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好运2024-09-14 13:562,829

用不入流的手段攀附上贺持那天,他的白月光从天台一跃而下。

而我被赤裸着丢入镜头前,接受众人的审判。

一片骂声中,贺持去而复返。

捏开我的嘴,灌下那杯事先加了药的红酒。

他居高俯视着我的不堪,冷声道:「周窈,这还远远不够。」

从此每场报复的结尾都以“报应”二字,画上句号。

可后来,报应真的落在我身上。

他却抱着那具被野狗啃食到不成样子的尸体,恸哭不止。

1

贺持差一点就娶到了自己的心上人。

归国白月光手捧花束,身后是成群的见证者,只可惜,梦寐以求的重逢出现在一片狼狈淫靡之间。

变成了捉奸现场。

我用赤裸的脊背抵抗着从四面八方投来鄙夷的视线。

最后听见男人僵硬开口:「滚出去。」

我下意识捡起衣服,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听到门口乱糟糟的声音越来越远。

有人比我更先离去。

「贺持,你这样对得起时莺吗?」

旁观者发声后,随着女主角一同散尽。

他复又开口,语气比方才还要冷下几度。

「我他妈说的是让你滚出去,没听到吗?」

不算完整的上衣,松松垮垮捂在重要部位,腰间的青紫隐隐泛痛,仿佛在控诉着昨晚的疯狂。

我记得,他曾在一片漆黑中,覆在我的耳边轻声唤着:「时莺、对不起」

醒来时,名字的主人出现在面前。

片刻过后,从落地窗外一跃而下。 

“砰”的一声。

贺持的衬衫甚至系错了扣子,慌张跑出去时,与怒气冲冲的人群相撞,不作停留。

时莺的闺蜜将我推倒在地,一个接着一个的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本就松垮的衣物在撕扯间变的愈发凌乱。

我失去反抗的力气,任由他们宣泄着自己的怒气。

「贱不贱,嗯?」

「和她姐姐一样的货色,非要死在男人床上才甘心。」

「……」

「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偿命。」

摄像机里,记录下我所有的狼狈。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嗡嗡作响,贺持单手拎着那瓶未喝尽的红酒靠近。

「张嘴。」他冷声,掌心颤抖。

我不配合,冰凉苦涩的液体被强硬灌进来,顺着唇角流出大半,最后瘫倒在地毯上。

算是自作自受,痒意蔓延至全身的那刻,我闭眼缩成一团。

闪光灯透过眼睑映进瞳孔,是一片血红色。

从浸满白色的床单,再到地面上一尘不染的大理石。

分不清是谁的血。

贺持俯身,恶狠狠的向我发出预告:

「周窈,这才刚刚开始,往后的每时每刻,你都要为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2.

实际上,这场报复的开始,就足以让我身败名裂,无力招架。

铺天盖地的报道加上贺持的施压,娱乐公司停了我所有的商务合作,通告也陆续撤档。

只有一档拍到尾声的电影,不肯换人,被暂时搁置下来。

我搞砸了一切。

电话一直响个不停,坏消息接踵而至,直到——

「周小姐,小贺总让您来医院一趟。」

从别墅的天台上跳下来,四层楼的高度,贺持的白月光时莺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却一直没有醒来。

子宫被摘除,身上多处骨折。

贺持在床边,紧紧握住她的手。

在判定成为植物人的期限之前,我跪在她的病床前。

仪器“滴”的一声后,再没波动。

时莺父母奈何不了贺持,歇斯底里的扑向我。

最后却被贺持的大哥拦住。

掌权者的威严让人喘不过气,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却对贺持淡漠开口:「贺持,你和她的事情闹的人尽皆知,还嫌不够丢脸吗?」

「我已经叫法务部去拟定订婚的声明,你就算是装,也要装得滴水不露。」

「至于时莺,我会把她送去国外,接受最先进的治疗。」

贺持始终沉默不语。

被更大的一座山压在身上,他看向我的眼神平静的像一潭死水,忽然恶劣一笑。

我在里面读到隐秘的含义。

在他将我堵到医院逼仄无人的卫生间时,得到印证。

「周窈,你是故意的。」

我的衣服散落一地,贺持仍旧衣冠楚楚。

将我逼出眼泪的那一刻,他抽身离开,嗤笑出声:

「就为了这样下贱的活着,有意思吗?」

我喘的有些急,呛出眼泪,还他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然后听到男人开口:「周窈啊周窈,我真后悔救下你。」

从此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做下数不尽的荒唐事。

我一哽,紧紧抿唇,躲避着他的视线。

「贺持哥,我也后悔。」

「如果可以,我甚至愿意替她躺在病床上。」

他微不可见的停顿后,背着我站在原地,冷哼道:「最好如此。」

3.

