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与宝贝比!”郭海粟皱了皱鼻子,“它明明比你厉害多了!”郭旭是真的受到了伤害,想起宝贝那张憨蠢的狗脸,怎么也没弄明白,它比自己厉害到哪儿了。“大概是……”郭海粟扶着自己的下巴,思考许久之后,为难的说道:“他长得比你更帅一些。”说完还确定的点了点头。
郭旭见逗弄自己的妹妹,抬手做出要敲她额头的动作,见郭海粟立马整个人窝进被子里,捂着自己的脑袋,声音嗡声嗡气的说道:“所以到底是怎么了,你别岔开话题。”
“什么也没怎么。”郭旭将郭海粟从被子中挖出来,给她掖了掖被子,坐在她的床边说道:“我就是因为想你了,所以过来陪陪你,你一个人在这里太过寂寞。”
此话一落,瞬间点中郭海粟的心,上下偏动的眼睛慢慢的停在脸上浮着不动,“也没有。”良久之后郭海粟清冷的声音响起,抬起头露出一个甜美的笑,“你们不是经常来吗?又不是我一个人,而且七伯老在这里守着我,我还觉得烦呢,像是对着一个瓷娃娃一样。”
郭旭没有说话,只是宠溺的看着郭海粟,其实他心里都明白,爸和妈对于这个宝贝女儿是心疼至极的,但是却又忍受不了这放在心尖儿上的女儿,躺在病床上,虚弱到透明的模样,所以每一次都承受心里的痛苦。
越是痛苦就越是不敢看,越是不敢看,就越是不愿意来到这里,所以对于郭海粟来说,她自小便懂事,心里明白的很,所以是不愿意叫苦叫累,即使身体治疗再过痛苦,对于她来说,都是咬牙可以隐忍的事情。郭旭曾经无数次希望自家的妹妹能够健健康康,做想做的事情,毕竟她是那么的善良和坚毅。
大概是郭家戾气太重,所以才窃取了自家妹妹的福气,郭旭在心中淡淡的叹了口气,郭家每年对于慈善事业都会投入大量的资金,就是希望能积点福气,回报在自家妹妹的身上。郭海粟抬头,神志被唤回,只见郭海粟将手扶在他的手掌上,眼神清亮的说道:“我有点想吃苏明格的鲜粥,哥能满足我的愿望吗?”
“我让七伯去过去。”扭过头冲一直站在墙角,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的身影说道:“七伯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我,他要是走了我心中不安,哥就不能……”郭海粟将声音压的极低,带着几分撒娇地说道:“亲自去一趟吗?”
“好吧。”郭旭虽然不知自家妹妹为何要起这样的提议,但是他自小便忍受不了她这低落声音说话的模样,两句话没说便已经缴械投降,站起身将旁边的西服搁在外边,扭过头与七伯眼神对视,二人皆是未说话,便已经了然,将此次待在这里的目的交流完毕,便擦身而过,
这片刻而短暂的眼神交流,郭海粟用余光瞧见,但装作不在意,等郭旭关了房门离开之后,她才靠在床头,轻轻柔柔的说道:“我有些无聊,七伯将电视打开吧!”“小姐。”七伯向前走了一步,弯腰说道:“电视昨天出了故障,小姐大概是忘了。”
“哦,我倒真是忘了。”郭海粟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那将杂志拿来我看一看。”“好的。”七伯点了点头,反身出去去取杂志。郭海粟眼中带着若有所思,看着窗外手指将飘至眼前的发丝压在耳根处,如果刚刚自己心中便有所怀疑,那么此次的试探,已经让郭海粟心中坚定,他们二人定是有事瞒着自己,而且这件事是所有人都知道,偏偏自己不知道的。
想到这儿,郭海粟握了握拳头,她一向是好强甚至聪明通透的,再联想这些天的前因后果,不知为何不好的预感让她猛地去喘了口气,刚刚返身的七伯看见郭海粟这般模样,吓得连忙上前手扶在她的背部,轻轻地顺着气,手指便向床头的紧急呼铃按钮按去。
却被一只纤细的手制止,郭海粟摇了摇头,眼中带着坚定,随后慢慢地呼出一口气,声音还带着虚弱说道:“不用了,老毛病,哥好不容易呆几天,别让他操心。”
“小姐切记,勿让情绪波动过大。”七伯在一旁语重心长地说道:“医生前些日子还说您不要多思多想,忧虑过盛都有可能伤了身子,伤了根基。”
“我知道了。”郭海粟点了点头,冲七伯说道,随后接过他手中的杂志,瞧着标题眼神一瞪,但没有多说什么,继续朝里面翻去,七伯在一旁看着郭海粟的模样,轻轻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他自小看着郭海粟长大,即使一个眼神都知道这个丫头心中在想些什么,更是知道讳疾必伤四个字。
她定是有所察觉,可偏偏因为旁人的隐瞒,只能自己去发现蛛丝马脚。“小姐,你要想知道什么,直问就可。”七伯看到小姐这个模样实在不忍心,俯下身子妥协的冲郭海粟说道。
郭海粟纤长的手指停在金融的版面,故作不解的问道:“我往日看的杂志,奇怪的是这几天也没有来,而且……”郭海粟低头看着这杂志的内容,小声地问道:“你不是最讨厌我,看这些费脑的东西,今天怎么将这个拿过来了,大概是疏忽了吧!”说完替七伯找了借口,郭海粟便变缓缓地靠在床头,将杂志放在一边。
这轻飘飘的拿起又轻飘飘的放下,却让七伯心中有所不忍。“小姐您别这样。”“我又能怎样呢?”郭海粟扭过头,脸上带着笑,可惜这笑不打眼底,“我最是明白该如何装一个好孩子,你们想让我知道的事情我便知道,你们不想要让我知道的事情,我即使所求也照样知道不了,倒不如心放坦荡一些,最终是要知道的。”郭海粟脸上没有一丝难过,可偏偏却让七伯难受,到底在心底开口带了几分愤愤。
“不是不愿让小姐知道此事,只是怕小姐知道了要伤心了。”
“是他的事吗?”郭海粟抬眼看向七伯,声音淡淡,但是这个他字却让在场的二人心知肚明,良久之后,七伯点了点头。
“他要结婚了吗?”郭海粟脸上带着惨白,猛的问出声,如同锐器一般扎在七伯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