越州城已经好些日子了,不仅每日在越州城里免费义诊,如今还使唤起咱们秋家的人手来了。”
他一边踱步,一边走到了旁边的鲁家两兄弟跟前,嘲讽地一笑道:“嚯,这不仅是秋家的人听你们使唤,连这不是秋家的人都开始帮着你们了?”
“自甘下贱啊你们?往后传到了修仙界咱们秋家是一点脸也别要了。”秋蓬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明显带着不悦。
鲁苍和鲁彦两兄弟可不是听脏话的主儿,如今被这样当着脸骂,自然要还嘴的。
不像范护卫那样八面玲珑,想要到处都不得罪。鲁家两兄弟心中忌惮的也只有秋府,并且中意的继承人选自然是表姐秋芸了。
秋芸的父亲是秋家祖母唯一的孩子,这个秋蓬是秋家的祖父的弟弟的孙子,隔着一个辈儿呢。
但是这秋蓬看着自己年纪比秋芸大些,又是这一辈最为谣言的男丁,往往自视甚高,觉得以后的秋家定然是他说了算。
鲁家两兄弟早就看他不爽了,如今舞到了脸上来了那还得了。两兄弟里面谁都不想忍他。
“秋蓬,收起你那副令人作呕的样子,谁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啊。”鲁彦上去就是一通奚落,一点脸色都不带看的。
他上下瞅瞅这一副当家做主样子的秋蓬,嫌弃地道:“你还当真以为自己是什么正经主子了?秋芸大小姐那才是咱们越州城秋家正儿八经的继承人。”
“你在这下来走两步,就开口否定了秋芸姐姐的决定,你怎么不去拿镜子照照,看看自己像不像头蒜?”鲁彦出口就不饶人,一点面子都没给秋蓬留的。
秋蓬虽然不经常遇到这鲁家兄弟,但是也是知道这两个人擅长投机取巧的。如今他看到两人这么殷勤地听秋芸的话,顿时明白了几分。
显然这两个人是要在这里做事讨好秋芸,好为他们在修仙界寻到一处靠山,好能为以后打算。
不得不说,要不是这鲁家两兄弟不是秋芸那边的,秋蓬高低都得佩服一点这两兄弟的眼力见儿。
但是一旦这么会说话的人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儿,那感受肯定就不一样了。
要说整个秋家谁是秋蓬的眼中钉肉中刺,当属那个不学无术,就连去了修仙界都只知道追着男人跑的秋芸大小姐无误了。
想着秋家这么蒸蒸日上的一个家族,竟然日后要托付给这么一个脾气差劲,脑中空空如也的女人手上。
秋蓬一想起来就觉得那位秋家的祖母简直是在作孽,也不睁开眼睛看看这秋家到底谁才是英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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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鲁家两兄弟这么拥护着秋芸,他的心里就更不得劲了,脸色发臭地盯着一旁鲁彦的哥哥鲁苍。
“你也是这么想的吗?你们鲁家还有没有一点眼力见儿?秋芸堂妹虽然是秋家的后人,但是谁不能看出她压根不适合继承秋家的家主之位?”秋蓬的声音冷飕飕的,如同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般阴沉。
鲁苍平静地看着秋蓬,语气里不带一丝波澜地反问道:“哦?你说身为正宗秋家长女的秋芸表姐不适合继承家主之位。那么……秋蓬少爷觉得是谁适合呢?”
秋蓬的脸色顿时僵在了那里,他当然想摇晃着鲁苍吼道:那还有谁,自然是站在你面前的这个我了。
但是他到底还是有脑子的,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就算心里再怎么想,要是今天在这里开口说了这句话,明天闹成什么样子,那可就不是他一个人能够挽回的了。
“不管是谁继承秋家,但是……”秋蓬转身又将矛头对准了义诊桌边的瞿鹊和青阮两人,嘴巴露出一个冷笑。
他的声音越发的阴冷,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道:“无论如何,秋家都不该再继续帮着这医宗的修士继续拉低自己的声望了。这些义诊的活动应该立刻停止,你们医宗的人也要尽快地离开咱们越州。”
就在秋蓬转身对着鲁家兄弟那一小会儿,瞿鹊悄悄拉过青阮吩咐了几句,让青阮去旁边让人通知在客店的谢振衣他们带人前来。
瞿鹊她算是看出来了,这来闹事的是要与秋芸争夺在秋家的话语权。这次义诊的活动不知不觉成了他们秋家打擂台的借口了。
但是这个借口好啊,瞿鹊正愁着没机会打破目前的平静的活动呢。如今虽然每日的义诊活动进行的顺顺当当,但是背后的秋芸丝毫不参与这里的任何活动,连带着楚云霜都是每日只汇报一个进度。
如今这个秋蓬自己送上门来闹事,瞿鹊寻思正好可以借事把这场面闹大,巴不得再多来一些人好让秋家出面呢。
现在话传出去了,那就继续往下拖延着等人来救场就可以了。想到这里瞿鹊简直巴不得秋蓬再多说一会儿,就是没想到这么快那边就把矛头又对准自己了。
瞿鹊挑了挑眉,正要思考着怎么回应,就听旁边的青阮轻咳一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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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秋家的少爷,你以为这天下是你说了算的吗?咱们医宗只是帮着别人看病,碍着你什么事了偏要管那么多?”论吵架青阮还是有一手的。
如今瞿鹊要传的话她刚才已经找到一个路人帮忙传出去了,靠谱的莫师兄又在后面淡定看戏,现在青阮她一点都不带怕的,只管拿刺人的话说。
“不要说你只是秋家的亲戚,论秋家安排事情都摊不上你。就算你是秋家的正主儿,那医宗的人在那里做什么事情那都不是你管的了的,你在这里摆什么威风?”
秋蓬一听青阮的话,顿时怒从心头起,走到她面前斥责道:“你又是谁?敢这么跟本少爷说话。”
“我是谁关你什么事,谁跟你似的巴不得全天下人都认得你。”青阮嫌弃地摆摆手,一副嫌弃的表情接着道:“可惜了,你再怎么摆谱,七八个人地抬着轿子,恐怕出了着越州城,都没人认得你哦。”
青阮这无意间的一句,其实正戳中了秋蓬的肺管子。无论他怎么坚信自己是秋家孙辈的第一个男丁,都改变不了秋家把所有的期望和机会都倾斜给秋芸的事实。
虽然无父无母,但是秋芸生下来就由着秋家的几位长老带着长大。等到了合适的年龄,就直接送去最大的宗门拜了名师。
就算秋芸如今到处跟着男人瞎跑,秋家这边都没有一句话埋怨的。而且令人糟心的是,秋芸多多少少在修仙界还是有点名声的。
总之说出去谁都知道越州秋家有那么一位秋芸大小姐,至于秋蓬是谁,没有人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