那次不欢而散之后不久,原本压下的照片被大肆传播。

我看着被攻陷的评论区:

【这就是小三姐?长得一副狐媚样!】

【她的资源都是睡出来的,不会还有人不知道吧?】

【我有视频,无偿】

我没有禁言,留言数每时每刻都在上涨。

一条一条向下翻去,指尖忽然顿住。

【当初她立大小姐人设的时候,我就骂过,打败99%的网友。圈里人谁不知道,周家就是靠卖女儿发的家,如果不是周窈她姐姐当年嫁给年过半百的大佬,周家屁也不是。估计这波本来是想靠着周窈再上一个台阶,没想到她这么不争气。】

【还大小姐,顶多算是卖高级点的小姐。】

我停了好久,看到眼睛有些发涩的时候,系统弹出提示框——评论已删除。

同一时刻,贺持发来消息:【周窈,这是你的报应。】

我想起,姐姐被抬走的时候身上皮开肉绽,青紫的痕迹遍布。

从那天起,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沾着她的血。

当然会有报应。

我没有回复他的消息,默认下来。

订婚的消息紧随其后,贺持电话再次响起的时候,我们无言半晌。

最后还是他先开口:「像贺矜那样心狠手辣的人,三番两次为你摆平麻烦。」

「怎么?周窈,不止爬了我的床?」

可我和贺矜从未有过交集。

「贺持哥,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喝的有些多,我的思绪也有些云里雾里,这段时间的不愉快被刻意抛之脑后,我问他:

「要恨我多久?能不能给我一个期限。」

那边挂断了电话。

留下几声忙音。

我也放下手机,醉倒在浴池里。

梦里是我第一次遇见贺持。

那年我才二十岁,嫩的能掐出水的年纪,可以轻而易举地攀附权贵,周乘风迫不及待地将我送去某场目的不纯的酒局。

群狼环伺间,我看见那些所谓的权贵,卑躬屈膝的奉承着上首的年轻男人。

初生牛犊般,我径直坐在他身边。

学着事先周乘风教我的那样,给他喂酒。

贺持拦下那些略显放荡的动作,深深看过我一眼后,和身边的好友碰杯。

叮叮当当的声响,传进耳朵里,远处的周乘风示意我识趣离开。

我偏不。

坐在他的身边,像个漂亮、安静的摆件。

酒局快要结束的时候,另一侧的中年男人有些按耐不住地搂住我,我在桌底拽住贺持的尾指。

他没有松开,也没有理会。

在被带起的瞬间,回握住我。

从那天起,一直到他的白月光回来。

我在贺持身边待了整整两年。

他从不向我索取,所做的一切,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最后由我亲手,打碎了这份纯粹。

4.

紧急拼凑起来的那场订婚宴,没有一处真正属于我。

不知道是谁准备的订婚戒指,圈口紧到过分,甚至要将指节处磨到通红,才能勉强挤进去。

能毫不费力戴进去的人,我想了又想。

想起了姐姐。

抬头的间隙,周乘风坐在台下,朝我举杯。

与他对视间,我尽力藏起自己的战栗,在心中不停告诉自己——

不会太久了。

贺持扭正我的脸,在鲜花的簇拥下,落下一个咬痕。

我痛到回神,他却顺着我的视线看向台下。

周乘风的身边站着贺矜。

略显慌张的移开眼。

台下掌声雷动,贺持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

「周窈,在我身边这么久,你好像从没收到过礼物。」

助理恰时给他拿上卷轴,他伸手接过。

「今天送你。」

徐徐展开,是一幅油画。

半裸的脊背占了很大的篇幅,回身时,画中人的脸却与我神似。

我僵在原地。

他举着话筒,答谢的却是贺矜。

最后的结尾,他一字一句地戳进我的心脏:

「哥,你喜欢她应该早早告诉我,好在如今也不算晚。」

「让给你。」

我看向贺持时,他的睫毛颤了一下。

所以,这也是报复的一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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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金主最恨我的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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