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涟漪头疼的想要揉揉太阳穴。
心道高震这一招算是够损,先是给她两个好闺蜜面前的河里抛出两条大鲜鱼,然后又递上两张门票做诱饵。重点是,最后再告诉他们,鱼钩就是夏涟漪。
夏涟漪若是不来,她们的演唱会门票就不作数。啧啧...这一步棋真是把她将了一军,进退不得。
其实她说什么没空都是推辞的客套话,真正的原因无非就是不想去罢了。
毕竟,高震这个人太麻烦,前两次惹上他就给自己搞得一身骚。
她巴不得赶紧离他远远地。
“涟漪,后天晚上你去吗?”
江曼曼可怜兮兮的问。
“看情况,先吃饭。”
夏涟漪说着,便向着前面的餐厅方向走了几步。
觉察身后的两个人没有跟上来,便停了下来,偏转了身。
“怎么,你们刚做完脑力劳动不饿吗?或者,你们说了这么多,不渴么?”
江曼曼和欧阳子萱互相看了看,这才慢吞吞的迈了脚。
“快走啦,我要是饿坏了,那就真的去不了了。”夏涟漪苦笑道。
是的,她说这话就算是主动做了让步。因为,她实在是不忍心看这两个好闺蜜一直这么...苦瓜着脸。
曼曼和子萱听到夏涟漪这句话,双眼骤然亮了亮,蹦跳两下就走到了跟前。
“哇~涟漪,给你一个大飞吻。来,快快接受爱妃滴大红唇。”
曼曼神经质的表达自己的欢喜。
“呐,涟漪,比大心。”欧阳子萱软软道,粉粉的嘴唇好看的翘着角。
“好啦,再不走我就真的饿晕了。”
夏涟漪也不由得笑了,是那种由内而外的笑。
“走,吃饭去喽。耶!”
江曼曼一手挽着夏涟漪,一手挽着欧阳子萱,蹦蹦跳跳的就劲头十足的向餐厅里进。
那一刻,夏涟漪觉得自己做的这个决定真好。
...
晚上没课。
夏涟漪去自习室上了会儿自习,整理了一下今天上课的笔记,就回了宿舍。
早早的洗漱完毕,就靠在床头处,拿着纸笔构思着本周的稿子。
想了想,决定就以陆天昊和陆明两个人为活例,反映一下当代社会的部分丑陋,让大家引以为戒,从而去致力于构造社会的美与和谐。
夏涟漪的很多文章都是从生活里来的。
以前她和自己的组织成员每帮完一个人,都有回来将事例落笔成文的习惯。
真实的故事框架,但运用了含蓄的手法去填充,去讲述,带给人的将是另外一层感受。
每一个文字写手笔下的故事,都有三分真,七分假。
大多数人都是沉溺在了那七分假里,殊不知,写手们花去的大半时间都是在塑造那三分真。
可能是因为,夏涟漪常写的这三分真真的是太真了。所以,才会收获这么多感同身受的读者。
待到在纸上构思完文章的大致轮廓,又在电脑上敲完了开头部分,已是入夜十一点。
合上了电脑放回了学习桌上,正准备回床睡觉。
“啪嗒。”
阳台处传来了清脆的声响。
仔细听,倒像是玻璃弹珠落地的声音。
夏涟漪瞬间警惕起来,将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了听力和视力上面,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阳台。
向地面上扫了一眼,的确是多了一个圆溜溜的物什。
比玻璃珠大一些,像是钢铁制造,不透明。
夏涟漪上前捡起来,攥到了手里。站到阳台旁边向下看,隐隐约约透过黑暗扫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黑影。
看不清身材,更别说能看清容貌了。
夏涟漪回到床边掏出了这个钢制的小球。
透过灯光来看,无恙。放到耳边晃了晃,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声音。
稍稍颦了一下眉,又把它举到了前方,仔细的观察着。这才看到了,小球中间的一圈浅浅的线纹。
心思一动,便两手互助,反向转动起来。
果然,这小球可以转开,几下就从中间的线纹位置拧成了像是劈开的两半。其中一半里面还塞着一张小纸团。
夏涟漪捏出那张纸团,慢慢的展开来。
那上面的两行字便一个个的跃入了她的眼睛里。
只见这张小小的纸片上简单的写着如下两行遒劲有力的小字。
“9.17晚9点左右,B市鑫盛广场会有一伙不法分子趁乱买卖毒品,务必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并暗中协助警方抓获。——师父ZQ”
夏涟漪看完后,双眸暗了暗,大致了然这估计是师父的最新训练方式。
嗯,没错,所谓ZQ就是赵穹的简称,而这遒劲有力的笔迹也是赵穹所为。
纵然赵穹不加落款,她也一样可以根据字迹辨别出来。
夏涟漪想着什么,然后从书桌抽屉里摸出了一个打火机。
下一刻就已经点了火,将那原本就小的可怜的纸条灼成了灰。继而将这灰同马桶里的水一起顺着下水道流向了它们应当所在的归处。
而这钢制球形外壳则被夏涟漪收了起来。或许,日后还有别的用处。
重新关灯躺在了床铺上。
黑暗里,她睁着双眼,脑袋在飞速确认着她的判断。
今天是9月15号,那么9月17号就是后天,也就是周三。
至于B市鑫盛广场,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正好是高震要举办露天演唱会的地方。
所以,这么想来,高震这场演唱会,她还真是非去不可了。
摸着黑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书桌前翻着书,抽出了那张被高震硬夹进来的门票。
皱了皱眉毛,想着,怎么事情和高震挂上钩,就这么麻烦。这男人,一定天生和她八字不合。
又转念一想,睫毛敛了敛,抛在黑暗里的眸光意味深长。
师父赵穹果然不是什么普通的人物,不然,这种事情又怎么会经了他的手。
可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呢?或许,师父也正在一步一步暗示着,让她向他或者是向他们靠拢。
她必须得弄清楚。不为别的,只为心中某些东西的隐隐躁动,促使着她向前。
把门票改装在了自己常背的包里,便回去合上了眼。
事情总要一步一步来,师父说,该她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这一点,她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