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我不带丝毫犹豫的答应了。
如果通过我和我的团队能帮助到这些老国货，绝对是我的荣幸。
晚上老板就带着我外出吃饭，顺便见了见其他国货老板。
令我吃惊的是，这些国货里面有香皂、饼干、洗衣液、甚至连泡面都有。
一桌子的人搓着手，欲言又止。
这饭算是吃不下去了。
我放下筷子，面对坐在我对面的李老板笑了笑。
我记得她，她是李师傅泡面的老板，也是这个牌子的创始人。
「李老板好像有话想对我说？」
被点名的李老板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我。
「沈小姐应该知道我们这些老国货都是些快倒闭的。」
我说：「知道。」
我不仅知道你们要倒闭了。
我还知道这些国货的平均年龄比我都要大上一轮。
饼干老板说。
「我们知道沈小姐作为明星，直播费用不便宜。所以我们想，能不能我们所有人凑一场直播费用，沈小姐直播的时候顺带提一提我们。」
我确实没想到他们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一场直播两个小时，这里少说也有八九样商品。
每样提一嘴，连二十分钟都没有。
二十分钟能卖多少呀。
我鼻头一酸，对他们笑了笑。
「这样吧，费用我就不收了。」
「等直播结束，你们送我一些产品怎么样？」
8
沈月的第三次直播马上开始了。
鉴于前两次的奇葩直播，那些来骂我的网友们好像已经骂不动了。
相反，许多慕名而来的路人顺手买了小黄车上的洗发水觉得还不错，在网上替我宣传。
有人在等着开播骂我。
有人在等着开播买东西。
有人在等着开播看我洗头。
直播间一开，所有人蜂蛹而入。
几秒的时间，直播间已经有了十多万的人。
然后所有人看到我，又傻了。
我正捆着湿漉漉的头发吃泡面，旁边还放了一盒橙汁，泡面里还有辣椒酱。
「嗨，大家好。」
我朝直播间的网友们打招呼，指着我堆在头顶的头发。
「我刚刚洗了头在用护发素呢，等的时候太饿了就吃一碗泡面啦。」
说着，我又猛嗦几口。
嗦完还不忘长叹一声，最后十分做作的说道。
「真好吃。」
虽然我糊，但我对自己的演技有信心。
果然，直播间已经有人问我了。
「主播吃的泡面是什么牌子啊，看起来好香。」
「我也觉得，里面的辣椒酱感觉好有食欲，可以来下馒头。」
嘿嘿，等的就是这两句话。
我直接将没拆封的泡面和辣椒酱摆在面前介绍。
「这是蓝鸟泡面，这是辣妹子辣椒酱。也许很多网友都没听说过，但这些都是咱们的老国货，年纪说不定比直播间的许多网友都大。」
依旧是一堆质疑一堆相信，一堆说这是家乡从小吃到大的美食。
眼看着直播间人数越来越多。
我将所有产品依次列出来。
洗发水、护手霜、牙膏……
等到直播结束，就连最差的产品都卖了上万件。
当我说出。
「今天的直播到这里就结束啦！感谢各位的支持！」
不少人突然反应过来。
不对啊！
他们不是来骂沈月，让她滚出娱乐圈的吗！
怎么人没骂成还莫名其妙花了钱买东西啊！
9
短短几个小时，#沈月国货#，#沈月直播洗头吃泡面#，#那些被遗忘的国货#被顶上了热搜前几。
许多被遗忘甚至奄奄一息的国货重新被大众看到并且接受。
与此同时，这些老国货也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拼命赶上流量的热潮。
连夜开账号，招主播，研究直播和运营。
这些看起来沉稳的老国货一夜之间就像突然活过来一样，像个刚进入大众视野的小孩。
带着紧张和期待。
直播洗头的。
直播刷牙的。
直播洗衣服的。
值得一提的是，所有国货的直播间并不单单只有自己的商品。
像是约定好的一样，所有国货都团结了起来，此时此刻他们代表的不是自己的品牌，而是整个国货的品牌。
他们的桌子上摆满了最近大热的国货。
这不只是一个两个国货的努力，而是所有拼命自救的国货的崛起之战。
上一次和老板们吃饭时，他们都愁容满面的，带着扭捏和尴尬。
这次吃饭时一个个容光焕发，好像年轻了十多岁。
「这次多亏了沈小姐。」
说话的是牙膏老板。
他的父亲病重住院，一直对自己玩的牙膏企业忧心忡忡，导致病情一直没有好转，只能让自己的儿子来顶替。
这几天他家牙膏生意极好，连库存都已经卖了，还在拼命的赶工。
我说：「我只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力而已，还是靠你们抓住了机会。」
这一次的国货崛起都是抛砖引玉，我是砖他们是玉。
