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你很有魅力!”
不知怎么的,姜祁止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她一向行动先于大脑,说完之后才发觉自己说的话过于暧昧。
秉砚州的睡意一下全跑了,他不可置信地眨眨眼,生怕自己刚才听见的只是幻觉,姐姐刚才…夸他了?
这是不是代表…他是有希望的?
秉砚州激动不已,突然觉得自己可以现在就回公司再上八小时班不睡觉!
“我…我觉得你…你也是。”他眨眨眼,克制住内心的激动,以免表露太多,吓到她。
“谢谢。”姜祁止一愣,笑开了。
秉砚州一定是紧张了,不然怎么会结巴?那么也就是说……他或许也……
两个人心照不宣,一起回公司上班。
秉砚州仗着自己身体年轻,熬了一夜未睡,依旧撑着身体上了半天班,只在中午午睡了两了小时。
姜祁止基本没事干,在办公室没一会儿就睡死了。
等她醒来,像往常一样,最先去看秉砚州,却发现他没有坐在办公桌旁。她下意识地转移视线,在办公室内搜索起来。
这才在另一边沙发上找到人。
秉砚州平躺在沙发上,睡得似乎很熟。
她蹑手蹑脚的爬起来走到他面前,瞧见他深邃眼窝下淡淡的青色,此刻的男人显得十分乖巧无害。
姜祁止的眼神一下变得柔和,她缓慢蹲下,伸手轻轻摸上对方挺翘的鼻梁,再一路而下,轻触他的唇瓣。
秉砚州的唇形生的十分好看,不薄不厚的大小也刚刚好,唇珠立体,形如花瓣。
他的唇色是十分自然鲜艳的暗红,颜色漂亮的仿佛一朵生长在暗黑荆棘处的玫瑰,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的同时又惧怕包裹住它的刺,只能望而却步!
姜祁止的手指在这两瓣好看的嘴唇上停住了,看着这人的脸开始走神……
说实话,秉砚州一直给她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就好像她与她旧时相识,却分离多年。
“姐姐。”沙哑的声音低低传来。
姜祁止迷糊的脑海一下子炸开了!脑子里所有关于秉砚州的一切逐渐清晰,他好看的眉眼慢慢与小时候那个男孩重合。
记忆中已经模糊的男孩的脸突然就清晰起来,姜祁止的心狠狠颤了一下,整个人突然变得慌乱起来。
这个答案,她早该明白了,可她却一直在否认,在逃避,甚至打心底里不愿意接受,这是为什么?
姜祁止失去焦距的眼睛缓缓回神,对上了一双潋滟温暖的眸子……她一下找到了原因!
还能因为什么!分明是她从一开始就对这人心生好感,所以才不愿意跟他有之前的牵扯,不愿意当他的‘姐姐’。
秉砚州的眼神很亮,一瞬不瞬盯着她看,里面泛滥的情愫是这样明显。
“你是粥粥对不对?”现在一切都已经明了,姜祁止再也不能自欺欺人。
躺着的人目光依旧直直看着她,丝毫没有感觉到惊讶,好像早就已经做好了被拆穿的准备。
“是。”他轻轻动了动嘴巴,神色可见的委屈起来。从来没有如这一刻,他的表情如此生动!
姜祁止看着他的目光一下子就变得非常柔和,她缓缓伸出双臂,几近哽咽:
“来,给姐姐抱抱……”
“姐姐。”秉砚州坐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把姜祁止紧紧搂进怀里。心底隐隐的不安突然就变成了狂喜,他就知道,他的姐姐是最疼他的!
秉砚州用的力气非常大,却恰好克制在不会把姜祁止勒疼的状态,因此被他抱在怀里,姜祁止难免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她想起来她之所以会被秉砚州叫姐姐,还是因为小时候自己是家里最小的,心里不平衡。
粥粥来了之后,她无论如何都要做姐姐,也强迫当时非常听话的小粥粥叫自己姐姐。
粥粥,州州,她怎么就这么迟钝,只因为粥粥说过他没有父母就一直深信不疑,现在想来,有那样的父母,跟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姐姐这些年…有没有想过我?”秉砚州抱着怀里人根本不舍得放开,心里一直想问的话这一刻终于犹犹豫豫地问出口。
“想啊,怎么不想。”姜祁止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粥粥你对我来说就像家人一样重要,虽然咱们小时候没有相处太多时间,但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的弟弟!”
