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领着人解决了书房外守着的护卫,见王妃娘娘扶着主子出来,连忙上前接过。
“我从正门出去,你带着皇叔悄悄离去,那香囊管不了多久。”
买的时候只打算弄回来捣鼓的玩,没想到这么快用完了。
暗一扶着自家主子时,背后凉嗖嗖的,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忙找了话题问道,
“主子,屋里的人怎么处置?”
“楚逸”望着远去的背影,重新戴上面具,面上的凄凉随之消退,换而成似笑非笑的表情,
“留着,慢慢玩。”
这么轻易出去了,没有意思。
若真杀了,昭昭那么聪颖,怎么会猜不透呢?
千昭哭丧着脸跑出王府,这是常态,府中人习以为常。
一跃身,长鞭一扬,纵马回府。
“留下一支暗中保护王妃,剩下随本王回府,至于这炎王府,点把火,小惩大诫就好,怎么说也是本王的侄儿。”
暗一领命,心下好奇,王爷不同王妃一起回去吗?
“楚逸”看着身上的污渍,眉头微皱,甩手推掉外面那层白衣,一旁的暗三递上准备好的衣物。
……
王府。
千昭下了马,重回到房间,叫“碧柳”给她准备了一套寝衣,继而去了浴池。
将头埋在热池中,周身被热气包裹,散去心中的阴霾。
她那会压根没把握,心里又担心皇叔就此殒命,没想到,有生之年她也有拖别人的后腿时候。
皇叔去求药,分明是去缴械兵器,自投罗网,他应是知晓后果,换取的结果可能是两个都活不了。
咚——
“楚逸”入了浴池中,一把将她捞到怀中,温热的气息席卷而来,
“昭昭……”
“皇叔,他没有给昭昭解药,昭昭是自己醒来的。”
看到皇叔落魄之态,她心中是升起了杀意,楚炎动了她的底限。
残存的理智令她保持清醒,他若死了,皇叔多了弑杀未来储君的罪名,难以在朝中立信。
“楚逸”托起她的下颚,贴了上去,千昭感受到他将什么喂给了自己。
千昭未抵触,听话地吞下。
“楚逸”确认她服下,松开她,红唇顺势下移,滑在白皙透明的脖子处,
“昭昭,你想离开本王找楚炎吗,本王要听实话。”
昭昭和他的侄儿来往太多,他一放开,这丫头就会和楚炎搭上关系。
此番试探,地牢见到她时,“楚逸”心中忽喜忽怒,甚至想挣脱束缚,亲手杀了她,这样她就不会逃到其他地方了。
千昭仿佛听出了他的心声,握住他的手放到纤弱光滑的天鹅颈处,
“皇叔,只要你说一声爱昭昭,昭昭的命给你,这样昭昭永远都是你的。”
这样的结局,也挺好的,早点结束早点回去。
修长的五指缓缓缩紧,这样……就可以永远只属于他一个人了。
“昭昭,我……”
她对楚逸有猜忌之心,有时候会觉得他对自己的好是一场算计。
一如当年,她所遭受的网暴,那人也说是掏心掏肺对她,却不想是……
楚逸不论清醒与否,总是强调不要丢下他一人,梦幻交织,多种情绪交汇,已分不清梦与幻。
神离之际,千昭耳畔响起钻心刻骨的声音,
“昭昭,好好活下来,本王等着你的补偿。”
梦境之外。
暗九唤了两位主子数次,避免暴露,还是先扛回去再说。
视线落在跟主子躺在一块的楠池,警觉地用鞋尖碰了碰,没反应,
“这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灯,怎么处理?”
暗三望风回来,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上手将人扛在肩上,
“先带回去,等主子醒了另行处置。”
实在不行,当人质用也是好的。
一边背着一边不耐烦地吐槽道,
“这男的长得跟娘们似的,比主子妖多了。”
暗九一个踉跄,险些栽下去,轻咳道,
“下次你把这事当着主子的面说。”
暗三听后毛骨悚然,手心捏了把汗,抬头望了下天空,转变了话题,
“眼下情势紧张,我们还是先想好应对之策,主子也不知何时能苏醒?”
这话说道心坎里去了,两人就此达成共识,思量着如何应付接下来的事。
……
楠池端了药进来,搔头嘀咕道,
“好端端的沐个浴,怎就晕了,娘娘的体质没这么差吧!”
“楚逸”难得好脾气没说什么,掌心放于她的额间探了探温,确认无碍放松了口气,缓缓吐出两字,
“出去。”
楠池将药碗放到一旁,悻悻离开,得!他不跟一个假人计较。
既已知她体内有红颜蛊,还是在意极了,她对自己的服软里掺杂了几分真?
目光停驻在她额间的花钿上,新婚之夜就磕破了头,那一次伤他最深,他曾一度想要剖开她的心问问,是否留给他一分爱意。
得到了一分,就会奢望更多,直至一颗心被他占据掉。
昭昭,本王的心都在你那了,你就不能将你的心给本王吗?
试了口碗中的药,温度正好,“楚逸”抱起昏睡中的人儿,一扬脖子,苦涩的汤药含入口中,一点点地度入千昭口中。
千昭是被浓郁的药汁味苦醒的,又苦又腥,哪个混蛋开的药。
(楠池:你找我?)
下意识地想要吐出,奈何被封住了,咬紧的贝齿也被撬开,药入喉中咽下。
对上那妖冶的桃花眸,千昭才恍然大悟,
“唔,皇叔……好苦。”
命大,没死成,她还在这……看来,皇叔是真的无力爱她了。
千昭一抿唇,内心打起十二分精神,算了,她大度点。
“楚逸”塞了块蜜饯到千昭唇边,指腹触及柔软的唇瓣传来阵阵**感。
初醒,睡意朦胧,千昭看起来格外无辜可人,“楚逸”喉结滚动了下,将她放回榻上起身说道,
“昭昭先好生休息,本王不打扰你了。”
这话一听就带着怨气,千昭心里郁闷,她还没叫冤呢!狗子就委屈了。
“楚逸”一转身,千昭心上一急,一股脑地扑到他的后背上,胡乱地扯了理由,
“皇叔,昭昭躺久了,睡不着,要皇叔陪,昭昭陪皇叔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