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将军此时已经按照完颜诺的吩咐办完事儿找到了这里,完颜诺便吩咐他:“把这人带到靶场上去,朕要用他向将士们演示。”
温将军二话不说打开牢门便冲了进去,完颜睿此刻哑着嗓子还在骂,句句都在说独孤冷死了以后他的下场。
温将军知道皇上不想听到这些,便从自己的袍子下摆撕下了一块布条塞进了他的嘴里。完颜睿还在不停地叫骂,可是没有人理他,又因为之前受了伤没有被医治,他也只能被拖着往前走。
很快他就被拖到了靶场,完颜诺走到高台上,台子上正摆着各种箱子,因为没得到他的允许,那些箱子都没被打开,完颜诺轻轻的将身旁的箱子一一打开,就好像是在面对独孤冷时那般神色温柔动作轻缓。
他打开第一个箱子,里面装的是狙击枪,独孤冷之前在城墙上还用过的那种,打开第二个箱子,里面装的是各种步枪。他和独孤冷第一次使用这些武器的时候,独孤冷带着他在万花城郊外一处空地上演示过。
第三个箱子里面装的是比较精巧的手枪,独孤冷在城墙上还给了他一把,现在就别在他的腰间。
第四,第五个箱子里装的都是各种型号的子弹,上面的阿拉伯数字完颜诺认识,是独孤冷教他的,独孤冷说那是他们那个世界的字。
之后是手雷地雷,甚至还有那丫头只说过没用过的火箭筒,不过他知道该怎么使用。他慢慢地走到最后一个箱子面前,仿佛最后一个箱子一旦打开自己就会失去些什么。
他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将那箱子打开,因为他打开时用了些力气,盖子掀起的风带起了箱子里面的东西,完颜诺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他发现这箱子里面装的全都是轻飘飘软绵绵的棉花。完颜诺笑了,冷儿无论何时都会为他考虑得十分周全,也对他的心思摸的一清二楚。
他想起独孤冷在太子府时说自己穿的衣服太不保暖,还在书房里种了一株棉花,那棉花开出来里面长的就是这种东西。
完颜诺最开始见到的时候还以为是这花发霉了,所以他一直也没跟冷儿说起过,冷儿仿佛也将这件事忘了一般没有问。
其实他只是怕冷儿知道这东西没长成以后会失望。有了这些,去寒川时御寒的东西不也就有了吗?
他轻轻的捧起了一把贴在了自己的脸上,就好像自己的脸此时正贴在冷儿的脸上,绵绵软软的很是舒服。
好一会儿他才依依不舍地把掉在地上的棉花全都捡了起来,又重新塞到箱子里将箱子小心翼翼地盖上,然后站起身走到第一个箱子面前,拿起一把狙击枪快速的上膛,对准已经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完颜睿。
砰的一枪,完颜睿的腿上几乎是在声音发出的同时就炸开了一道血花,吓的将士们纷纷闪躲。
完颜诺一边演示一边向他们讲解,每一颗子弹都打在了完颜睿的身体里,却没有打到他的要害,他就是要这样折磨他,折磨到他死去。
他又拿出了一颗地雷,小心翼翼地放到完颜睿的脚边,埋好打开保险栓,然后走回高台之上,命令所有将士躲到两边的沙堆后面,然后又拿起一颗手雷,照着完颜睿的脚边猛地扔了出去。
那手雷没有被打开保险栓,但是因为完颜诺的力道很大,扔过去之后首先砸中了地雷,再弹起来时地雷砰的一声炸了开。
人们只觉得地都跟着颤了颤,还没来得及害怕,又有砰的一声传来,躲在沙堆后面的将士们顿时被炸得灰头土脸,沙子落了一身。
确定没有响动之后,将士们纷纷走了出来,看着已经被炸得支离破碎的完颜睿,个个都欢呼起来。
可这还没完,他们见到皇上又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了一个很大的管子,在上面放了一个很重的东西。
他们下意识地又躲回沙堆里,完颜诺冲着已经破碎的尸体猛地扣动扳机,火箭弹精准无误地砸在了完颜睿之前在的位置,砰的一声,这一次比任何一次来的都要剧烈。
地面颤动,将士们纷纷被气流震倒在地,等他们再回过神来时,个个都觉得头晕目眩,耳朵嗡嗡作响,而之前那个位置也被炸出了一个好大的坑。
完颜诺向将士们讲解之后便挑了几个上来尝试,然后挑了一些学得比较快的,心思较为细腻的人使用这些武器。这些东西可是冷儿给他的,即使很多,他也不能浪费。
完颜诺用那些棉花给每位将士都做了一件厚厚的冬衣,外面还加了皮子,等到全部准备好后,他带着五十万将士出发了。
他们首先夺回了北城,就在京城里的百姓以为皇上不日就会归来的时候,却听到了皇上已经带着将士们前往寒川的消息。
风老头在完颜诺离开以后才赶到了地方,唯夏那边也收到了独孤冷失踪的消息,兰若雨伤心的一夜之间白了头发,整日里只能躺在榻上流泪。
冬天过去又回来,整整一年的时间独孤冷都没有出现,完颜诺怕独孤冷出来时,不知该怎么找到他,于是他命人在独孤冷失踪那处设了一个帐子。
他本来是想着盖一个院子的,可是独孤冷对外面的变化不熟悉,万一出来的时候撞在了墙上可就不好了。
每天都会有人去那个帐子里打扫,并且留下一封信,信里的文字是完颜诺用独孤冷教他的汉字写得,除了疯老头以外也就只有他们二人才看得懂了。
寒川已经被打了下来,完颜诺划出了一半送给了独孤望,独孤望问起自家姐姐的时候,完颜诺只会说她只是去疗伤了,过段日子就会回来。
独孤望知道完颜诺心里装着独孤冷,不愿意接受独孤冷已经死去的事实,所以从来都不跟他多提。
这一年间独孤冷留下的所有生意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百姓们已经习惯了用炉子烧普通的炭,将屋子里整日烧得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