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然沉默了很久，最终问了出来，“那孩子已经死了，如果换了命格，那他岂不是要……”
“嗯。”白姣点头，“他会灰飞烟灭，而我也不算杀人，不会遭受反噬。”
“但是……那是个很好的孩子啊！”盛嘉然觉得心里堵得慌，原来从始至终只有一个选择，这或许才是白姣坐在这里的真正原因。
“是啊，那么好的孩子。”白姣也低喃着。
两人都不说话了，太阳已经完全落下，花园外的路灯亮起，昏黄的灯光显得落寞。
“姣姐。”盛嘉然突然低低地叫了一声。
“干什么？”白姣从没听他用这么正经的语气叫自己。
“你以前经常遇到这种选择吗？”说完又自言自语一般说了句，“那你得有多难受啊？”
那种感觉很奇怪，白姣长这么大一个人面对了许多事，也渡过很多鬼或人，他们会说谢谢，将她奉如神明，却从未有人问过她看着这一切发生会不会难受。
放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白姣接了电话，是墨临。
“回来了吗？”
“还没。”
“奶奶说等你回家吃饭。”
“让奶奶别等了，可能还要一会。”
那头的墨临默了默，白姣刚想挂电话，他的质问就劈头盖脸传来，“不是我说你，你的身子好了吗？医生反复说要静养，我也跟你说了多少次，这才休息几天，又出去找事？你是真的觉得自己不死之身随便折腾是吧？”
“知道啦知道啦，信号不好，挂了。”白姣挂断了电话。
“临哥有时候就是这样，比奶奶还啰嗦。”盛嘉然在一旁吐槽。
白姣心情好了一点，感觉还是很奇妙，这种被人惦记被人念叨的感觉好像她又有家了，好像又被人当正常人看待了。
她站起身拍拍屁股，“走吧，把事情解决了，回家吃饭。”
盛嘉然起身跟着，“找到办法了吗？”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为难的，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选。”
白姣回到屋内，小齐应该是和李莎和解了，李莎正抱着两个孩子痛哭。
白姣在沙发上坐下，对李莎道：“你先出去，我有话要跟小齐说。”
李莎摸了摸小齐的头，抱着小霖离开客厅，小齐好不容易得到妈妈的怀抱，恋恋不舍地看着李莎离去。
面对小齐白姣就温和许多，小齐看着她眼神澄澈，“姐姐，你是想到办法救我弟弟了吗？”
白姣点了点头，问他：“如果救你弟弟的代价是让你灰飞烟灭，你还愿意吗？”
小齐毫不犹豫点头，“当然愿意呀，我本来也是打算一直陪着弟弟到最后的！”
对这个回答白姣一点都不意外，摸了摸他的头，“那你去叫妈妈进来，你先在外面等一下，我跟妈妈有话要说。”
面对李莎白姣完全变了模样，一张脸满是淡漠，“现在要想救你的孩子有三个办法，一个是把你的命格换给孩子，但是你会死。另一个是换小齐的命格，但是小齐已经死了，换了命格之后会灰飞烟灭。还有一个就是不救，我把小齐送走，你的孩子会死，但是魂魄会入轮回重新为人，你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