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一起睡吧。”樊灵雨平静地笑着解释,仿佛跟他睡,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现在的女孩,可都这么放得开的吗?
老头子太久没接触世界了,都与世界脱轨了。
“那行吧。”老头子犹犹豫豫出去了,这一形象,与他那智慧的模样,有些不符啊。
“他不会真的是你的爷爷吧?”进去里面以后,关上了门,樊灵雨忍不住问道。
陆萧骏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脑子也很乱,他知道很多我的事情。”
“要不要给奶奶打一个电话呀?”其实还在吃饭的时候,她就想到这一个问题了,但是她又有点担心,不敢贸然行事。
陆萧骏立刻反对:“不打了,万一不是呢?我不想刺激她。”
陆萧骏坐到床边,却没有躺下去,而是对樊灵雨说:“你睡吧,明天我们这儿。”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让我们留下来?”这里明明存在着那么多的危险。
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睡吧,明天就离开。”
很显然,他是不愿意透露。
她趴在了床上,坐在他的身边问道:“你不睡吗?”
“我守夜。”他淡淡地回答。
毕竟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居住,这里的危险不可预测,他哪里睡得着呀?
“那我也不睡了,我们一起聊天。”樊灵雨重新坐了起来。
“其实我一个人守就好了,我怕你太困了。”他伸出手,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怎么感觉他在摸一个小狗。
“我先陪你守一段时间,等一下我再睡。”樊灵雨实在是害怕他太孤单了。
然而,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着了。
次日发现,其实他们两个都睡着了,而且还睡得非常香。
等到他们起来的时候,老爷爷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屋子外面,满眼绿色,花香弥漫,高层上的空气格外的清新。
如此仙境,来了,便不想走了。
“你们醒了?”老爷爷今天的精神状态看上去非常的不错,满脸笑容,也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值得他如此的高兴。
“嗯,我们该回去了。”陆萧骏淡淡的回答,左手拉着樊灵雨的手。
“吃完早饭再回去啊。”陆杰泰提议,满眼的兴奋藏都藏不住。
樊灵雨竟然有点不忍心就此打断他的兴致,她暗中拉了拉陆萧骏的衣袖,低声说:“我们留一下吧。”
陆萧骏这次没有妥协,“不,今天我们要去下一个目的地了。”
“那我送你。”陆杰泰似乎也知道挽留不住他们,于是说,“我去打个电话,一会儿将会有升降机来接你们,下去很快的。”
昨天晚上他就提到了升降机,真好奇他口中的升降机到底是什么?
“那我们等一等吧。”这次,樊灵雨也没有经得陆萧骏的同意,直接决定了。
好吧,既然决定了,他还能拆她的台不成么?
在等待的过程中,老爷爷收敛了笑容,似乎有些小失落。
那些早餐,估计是他精心准备的吧。
“那个,我可以尝一尝您准备的早餐吗?”樊灵雨来到桌子边,试着拿了一块面包。
“当然可以!”老爷爷当即恢复了如初的兴奋,“当然可以啦!”
那语气,就是说,求之不得了。
陆萧骏蹙眉,这女人,事真多,不怕投毒吗?
可不等他阻止,她已经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了,还故意发出了咂嘴的声音。
这时,她还掰了一半面包,走到他的身边,递给他一片,微微一笑,道:“你要不要吃一片,绝对是爷爷的味道。”
老爷爷听得惊讶,爷爷的味道,真的是爷爷的味道啊。只是陆萧骏他不愿意相信。
“不饿,我不吃。”他抬手就推开了她递过来的面包,毫无留恋之意。
当然不是在你饿的时候才给你吃的啦,不解风情。
传说中的升降机来了,原来也不过是一个比今天送饭上来的那个篮子大了四五倍的篮子罢了。
不过是一个铁篮子,看起来很牢固,很结实,两人上去,空间足够大,安全也是有所保障的。
“走。”他已经是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一把抓起她的手,马上就走到了那一个铁篮子旁边。
但铁篮子的栏杆挺高的,一时间,进不去。
老爷爷走来,笑眯眯地扬了扬手中的钥匙:“别着急,门还没有开呢。”
他抖着手,打开了铁门。
“进去吧,孩子。”老头的眼眶有些湿润,雾气挡住了他的视线。
这么多年了,他也曾经很想离开这里,可誓言还在,责任还在,不是说,他一句想离开就可以离开的。
不过,老天算是够眷顾他了,于茫茫人海中,还让他们祖孙二人见面。
虽然见面了,孙子不认他,可看着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但愿,还有再见的机会吧。
“爷爷,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临走的时候,樊灵雨与老爷爷握手了。
而绝不是简单的握手。她往老爷爷的掌心里,塞了一张纸条。
升降机在慢慢地降落,数百米的高度之上,如果是有恐高的人,必定害怕死了。好在,他们都不是恐高的人。
顺顺利利降落,却不是塔底,而是塔的负一楼!
不得不说,神奇的建筑,处处都建筑得很奇幻。
因为一整天的劳累,两人都不愿意动弹了,最终取消了今日的行程,双双民宿休息。往后再做打算。
……
米容的奶奶在医院呆了几天,便觉得有些闷了,非要吵着闹着回民宿住。
米容无可奈何,只好询问医生。
医生检查过,确定无碍之后,允许她出院,因为只有病人心情愉悦,才利于病情的好转,让她回去,其实也是最好的治疗方案。
再说了,如今医院里的病床紧张,能回去的,都希望他们回去,那就可以腾出床位,给更需要它的人了。
米容小心翼翼地带着她去坐出租车。
其实能回去住,她的心底也很雀跃。
她的视线落在窗外移动的草木上,也不知道那一位好心的先生,回去了没有。这几日,她都没怎么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