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后,背对着大家的宁夏微勾了嘴角,继而换上特别乖巧的样子转过身,看向院外的方向暗道。
厌宁回来的还真的是时候。
慢吞吞晃悠而来的厌宁手里拿着半壶好酒,对于院子里多出来的几个人毫不意外,径直走到了九冕身边。
使劲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略微责备的道。
“也不看看你几斤几两,以后记得遇到这种事,切莫随便出手,我不是告诉过你吗?这种事最棘手,万一弄巧成拙再惹出大祸来,为师可没那个能力给你收场。”
厌宁边说边喝了两口酒,浓烈的酒味呛的林汐儿捂嘴咳嗽了两声,惹的竺酒儿微抿了下嘴角。
迅速打量了一番,很难想象这就是传说中的厌宁,那个可以治奇病的人,分明就是一酒鬼。
“师父,等把事情解决完了再唠叨也不迟啊。”
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对于厌宁的唠叨,九冕可是见识过了很多年了,要是再不阻止他,他可能会唠叨到第二天早上。
“唔,行了。”
这次的事厌宁也大概知道了,因为他昨天正好在晏镇,不过来的晚了倒是因为去见了个老朋友,咂咂嘴,厌宁麻利收好酒壶,晃悠着进了屋子。
一旁的林汐儿见此,一直悬着的心才微微放下了一点,身子一斜坐到了椅子上。
毕竟厌宁的威名她也是听过的,她现在就是担心能不能彻底治好。
“放心吧,我师父出马,绝对能解决的,不像我,一出手就给搞砸了。”
九冕站在原地缓了一下,便走到了林汐儿身边愧疚的道。
“没事,像你师父说的那样,是这次的事太棘手了。”
看到这样的九冕,林汐儿忍不住安慰了一句,情绪也稳定了下来。
“阮折哥,话说你怎么会认识厌宁的?或者是九冕?”
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竺酒儿往竺阮折身边挪了一下,小声询问了一句。
话说这厌宁好像是一直行踪不定且不喜和陌生人打交道,至于九冕吧,就算是偷偷溜出去,也不可能正好就碰到了竺阮折吧。
所以竺阮折是怎么和九冕认识的?从她在这里醒来的时候她就想问了。
“偶然吧。”
没想到竺酒儿会突然这样问,竺阮折脸色有些不自然,眼神也有些飘忽。
他总不能告诉竺酒儿他曾经在知道她重病后,有四下寻找过厌宁这才知道九冕是他徒弟的吧?
虽然竺酒儿也是重活的,但总觉得现在说这些有些怪怪的。
“唔。”
见竺阮折不愿意说,竺酒儿也没再多问,扁扁嘴就把视线落到了紧闭的房门上。
然后就听到了里面的惨叫声,像是觅弦安的又不像是,惊的林汐儿立马站了起来,但咬唇顿了好久都没那个勇气迈出一步。
身侧的车夫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擦了下有些泛红的眼角,心里默默的祈祷,希望觅弦安能无事。
就在众人担忧无比的时候,屋子里的烛光一下子亮了起来,随之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看着厌宁拿着酒壶出来,九冕就知道觅弦安一定没事了。
不禁朝林汐儿笑了一下,接着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厌宁身边。
“没什么大事了,回去好生修养一段时间就好,这个拿着,每天一颗。”
无视掉九冕,厌宁直接走到了林汐儿身边,从袖中拿出一瓶药丸递了过去,末了还不忘把空了的酒壶丢给了九冕。
“多谢神医。”
听到厌宁说觅弦安没事后,林汐儿悬着的心才算是落了下来,险些有些站不稳,幸好一旁的宁夏急忙上前扶住了她。
这下厌宁才算是看到了宁夏,不过看她的视线中多了抹复杂以及探究,惹的宁夏手微抖了一下。
不过还是很自信的对视着厌宁的眼眸,一如既往的调皮,但厌宁还是察觉到了丝异样的味道。
“今天都那么晚了,就先歇息吧,明天一早你们不是还要回城的吗。”
喉结一动,厌宁就把视线移开看向了竺阮折,眼眸中波澜不惊。
宁夏则是身后出了层冷汗,他该不会是发觉到了什么吧?
可是也不应该啊。
“嗯,那今天就打扰了。”
闻言,竺阮折低身道了句,便转身朝着一旁的空房间走去。
虽然厌宁所住的地方不大,但空房间倒是挺多的,再加上宁夏有经常打理的缘故,随手收拾一下就可以将就着睡了。
林汐儿则是被宁夏扶着进了主屋,看着床榻上已经回复正常的觅弦安,眼眶中打转的泪一滴滴落了下来。
“你也早点睡吧,等你醒的时候,他就没事了。”
看到林汐儿这样,宁夏眼睛一转,温声叮嘱了一句,听到林汐儿淡淡的应了一声,便转身出了主屋。
她出去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没了人,和她的屋子对面的四个房间都亮着烛光,宁夏眯了下眼睛。
伸了伸懒腰也回了自己的屋子,不过简单收拾一番后,宁夏并没有睡觉,反倒是等到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后。
用手指捻出来一抹淡淡的蓝光,默念了一句后,宁夏瞬间消失在房间里。
正在睡觉的竺阮折就好像感觉到什么似得,忽的睁开了眼睛,看向了窗外。
窗外的月亮很亮,同样窗外很静,静的连外面的风声都能听的很清楚。
看了会,竺阮折慢吞吞坐了起来,闭上眼睛用灵气试探了一下,然后就发现了个熟悉的气场。
竺阮折抿了下嘴角,披着衣袍出了屋子,只不过还没来得及细查对方的底细,就被人拉住了胳膊拉到了屋子后。
“小小年纪,灵气倒是挺纯粹的。”
松开竺阮折的胳膊,厌宁拍了拍褶皱的衣袖,似赞叹的道了一句,又重新打量了他一番,最后落到了他左手的手腕处。
竺阮折也感觉到了他的视线,下意识的把手背到了身后,因为他左手手腕处有着和令衍签了约定后的印记,
是浅色的半圆形状,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半边鬼魁面具。
他和厌宁只是见过两面而已,所以竺阮折很清楚,他比他看上去更要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