她说完这些话有些心虚,前面的确实是真的,不过最后几个字,她承认她违心了!
不是弟弟,早就已经不是了!
秉砚州的眼睛在姜祁止说前面的话时闪闪发亮,待听到最后几个字时突然又暗了下去。
姐姐肯认他,他是开心的,但他现在对她的目的早就已经不纯粹,甚至对她还抱有旁的念想……
不过,这样已经很好了,他不奢求更多,只想这个人还能认他,还记得他,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真没想到,我小时候救的竟然是秉砚州,我可真厉害!”
秉砚州松开手,两个人坐在一个张沙发上,姜祁止打趣道。
“姐姐最厉害。”秉砚州勾嘴浅笑,他心里一直都很崇拜姜祁止。
小时候,她带他上树,带他玩泥巴,甚至还带他去*里捉虾米。
那段日子,是他生平仅有,也是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他直到现在都现在都记得,当时那个皮肤黑黑的,笑起来一口大白牙十分明显的小女孩。
“额…”姜祁止见过秉砚州许多面,却没想到这人还有这种夸起人来眼睛都不眨十分熟练的技能,这跟小时候什么都听自己的小粥粥还真是一模一样呢!
“粥粥真可爱!”不知怎么的,只要一想到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她小时候认识的那个粥粥,她心里就没办法平静。
秉砚州还是那个她认识的秉砚州,她现在看着他,却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夸赞的话都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
她就这样一夸,却惊奇的发现,秉砚州的脸突然就红了,顿时觉得不可思议。
伸出手就往他脸上摸,秉砚州没有料到她会上手,躲闪不及被摸了个正着,顿时更加害羞起来。
于是姜祁止刚碰上对方*的脸蛋,就发现对方的脸色越来越红,眼神也变得无辜起来,她玩心大起,顺手捏了两把手下的肉。
腾!
就见秉砚州脸上的红色一下蔓延到整张脸,就连耳朵都变得通红起来。
姜祁止坏心一笑,面上疑惑地问:“秉总这是怎么了?脸这么红?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她说着就要伸起另外一只手,打算用双手捧起他的脸好好蹂躏一番,放在秉砚州脸上的手却被他陡然一抓,牢牢的固定住。
她一惊,心里突然泛起一丝羞涩,另一只还未伸出的手一下不敢再有别的动作,只安静地垂放在身侧。
“我没事。”秉砚州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这个调戏他的女人,竭力克制自己蠢蠢*的身下,又道:“别叫我秉总。”
“为什么?”姜祁止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异样,闻言十分不解。
“像以前那样,叫别的……”秉砚州实在没好意思称呼自己小名。
“哦哦…”姜祁止了然,她之前不知道这人就是粥粥,因此一直对秉砚州用尊称,现在知道了,她也不想对他那么生分,这可是她的粥粥呢!
“粥粥。”姜祁止喊完这一声突然想起之前莫易泊说过的话,来这里会有她感兴趣的东西。
现在她找到了粥粥,这确实是她最感兴趣的!
她又想起之前自己无缘无故被秉砚州赶走,现在想来那时候自己的回答,怕是伤了对方的心。
可她当时并不知道,也不是故意的。反倒是粥粥,明明一开始就找到了自己,不相认也就算了,还一点也不听话赶她走。
这笔账之前她顾及雇主的身份不打算计较,现在得知他的身份,却是一定要好好计较了!
“秉砚州,你说,你可知罪!”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秉砚州一愣,看着姜祁止板起的脸,不知所错,茫然道:“我知错。”
无论怎么样,姐姐说他错了他就是错了!
