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市与岳市交界处,有一座海拔一般山顶也很平坦的小山。
由于这山所处的地理位置十分优越,又位于交通枢纽地带,山顶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景色宜人,是许多两市市民郊游的首选。
作为晋市人,秉晚末从小到大却从没来过这里,原因是因为秉砚州没有这个闲心。
不过这次有机会跟魏召岷一起来这里露营,她很开心!
她以为这只是一场平凡中带着点小甜蜜的另类约会,但当她半夜朦胧间醒过来发现自己的一人住小*里似乎多出个人的时候…
她一下警惕起来,黑暗中看不清来人的长相,却也能有约看出来事个体型中等的男性。
来人应该是刚来的,视线还不太适应*里黑漆漆的亮度,在原地摸索了一会儿没有找到人在哪里。
秉晚末心里害怕,却也知道此时的自己觉得不能出声,不然惹急了来人到头来受罪的可能就是她自己!
男人越逼越近,秉晚末不动声色地摸起自己的手机,借着被子的掩护打开屏幕给人发消息求助……
姜祁止几乎是追着秉砚州的后脚赶到现场的。
她到的时候,秉砚州才刚下车带着人还未上山。
她连忙从车上下来追着他们的方向跑过去:“秉砚州。”
秉砚州的背影一顿,似乎是不敢置信,下一刻猛的转过身,看见姜祁止果然追来了,脸色一下变的有些复杂。
“你怎么来了?”他看着人跑近,“我不是说我很快回去吗?”他的神色变得有些生气。
姜祁止却并不害怕,她早就看透这人的本质,就是个面冷心善的主儿。
“我自己要来的,跟管家大伯没关系。”眼下正事要紧,她不欲与秉砚州多在此过多纠缠,又急急道:“先走,晚了我怕晚晚更加危险。”
她说完这句话率先朝前走去,掩盖住刚才突如其来的一丝心虚。
被她拿话堵住,秉砚州心里郁结,却也只好先跟上,眼下正事十分要紧是没错,但他一个人能够解决,他只是…不希望她有任何会遭遇危险的可能……
秉晚末是被人劫持的。
自从在*里被人打晕之后,她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小木屋里。
屋内除了她还有另外三人,两男一女,此时正围坐在屋内的小木桌边似乎在讨论什么事情。
她一醒,所有人都察觉到了。
其中一个女人立时站起身朝她走过来。
秉晚末察觉到危险,身体慢慢往后缩了缩。
女人却没管她这些小动作,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看了几眼,随即嘲讽道:“长得倒是还不错,不过,就凭这个你还不配得到我魏哥哥的喜欢!”
她手劲十分大,秉晚末被她捏的两颊剧痛,心里气恼,却不敢轻举妄动。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分析现在的形势,这个女人刚才说的魏哥哥,难道是魏召岷?
秉晚末知道魏召岷长相帅气,但对方好像刚回国没多久吧,这么快就招惹到花蝴蝶了?
说起这个秉晚末就很生气,她比小魏小两岁,原本对方回国了她还挺高兴的,结果对方竟然不跟自己在同一个学校上学!
这导致她想见他一面还得特意约时间!偏偏对方是个榆木脑袋,她不主动说魏召岷也就完全不提,以至于至他回国到现在,秉晚末其实就见过对方两面!
她不说话,女人一个人自说自话也觉得没意思,看这秉晚末低眉顺眼的样子,以为她被人抓了害怕得连话都不敢说了,心中不屑,放开了手。
秉晚末两手都被反向绑着,此时也不能空出手来揉揉发痛的腮帮子,只得作罢,转而开始打量起这个女人。
这三人中显然以这个女人为首,其他两个壮汉在明显都是这个女人的手下。
虽然被抓,她却并不感觉十分害怕,既然一开始就搞清了对方的目的,那么一切就都好办了。
“你喜欢魏召岷,你跟他是校友?”秉晚末了然。
“是。”女人已经重新坐会凳子上,她显然不喜欢这个话题,因为秉晚末看见她的表情里带着浓浓的怨恨!