我的目标已经完成了。
泡面李老板从一旁拿出好几个大袋子，笑嘻嘻的对我说。
「这里是我们的所有产品，沈小姐尝尝，喜欢哪个给我说，以后我都给你包了。」
饼干老板不甘示弱，直接搬出了一个大纸箱。
「说到好吃还得看我们，早饭下午饭都可以吃，而且低糖，沈小姐作为明星也能放心吃。」
紧接着就是一箱箱洗衣液，洗洁精，护手霜。
还好有个做是蛇皮口袋的老板送了我两个大大的蛇皮口袋，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搬回酒店。
饭局结束，我看着两个鼓鼓囊囊的蛇皮口袋沉默了。
好在牙膏老板酒精过敏一晚上没喝酒，其他老板就拜托他将我送回酒店。
还特意嘱咐帮我搬上去，不能让我这个大功臣累着。
我虽然哭笑不得，但也没有拂了他们的好意。
但我没想到，仅仅是一个举手之劳竟然都能为我招来祸端。
10
累了好几天，第二天睡得迷迷糊糊就被经纪人从被窝里拉了起来。
「别睡了！别睡了！」
她举起手机怼在我面前，声音大的能把房顶掀翻。
「你快看这是什么！」
我勉强睁开眼睛，引入眼的是不堪入目的热搜。
#沈月国货#
#沈月利牙牙膏老板#
#国货突然爆火的背后#
第二条热搜被顶到最上面的，正是昨晚牙膏老板送我回酒店，顺便帮我把东西拿上去的图片。
昨天还说着支持国货崛起，围沈救国货评论区如今又充斥着恶意和谩骂。
「我说沈月怎么突然这么好心帮这些没钱的国货直播呢，原来是py交易。」
「谢邀，昨天刚买了沈月直播的国货，已经退货了。这些脏东西不要也罢。」
「？？我看到的和你们不一样吗，明明人家只是帮沈月拿东西，为什么你们能想那么远？」
「什么东西不能让经纪人拿不能让保安拿，非要孤男寡女是吧。」
「沈月狗别洗了，之前还营销说国华洗发水还用，谁知道是不是中间洗过头啊无语。」
「顶楼上，反正我用了照样油，没他说的那么神奇。」
「嘿嘿，我买了好多，等到发货之后又退了。就是不让沈月狗拿到钱。」
要不然说这届网友最好带呢。
稍微有点节奏就能脑补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看着这些不堪入目的评论，我快要气死了。
骂我可以，那些发货了又退货的是不是有病啊。
这不是把人家往火坑里推吗！
果然，牙膏老板给我打电话。
语气里是藏不住的颓废。
「沈小姐不好意思啊，都是我的问题才让你被人骂。」
「我没什么事，你牙膏怎么样了？」
我被骂习惯了，反正网友们动动嘴皮子又不可能真的来打我一顿。
对我又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牙膏老板长叹一口气。
「实不相瞒，很不好。昨天到今天百分之四十的货被退回，仓库堆积了太多的货，卖不出去。」
好好好非常好。
我对老板说：「这件事情也是因我而起，他们针对的是我。」
「老板你放心，我会解决好这件事情。」
挂掉电话，经纪人已经查清楚了。
第一个发帖的人ip地址和花花子的公司的几乎一模一样。
原来是最近围花救国货引起了他家不满了。
「真恶心。」经纪人骂道。
小说里的商战：断资金链，收买高层，一击毙命。
现实中的商战：抹黑，造黄谣，黑子带节奏。
我冷笑。
「现在好歹也是法治社会，这么造黄谣不要命啦？」
经纪人get我的意思，马上打电话要去找律师。
「没事，我自己来。」
经纪人怀疑的看着我：「你行吗？」
不怪她这么怀疑我。
毕竟我对外的形象一向都是沙雕加憨批。
我觉得我得为自己证明。
「我姓沈。」我微笑。
经纪人也笑。
所以？
我继续笑：「沈氏集团的沈。」
经纪人的笑僵住了。
11
网上的舆论持续发酵。
越来越多的网友来到我的微博下面跟风骂我。
连带着还不容易有些起色的国货的直播间也充斥着谩骂。
不外乎都说我和他们做了什么不正当的交易。
不然怎么会想到给这些沉寂了这么久的老国货打广告。
偶尔有帮忙说话的话也被他们怒怼。
好像我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错事一样。
半数的商品被退回，本就濒临破产的企业此时更是摇摇欲坠。
三天后，我最新的微博评论已经破了十万。
看着谩骂的账号，我冷笑。
直接将报警记录以及给恶意造谣我的网友发的律师函帖到网上。
我又被顶上了热搜。
这是我这个月第三次上热搜，比我以往几年加起来还要多。
发完之后，我又慢悠悠的发条微博。
「我姓沈，沈氏集团的沈。」
这条微博刚刚发出，无数机器人涌入评论下方骂我。
我悠哉悠哉的刷着评论区。
