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欧阳子萱和江曼曼早已惊得下巴快要掉了出来。
黑溜溜的眼珠‘杀气’腾腾的瞪着台上一脸无辜的夏涟漪。
高震看起来并不太在意欧阳子风的突然离场,只是妖魅的丹凤眼弯的更甚了些。
再次开口讲话的时候,面容又换上了一脸的严肃。
“从今天起,我希望大家不要再议论前些天那些无聊的新闻了。因为我高震的正牌女朋友就在这里,你们拍到的照片自然也是她无疑。”
说到这里的时候,高震还很是深情地望了她一眼,直叫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温柔又宠溺的表情也得亏他还有个演员的身份,要不,换做谁能佯装的这么像?
不得不说,此刻的夏涟漪真的想要抬手抽给高震两巴掌,让他那张破嘴再这么信誓旦旦的乱讲话。
但她必须克制,她还得寻找一个比较好的脱身机会离开这个现场。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她要行动的局限性也越来越大。
站在舞台上,可以将台下的‘风景’一览无余。
夏涟漪紧盯着络腮胡男的方位,眼睁睁的看着他站了起来,谨慎的又环顾了一圈,这才看起来十分自然地离开了座位。
糟糕!他们这大概是要去碰面了。
左臂轻轻地晃了晃,偏目给了高震一记“光”刀,意会她的忍耐力就要达到了极限。
高震也心知这其中的道理。正要举起话筒,圆了这个场,好好地将夏涟漪送下台的时候,突然下面的人群传来一阵骚动。
这骚动来的不明所以,只是有人盯着台上的某方位,惊恐的喊叫着。
就在夏涟漪右眼一跳,觉察出了什么问题,准备抬起头一探究竟的时候。
从舞台旁边突然的飞奔过来一个灰黑色的影,千钧一发之际,纵身扑向夏涟漪,紧紧环抱着她滚到了一旁,同时也把高震推得向旁边一个趔趄。
“嘭——乓——嚓——”
原先夏涟漪所站的那个位置正上方的一盏吊灯直线落下,狠狠地砸在了舞台面上,顷刻间破碎成了一片。
可想而知,这东西砸到人的脑袋上该是有多么严重的后果。
后台一些工作人员赶忙上台将夏涟漪、高震、还有突然出现的神秘男子护送下台,检查伤势。
一些人留下来处理被破坏了的舞台,警方也赶忙先把没有及时撤离的警卫叫留,控制局面。本来还好好的一场演唱会,就这么混乱成了一团。
...
后台某间休息室。
“我叫夏涟漪,多些先生方才出手相救。”
夏涟漪站起身,抱歉道。
“贾佚。举手之劳,夏小姐不足挂齿。”
面前的男人边淡然的允许医护人员处理他胳膊上的擦痕,边微微浮了些笑,这般道。
仔细看。
单眼皮,细眯眼。
俊美的外表,狠辣果决的气场。
这不是K先生又会是谁?
不,准确的说,这应当是换了一张脸的欧阳子风。
“应当要谢的,贾先生舍命救了我高震的女朋友,哪里会有不重谢的道理?”
高震单手拿着夏涟漪的挎包推门走了进来,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不过是顺手而已,高大明星客气了。”欧阳子风头也不抬的回话,搭下来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细眯眼。
稍稍顿了一下,又忽的抬头,对上高震那双闪着火苗的眼睛:“而且,夏小姐自己的事,我想,高大明星并没有那个资格擅自代为解决吧。”
“我怎么...”高震正想着争辩一番,又被面前的欧阳子风打断了。
“更何况,你们还只是无名无实的所谓的男女朋友关系。”
欧阳子风话音里带着嘲弄。
极为沙哑的音色虽然没有他本身的声音好听,但却带给人不一样的莫测感。
夏涟漪没有那么多心思听他们两个无聊的男人之间的对话,从高震手里一把夺过了挎包。
翻掏出纸和笔,唰唰几下写了一串数字。
伸出双手把纸条递上前,极为真诚道:“贾先生,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您日后方便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我好还了今日这份情。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欧阳子风眼睛一眯,嘴角一弯,接过了纸条。
“好,任何时候都可以吗?”
“是的。任何时候都可以。”
夏涟漪肯定的回答。
然后礼貌性的颔了颔首,转身大步离开了,整个过程完全的将高震置身之外。
医护人员什么的也都随之逐个离去,留在房间的只剩下了这两个男人。
“吊灯的事,我会派人查清楚的。”欧阳子风摸了摸胳膊上的绷带,套上了西装外套。
“我的事,我自己会查。”
高震收起了方才的那股邪魅,面容淡漠的很。
面前的这个人真正是谁,他还是很清楚的。毕竟,他们曾称兄道弟了那么多年。
“不是为了你。”欧阳子风冷道。
“涟漪那边我自然也会给个说法。”
“高震,你应该知道夏涟漪对我的重要性。如果你真的想要好好地找个女朋友,麻烦换一个人。”
欧阳子风下巴绷得紧紧的。
“抱歉,这一点恕我无能为力。”
高震双手插了兜,痞里痞气的坐在一旁的桌角上。
“很好。”欧阳子风上下牙齿紧紧地咬合了一下。
“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清楚这些年以来,尤其是这几天,你的所作所为是有多么可笑。”
语毕,欧阳子风也大步离开,只留高震一人,待在这间区域里。
连空气里也只剩下了静默。
“高震,补一下妆,演出继续。”经纪人推门而入,手里还拿着对讲机,一脸的干练模样,打破了这一片恍若无人的沉寂、
“这就来。”
高震扯出一丝笑,伸了下懒腰,跳下了桌子。
本来还闪着一些莫名情绪的眼睛,瞬间又被墨黑的眸波掩埋了下去。
一切都会照常继续,即便中间出了点小差错,也不会影响既定的计划。
生活也便是这样,有些人来了,有些人又走了,但还是不能改变你要继续好好活着这个事实。
...
夏涟漪出了门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悄悄的溜进刚才来的时候路过的那个衣帽间。
再走出来已经是破洞裤、男款棒球服着身,碎黄短发覆头,外加藏蓝色鸭舌帽的中性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