“姐姐不要生气。”
他满眼诚恳,认错认的毫不犹豫,反而让姜祁止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不过她也不是这么容易心软的人,“你说,你错在哪里了?”
秉砚州听见这话更加茫然,他觉得自己简直可恶,做错了事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简直罪加一等!
“我……”
“想清楚了再说!”姜祁止可没打算就这么轻易原谅他,亏自己之前还因为他的态度伤心了两天,要不是她有职业操守,看她不打爆他的狗头!
要知道,女人都是很记仇的!
“我…姐姐说我错在哪里我就错在哪里。”秉砚州满眼诚恳。
姜祁止看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她刚想说些什么,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还一直被他握着,顿时也顾不上别的了,尴尬地动了动手腕。
秉砚州似乎也才反应过来,连忙把手放开,气氛一时间变了味,两人都有些许尴尬。
好在两人都不是什么单纯的年轻人,只尴尬了一会儿就平静下来。
“对了!”秉砚州突然开口。
“怎么了?”姜祁止不解地问。
“姐姐你还没吃午饭呢!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秉砚州淡定地看了一下手表,吐出这个事实。
“得吃饭。”
姜祁止一晚没睡,本就困的要命,一进办公室睡着就醒不过来,秉砚州中午休息的时候本想叫她起来吃了再睡。
走进看见她睡得香甜怎么也不忍叫醒,索性自己也快速吃了躺在沙发上先补个眠,现在姜祁止应该是很饿了。
姜祁止自然是很饿的,他们两个昨晚经历了一遭,心情大起大落的。解决了事情之后又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匆匆来了集团。
一个睡觉一个就在工作,被秉砚州这么一提醒,姜祁止才发现自己现在饿的胃都在抽痛。
“好。”
茶几上还放着一份已经餐盒,不用想也知道已经凉透了。
既然秉砚州已经吃过,姜祁止想起集团似乎有专门热饭的地方,便决定自己去把饭热一热。
“那姐姐可要快点回来。”秉砚州还有事要忙,即便有心陪姜祁止去热饭也走不开,只得叫了毛秘书进来陪她去。
毛秘书腆着一张娃娃脸,看着一直嘴带笑意的姜祁止颇有不解:“姜姐这是遇上什么高兴的事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姜祁止一直笑。
“哦?”毛多多可不信,今天的姜祁止看上去不知为何似乎比平时温柔许多。
“那我告诉你,你可不许告诉别人。”姜祁止一看毛多多那样就知道他很好奇,她悄悄道:“你知道么?你们秉总是我弟弟!”
“……哦!毛秘书满脸惊讶,简直不敢置信,看着姜祁止美丽的脸庞,再想想自家总裁那张并不怎么友好的脸,觉得不能接受。
他和小魏认姜祁止当姐也就算了,怎么连他们伟大的,冷酷无情的霸道总裁秉砚州,也屈服于姜姐的强大气场之下!
小毛同志觉得自己的世界玄幻了……
看着姜祁止把饭菜倒进集团提供的耐高温饭盒里,再把东西放进微波炉,突然大喝一声,敬佩道:“恭喜姜姐喜得新第!”
“啪嗒!”姜祁止关微波炉门的力道一下被惊的加重不少,差点没把电器弄坏了。
她郁闷地转头看了眼满脸敬佩的毛多多,觉得他简直莫名其妙,僵硬着脸回道:“呵呵,同喜同喜。”
她想不通这有什么可恭喜的,也理解不了毛多多话里的意思,不过她现在饿的不行,实在不想跟他一般见识。
两人在原地等了大概三分钟,饭就热好了,姜祁止也不打算把饭带回秉砚州办公室吃,而是就近找了个供人休息的桌椅坐下,吃了起来。
毛多多身负秉砚州的命令,尽职尽责的一刻也不离开姜祁止身边,也跟着坐了下来。
姜祁止饿坏了,在毛多多异样的目光下旁若无人的吃的毫无形象可言。
吃完饭,她便打算回去了。
刚想起身,视线突然瞟见一道熟悉的背影。
她一下子不动了,注视着那人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