嘿嘿骂吧骂吧，反正最后遭殃的不是我。
网友看到这条微博炸了。
「沈氏集团？是我知道的那个沈氏集团吗！」
「我说沈月这么久没接到戏怎么没有饿死，原来是资本家本家orz。」
「小姐！老奴来啦～」
娱乐圈发律师函的事情多的数都数不过来，但报警的却是少之又少。
要不是娱乐圈翻的比书还快，短短半天，又变天了。
黑我骂我的帖子迅速删帖跑路。
国货老板战战兢兢的打开直播，都做好被骂的准备了。
结果直播间一看，都是催促上货发货，还有力挺的。
本来这些老板太久没上网就跟不上时代了，这么一搞更是摸不着东南西北了。
经纪人握着我的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大小姐，你是大小姐你早说啊！搞得我成天心惊肉跳生怕饿死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
「放心，后面真的没钱了我就带你去天桥乞讨，绝不会让你饿死。」
「……」
经纪人默默抽回手。
12
经过这个插曲，花花子最后将发帖人推出来挡刀。
国货也终于在网友们的催促下，找到了00后的主播花式直播。
即使没了我，他们也能开始直播带货。
等到我再开直播时，网友们已经冲进直播间一口一个好姐姐。
「这是谁啊？我的沈姐姐！这是谁啊？我的沈姐姐！这是谁啊？我的沈姐姐！」
「姐，你才是我唯一的姐呜呜呜。太强了，居然直接报警，真是给娱乐圈上了一课。」
「沈月！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花花子被开除的员工现在找不到工作了！你觉得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吗？」
我眼尖的看到了这条评论。
然后我说。
「不好意思，有钱真的能为所欲为。你觉得不能是因为你没钱吗？」
「就算有钱又怎么样，浑身也还是一股暴发户的味。」
我淡定回怼。
「暴发户也比你有钱。」
「难怪一直十八线，说两句就急了一点情绪管理也没有。」
我吃口泡面。
「说的有理。可恶，十八线的钱怎么这么多，花都花不完！」
不管网友怎么黑我，我都用钱回怼回去。
就像他们说的，虽然我糊，但我有钱！
直播间高呼。
「姐姐，缺个妹妹吗！花不完的钱我可以帮你花！」
我说。
「妹妹没有，但是优惠劵我有。」
「今天给大家发一个总价十万的优惠劵，凡是国货品牌都可以使用这个优惠劵。希望大家能够多多支持我们国货崛起。」
13
考虑到网络上还有不少网友分不清国货和外企的区别，我联合老板们，老板们出力我出钱，制作了一款APP。
国货在APP一经上线，立马引起网友热议。
不少网友私信。
「沈月你真的我哭死。之前好多人说分不清国货和外企，你居然真的做了个APP。」
「姐我错了，我再也不骂你了。为了支持你以后我洗头要效仿你的姿势。」
我：？大可不必。
牙膏老板的爸爸因为听闻产业重新复苏，大有重回巅峰路的架势，大病小病一下子居然全好了。
腰不酸了腿不痛了，时不时还能去工厂里溜达两下。
牙膏老板闲的没事，我就提议让他负责国货在APP中国货企业的调查。
毕竟这个APP对标的就是百分百国货，不能有一丝外企的渗透。
如果有了第一项，就会有第二第三。
我不希望这个APP成为国货们的坟墓。
另外，由于不少国货还没有人大众知晓。
所以经过商量，主页上会优先滚动小众国货，以便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而稍微有些名气的国货也将起到带头风范，帮助小众国货崛起。
此外，国货在也听取网友的意见。
根据提供意见的重要程度不同。
最为重要的可以获得由国货在APP免费提供长达一年的各种国货。
当然，这些都是经过严格审核，防止二次倒卖。
每个季度牙膏老板会重新调查每个企业，确保没有外企的渗透。
这些都只是最基础的设定，后续也会慢慢调整。
看着老国货们慢慢崛起，我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牙膏老板欣然接受了这个任务。
资金的充足，让国货能够研发更多更好又便宜的产品。
每次新产品一出，我的屋子里总会满满当当的堆上好几大箱。
想了想，我决定将这些老国货捐赠给山区的孩子们。
让这些逐渐年轻的老祖宗们，去养育慢慢长大的孩子们。
等到孩子们长大，也会反过来孝顺这些养他们的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