“我不光跟他同校,我们还是同班!”
女人承认的很大方,说起这个眼里带着得意,看向秉晚末时却消失殆尽。
魏召岷是她看上的人,只要是她看上的人,不管用什么手段,她都要得到。
从魏召岷转来学校走进教室的那一刻,她就已经被他吸引,之后在深入了解后,她渐渐的不止沉迷他的阳光帅气,还被他的开朗温柔所俘获!
魏召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学习成绩不算好,性格却很和煦,对所有女孩子都是一副温和的模样,她原以为这就是他的全部。
直到这次学校组织的露营,她满心欢喜以为这是他们两个增进感情的大好时机,却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然带了女伴过来!
也就是在那时,她发现魏召岷也有不一样的一面。对别人,他始终温和有礼,但他的视线会不由自主的追着这个女人跑,会细心的给她开瓶盖,也会幼稚地和她抢一包零食吃。
这些都是平日里自己不曾见过的他的另一面,这一天,她嫉妒的简直要发狂!
“你喜欢他什么?”
秉晚末可不是个圣母,不会因为自己被抓就哭哭啼啼,也不会因为自己身处弱势就认命。
“我才是最喜欢他的人。”
她不介意打击这个口口声声说喜欢小魏的女人!
“除我之外,没有人能够和小魏在一起。”
她的语气太过平淡,姿态太过胸有成竹。
“我不许!”女人听的几欲抓狂,这个大胆的女人都被自己绑架了也丝毫不服软!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深夜的小屋内显得特别清晰。
秉晚末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的后脑勺直接狠狠磕到身后的木墙上,脸和脑袋的疼痛让她一瞬间只觉眼冒金星。
“小魏喜欢的人是我。”她却并不妥协,甚至隐隐想要笑出声。
平日里被宠成公主的人,*遭遇这些,表现的却是出乎意料的平淡。
是什么让秉晚末没有胆怯?
是心中的坚定!
她已经传递过信息,不出意外,哥哥很快就要来了,还有小魏,甚至是姜姐姐,她也一定会来救自己。
秉晚末的脑海里想的东西很多,甚至想到了之前唐夫人说的,哥哥以前小时候也遭遇过绑架。
那时的她听那些虽然心疼,脑子里却没有什么概念。
现在自己身处同样的境遇,再想想当时还只是个小孩子的哥哥,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样的折磨,又有着怎样的坚韧才能逃出去。
这么样一想,她就觉得自己也可以做到,她已经是个大人了,不能永远都躲在别人的庇护下安然度日,所以她不害怕!
“你不配!”女人哪里受的了这个打击,她长得没秉晚末漂亮,却自信只有自己的家世才配的上魏召岷,现在却被人不屑的告知魏召岷根本不喜欢她?
女人心里极度不爽,据说魏家家风淳朴,根本不在意后辈取的是什么样的媳妇,如果魏召岷真的喜欢这个女人,那她还有什么机会?
对了!男人都不喜欢不贞洁的女人,那么只要她变脏不就可以了!
女人彻底疯魔,看了眼自己带的两个属下,还有秉晚末那张好看的俏脸,越发觉得自己就应该这么做。
“你们两个,过来。”她吩咐道。
两个壮汉不敢耽搁,齐齐上前,女人低头在他们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两个大汉齐齐瞪大眼睛,眼里带着惶恐,其中一颗忍不住害怕的说出声:“小姐,不行,咱们现在已经实在犯罪,要是再把人…那我们两个下场就真的要哪里还有命可活!”
“废物!”女人没想到这两个人这么没种,只得冷声威胁道:“要你们做你们就做,别忘了你们的家人还在我手上。大全,我记得你媳妇去年刚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你要还想再见他们一面,就给我利索点!”
