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是骗人的，没有道行加持，黄纸就只是一张纸，鸡血也只是鸡血而已。”
我给刘芬芬科普：“还有呢？不只是这样吧？”
“嗯，我求完签，那小和尚说要想指定对象的话，就要买一个娃娃，写上双方的生辰八字……”
听到这里，我察觉到不对头。
“你确定是在般若太和殿求的签？”
“额，我是那里求的……不过因为排队解签的人太多了，我和朋友就在山下找了个小和尚看签了……”
刘芬芬抓抓脸，我看她显然知道自己办了件蠢事。
“我发现，你们这些有钱人，出门只带钱不带脑子。”
那解签的小和尚肯定是找不到了。
般若太和殿顶多是虚假广告，骗骗游客，但是那小和尚是奔着要人命的。
我盯着刘芬芬脑袋上的小鬼看了一会儿，抬手打出一张镇魂符，将小鬼捆住攥在手心。
这种一岁多的小鬼神智清明，我估摸着之前是其他人在养，后来不想养了，怕被反噬就找人代替。
刘芬芬是被人当做替死鬼了。
刘芬芬没开阴阳眼，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不妨碍她吓得哆嗦。她忍不住小声问：“六两哥，你在干嘛？弄，弄死了吗？”
“叫我名字啊大姐。”
我浑身一抖，每次这姑娘喊我“哥”，我都得打个哆嗦。
太不习惯了，肉麻兮兮的。
本来刘芬芬声线就挺软的，说话带个“哥”很容易让人遐想啊。
我是正经人，不搞那一套。
“你猜小鬼为什么叫‘鬼’？”
我无奈的看她：“早就死了，不然怎么是鬼？”
小鬼在我掌心扑腾了两下，突然煞气暴涨发出尖利的呼啸声，魂魄一扭，竟然从我手里窜了出去！
我大惊，口中念着定魂咒追了出去。
西北方位。
小鬼溜得极快，不顾日光的灼伤，几个呼吸间消失在我视野里。
逃窜间，我看到小鬼黯淡的魂魄中有一道白色的光点，像是个印记。
“魂契？”
我惊讶。
风水师与魂魄定下契约后，二者的身上都会留下一个印记。
此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非但如此，小鬼那印记给我的感觉很熟悉。
我顾不得深究，顺着追踪到的方位打车追过去。
到了之后，我在路边看到了关言，在他身边还站着个卑躬屈膝的中年男人。
而他掌心里正是我一路追着的小鬼。
此时小鬼瑟瑟发抖的蜷缩在关言手里，见到我后吓得直叫。
“闭嘴。”
关言脸色很差，转手一下收了小鬼后阴晴不定的看向我。
“好巧啊关老，没想到您还和鬼魂定有魂契。”
我似笑非笑得到看他。
魂契在风水师一脉里是极为看不起的，被视作歪门邪道。
“关老让人在外收集旁人的生辰八字，再撺掇对方饲养小鬼，是想偷走他人的气运？”
事到如今，我才将刘芬芬的遭遇想通。
关言被我拆穿也不狡辩，干脆应下：“是又如何！世人都羡慕风水六圣，又何尝知晓为了摆脱六圣皆残的天命，我为此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我为旁人逆天改命，收取气运有何不对？”
我被他这一番大言不惭的话给说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