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坨村还有多远?”
“表哥,大概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
“嗤,我脚底板都快打起泡了,竟然还没有到。”
“表哥,这次还真是麻烦你了,让你去帮我们家处理那些麻烦事儿。”
“你娘是我的亲姨母,我帮她是应该的,我们快走吧。”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婆子的侄儿赵大壮,在衙门当一名小衙役。
赵大壮自从当上了衙役,就耀武扬威起来,得瑟劲儿十足。
经常借着衙役的身份,到处狐假虎威,招摇撞骗。
刚刚走到周家门口,张婆子的小儿子刘三全就嚷嚷道:“大家快让让,官爷来了。”
周潇潇原本还在想,这不好的预感到底会是什么。
听着刘三全的呼喊声,她瞬间就联想到周村长昨天给她说的话。
张婆子有一位亲戚在衙门里面,难道今天来的这位官爷就是张婆子的亲戚?
她不由得观察起张婆子的神情来。
从张婆子的神情和动作来看,她没猜错,这位官爷应该就是张婆子的侄儿。
“大壮你可来了,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呀?这周家人欺人太甚。”
赵大壮先是冷坑两声,然后再将张婆子拉到身旁,小声的说道:“姨母,我办公的时候你别直呼我的名字,要不然多没威信啊。”
“哎哎,我记住了。”
张婆子小声应完,立马大声说道:“官爷,你可要替我们这些被欺负的村人做主。”
赵大壮问声立马握紧手中的垮刀,一副正义凛然的说道:“你放心,我赵大壮身为衙门衙役,自当惩恶扬善。
你具体给我说说,这周家到底如何伤害你们了。”
张婆子闻言,立马扒拉扒拉起来,从旱灾,到雪灾,再到服兵役的人死了一大半,以及今天铁蛋五人落实的事情,她都通通归结到了周家灾星的身上。
“官爷,他们家有灾星,你快让他们家把灾星撵走,别祸害我们三坨村的村人。
若他们不愿意,那就把他们周家都撵出我们三坨村。”
其实张婆子的终极目标是想把周家人都撵出三坨村,这样周家的田地他们就可以白占了。
张婆子一想着周家水田里种的稻谷,就心痒难耐。
赵大壮这次之所以愿意大老远的从县城赶到三坨村来,也是起了分一杯羹的心思。
他听张婆子说,周家种了八亩上好的水稻。
说不心动,那是假的,他都已经好久没吃过大米了。
“谁是周家的当家人?”
周婆子一看到垮刀的衙役,立马就胆怯起来,话都不敢应一句。
周生此时,又还在外面溜达,没有回来。
周潇潇见此时的周家没有可以站出来撑住场子的人,便站出来说道:“官爷,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我和你说什么说,快将你周家的当家人叫出来。”
“我阿爷出去溜达了,现在不在家中。
我大伯、二伯送我大哥去县城治病了,也不在家中,你有什么事儿可以直接和我说。”
“我和你说?你能做这个主?”
周潇潇拉了一把一旁畏畏缩缩的周婆子,“我阿奶就在我旁边,就算我不能做主,她也能做主。”
赵大壮上下打量了一番周潇潇,然后才慢慢说道:“刚刚村里人说的,你们周家认不认?”
“不认,我们家并没有灾星,所谓的灾星都是村里人胡编乱造的。”
“小丫头,若只有一两人说你们家有灾星,那还有可能是胡编乱造。
但是现在明明有一群人说你们家有灾星,这应该就不是什么胡编乱造了吧。”
“官爷,你可要明鉴,周家有灾星之事,确实是无稽之谈。”
“你是?”
“老朽是这三坨村的村长,姓周。”
“呵,原来你就是三坨村的周村长啊。
听说你处事不公,经常偏袒周家人。
你们都姓周,难道你们还有亲戚关系?”
张婆子闻言立马解惑道:“回禀官爷,这周村长和周家确实有亲戚关系,这也是周村长时常维护周家的原因。”
周生狠狠的瞪着周婆子,“官爷,你休要听村里的小人胡言乱语。
我为三坨村殚精竭力数十年,都是秉持着一颗公正之心,从未刻意偏袒周家。”
“好一个公正之心,好一个没有刻意偏袒,怎么我听到的,都不是你说的这般。
周村长,做人还是要实诚,不妨告诉你,我今天来,就是要免去你村长的职务,免得你祸害三坨村的村人。”
周生闻言冷哼道:“官爷,免去我村长的职务需要衙门做主,你能做这个决定?”
“哼,你是瞧不起我?”
“回禀官爷,我并未瞧不起你,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我穿着这身官服,就代表衙门,你说我能不能做主?”
“那行,既然官爷能做主,就请把我的免职文书拿出来,也好让我心服口服。”
赵大壮被周村长怼的怒火中烧。
“好好好,你这是瞧不起我,是吧?
我这就回去禀告衙门,说你周村长中饱私囊,和周家勾结,私相授受,损害其余村人的利息。
我倒要看看,我的话管不管用,你还能不能继续坐稳村长的位置。”
“你这是污蔑,衙门不会轻信你说的话……”
“污蔑你又如何?
只要三坨村的村人和我统一口径。
你猜结果会怎样?”
“哼,三坨村的村人才不会人人都听你使唤。”
“我可不用三坨村所有村人都和我统一口径,我只需要一大半村人和我统一口径就行。
而且,我还是衙门的衙役。
你说是你说的话更有分量,还是我说的话更有分量。
哈哈哈……
周村长,若你一开始就和我好好的说话,也许我还能保住你村长的位置。
结果你要自不量力,那我就没办法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