她面无表情,眼里只剩下狠绝。
“别…小姐,我做,我们做。”两个大汉都是有人家的人,既然决定了,那就硬着头皮也得干。
“很好!”女人说着就打算出门。
“你们想干什么?”秉晚末听不见三个人说了什么,只是看他们的举动觉得自己可能要遭殃,心里突然开始不安起来。
“呵。”女人一想到之后心情就大好,此时也不介意多嘴说上一句,“没什么,只是希望这位小姐,可以好好享受这美妙的一晚。”
她说完不等秉晚末反应,快步走出木屋并且贴心的带上门。
秉晚末一下反应过来,看着眼前笑的不坏好意的两个大汉,眼底慢慢浮现出绝望。
哥哥,救我……
木门被‘哐当’一声撞开,门外快步走进来一身形高大的男子。
男子的脸色十分冷淡,眼神冰冷,快步上前把被突如其来变故吓得愣在当场的两名壮汉一脚一个撂倒在地,这才上前去靠近缩在墙角衣衫不整的小姑娘。
“哥哥。”小姑娘一见到来人,紧绷的情绪立时放松下来,眼泪争先恐后从眼睛里流出来,哭的人心肝俱颤。
走在秉砚州身后的姜祁止连忙上前一把抱住小姑娘,轻柔的拍着她的背温细雨道:“别怕晚晚,你没事吧?”
她生怕他们来的不够及时,小姑娘虽然衣衫凌乱,但好歹都还穿在身上,只是毕竟经历了这一遭,就怕一个想不开会出事。
有姜祁止安慰人,秉砚州便退到后方吩咐带来的人道:“派人联系魏少,就说人找到了,让他去山脚下等着。”
魏召岷和他们是在半路碰上的,当时少年正焦急的满山找人,他身后还跟着几个热心的同学。
遇见秉砚州和姜祁止之后便和他们分别朝不同方向寻人,终究是秉砚州运气更好,先一步找到人。
“姜姐姐。”秉晚末被抱着的一瞬间就安心了,靠在姜祁止怀里哭了好几分钟才稍稍止住,现在反应过来发现屋里人还挺多的,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其实什么事也没有,除了脸上和后脑勺被那个女人弄出的伤之外,身上的衣服凌乱是因为她害怕自己挣扎出来的,事实上两个壮汉根本连靠近她的机会都还没有!
“我在,晚晚。”姜祁止心疼不已,她放开秉晚末,打算悄悄小姑娘的情绪如何。
却见秉晚末一边脸颊高高肿起,顿时怒了,“谁打的!”
“是那个女人…”这么多人在场,秉晚末有些不好意思。
姜祁止瞧见她的神色就明白她的顾虑,连忙转头对秉砚州道:“我要为晚末看看伤,麻烦秉总了。”
她说的意思不甚明确,秉砚州却秒懂,挥手把来带的属下都赶出去,自己也打算出去。
姜祁止欣慰他的上道,又提醒道:“外面那个女人罪魁祸首,秉总先略施小惩,待会儿留给晚末亲自玩。”她一想都是温和的,无论是表情还输言语,这一次却连神色都变得冰冷,说出来的话带着丝丝寒意。
姜祁止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她想保护的人,还从来没有人敢动过手!
秉砚州诧异地看了眼她,语气变得柔和了些:“嗯。”
他带人出去了。
屋内一时间只剩下姜祁止和秉晚末两个人。
姜祁止却定秉晚末没有什么大碍,拿出随身带着的小型医药箱给她的脸上了药。
想再问问小姑娘哪里还有伤,就听见屋外陡然传来一声女人凄厉的惨叫。
她心下痛快,面上越发温和起来,见秉晚末愣了神,说道:“别心软,那是她该得的。”
秉晚末回过神,眼神却变得坚定,她道:“我没有心软。”她目光坚定,终究是生长在大世家的小姐,是秉砚州的妹妹,即便看上去娇弱可爱,却怎么也不会没脑子的同情一个伤害自己的人。
“姜姐姐,她把我后脑勺磕着了。”秉晚末只是坚定了一瞬,就被后脑勺的疼痛唤回了情绪,她开始撒娇,“你都不知道那个女人手劲有多大,我当时差点就害怕了……”
她又恢复往日的甜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