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莉薇没想到我不仅没有狡辩否认，而是反过来怼她，一副措手不及的神情，心虚地先看了一眼沈砚舟的反应。
沈砚舟依旧是那副冷淡不近人情，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模样，她才尴尬对我补了几句。
“是我忘了，最近我的记性确实不太好，学妹真人比照片上好看多了。”
王潇潇买水回来了。
下午王潇潇带我去了灵异社团，她想参加，但她说她的胆子小，问我能不能陪她一起参加。
“既然害怕为什么要参加？”
“可是想想就很刺激啊，越害怕越想参加怎么办？”
我不理解。
王潇潇拉着我报了名，但进入灵异社还有门槛，必须完成社长布置的任务，今晚我和王潇潇在十一点后去学校的老自习楼，在四楼的女厕所窗台点三根香，并且拍照片带回去。
社长见我们两个是女孩子，只象征性地布置了简单的任务给我俩。
晚上十一点过了之后，我们往自习楼走，告诉大厅的看管阿姨有东西忘拿了，阿姨就放我们进来了。
这个时间点学生都走的差不多了，每一层的教室门都敞着，里面漆黑一片。
王潇潇怕得不行，紧张地抓住我的胳膊缩着脖子。
“我跟你说，西校区的旧自习楼四楼厕所一直流传着红色手提包的传说，有些来四楼女厕上厕所的女生，曾在进门后看见厕所的窗台上摆放着一个女用的红色手提包，当她们进入隔间上厕所，就会听见有高跟鞋走路的脚步声，相传校区刚建成时，有个女老师在厕所里被附近工地的人奸杀。”
王潇潇讲的故事要在平时其实一点也不吓人，但放在这种幽静昏暗的环境中，我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嘘，别说了。”
我们来到四楼，这里一整层的灯全灭了，包括走廊的灯。
此时王潇潇却开始退缩了。
“韩瑶，咱们要不别去了吧？”
都到这里了，我可不想这么晚不回去睡觉陪她白跑一趟。
“把东西给我，我替你去。”
我拿了东西朝厕所的方向走，过了一会儿王潇潇蹑手蹑脚地从后面跟上来，紧紧抓住我的胳膊。
“学妹你真勇敢。”
厕所里是有灯的，可因为年代太久导致老化，灯泡有些昏暗，照出的光线惨白惨白的，又因为洗手间的地砖是那种黑白相间的砖块，使环境看起来十分压抑。
窗台上并没有摆放什么女用红皮包。
我走到窗前，取出从食堂带出来的馒头，打火机和香烛。
在馒头上插了一根香烛，我摁了一下打火机的开关，喷火口蓝色火苗闪了一下，迅速熄灭，没打着。
王潇潇紧张地抓住我的胳膊贴着我。
“怎么回事啊？会不会因为这里有……”
“别乱说，什么都没有，窗边有风所以才打不着。”
我本来不怕，但被她整得有些紧张了。
转到背风的地方又试了几次，结果依然是一样，我让王潇潇用手挡着点风。
她拿手一挡，这次果然点着了，然而离我们最远的隔间突然传来一阵很响的抽水声。
王潇潇哇的大喊，躲到我背后，指着离我们最远，却最靠近门口的隔间，说话都结巴了。
“那…那里有……”
我们刚才进来，确定所有隔间的门都没上锁，说明厕所里此时并没有其他人。
“可能是楼上的厕所在抽水，所以听起来才很响。”
我安慰王潇潇，继续点燃香，放到窗台上然后拍了一张照片。
“拍好了，你看。”
王潇潇看了一眼照片，却瞬间脸色惨白，她恐惧地抬头盯着我，唇直哆嗦。
“韩…韩瑶，你自己看看……你拍到了什么。”
被她这么一吓，我也有种不好的预感，低头看手机，照片中是香和馒头，而照片的一角拍到了一点红色，不知道是因为镜头没对焦还是我拍的原因，那一点红色有些模糊，但是依稀能看出来那东西像女士的手提包。
以为只是学校的灵异传说，没想到这里真的有，还被我拍到了，自从我的世界观被狠狠颠覆后，就知道世界上有些东西不敬不行。
我强装淡定地对发抖的王潇潇道。
“什么也没有啊，我们拍完了就走吧。”
“可是……”
王潇潇还想再说，被我拖着快步离开。
我们走到门口，那种抽水声又在背后响起，王潇潇再也控制不住尖叫出声，拽着我疯狂往楼下跑。
阿姨看见我们不要命地通通通跑下来，呵斥我们跑什么跑。
我们一口气跑到大路，王潇潇才松开我停在路边大口喘气。
我问王潇潇还想参加吗？
冷不丁肩膀被人从后面一拍，我也被吓了一大跳，回头对上柳云川那双探究的眼。
“好久不见，还真的是你啊？苏御怎么现在这个点，还放你在外面？”
因为苏御生病了，这几天禁止我回去见他。
然而我并不想理柳云川。
“柳教授好，太晚了我们该回宿舍了，柳教授再见。”
我扶着王潇潇匆匆地就要走，却被柳云川勾住后衣领，既然柳云川已经出现了，就绝不会轻易放过我。
“没礼貌，回来。”
被我扶着的王潇潇突然跟中邪了似的，扒开我的手。
“韩瑶，我该回去睡觉了，再见。”
说完一副魂不守舍的状态，直直地朝宿舍楼的方向走，是柳云川做的好事。
我只能问柳云川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陪了苏御这么久，不如今晚也出去陪陪我？”
柳云川态度温和地笑问我，可口中说出的话却带着几丝不善的意味。
“你要是动我的话，苏御绝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可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说，我反而越想动你？苏御是不是没告诉过你，我是他的死对头？”
我面对柳云川实在不知该怎么应付，见威胁没用，立马换了一幅态度求他。
“求你放过我吧好不好？”
他和苏御有恩怨，找我干嘛。
柳云川笑道。
“真懂事，放心，我只是逗逗你而已，你长得太黑了我下不去手，我可不像苏御，长成这样了都不挑。”
我的脸瞬间拉下来了。
也大可不必如此贬低我。
“走吧，陪我出去吃顿夜宵。”
柳云川抓住我的肩带着我往前走。
现在还营业的饭店不少，首都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菜端上来后我埋头专心吃饭，对面的柳云川却端详着我。
“你看起来白了不少？”
一句话令我又重新紧张了，在柳云川眼里我还是长得黑点比较安全。
柳云川说是要出来吃夜宵，可菜上了他一口不吃，始终很有兴趣自顾自话地聊。
“你觉得我和苏御比，谁长得更好看？”
我闻言真的抬头仔细看他的脸，要说谁更好看，我分不出来，因为他们的脸都同样挑不出半点瑕疵来。
“你们都好看，在我眼里你们一样差不多。”
“那么是不是谁睡你也都一样？”
柳云川温柔地注视着问我，那目光，仿佛我们之间是什么出来吃夜宵的情侣恋人。
我万万没想到柳云川下一句会再次出言调戏我，因为柳云川的这句话愣住了。
“你不是说我和苏御是一样的吗？为什么你这样抗拒我，难道是因为苏御强迫你，而我没有？”
柳云川的语气稀疏平常，仿佛在和我探讨什么学术课题，而不是一本正经的地调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