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向西被陆原掐的喘不过气来,她咬紧牙关,一字一句说道:“事实未明,你敢杀我?”
陆原狰狞着脸,手中的力气更甚了几分,洛向西脸涨得通红,渐渐看不清陆原的脸。
正当她感觉大脑一片眩晕之际,突然感觉脖子上一松,大量的空气涌进了喉咙之中。
“噗通”一声,她再睁眼时陆原已经躺在了地上,身边熟悉的冬兰草的味道充斥着鼻腔,陆行知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喝道:“谁敢动她!”
洛向西捂住胸口激烈的咳嗽了起来,陆行知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待到她终于止住了咳嗽后,才将她拉到身后。
“梁妃,皇上和皇后娘娘还在,仅凭一个宫人的话,您就敢定本王王妃的罪,就敢纵容齐王杀害我的王妃?”
梁妃咬了咬牙,手指狠狠掐住帕子冷声说道:“岳王爷,宫人和陶侧妃都指证是岳王妃,这有什么可狡辩的?莫非只有你的王妃是人,齐王未出世的孩子,皇上未出世的皇孙就不是人了?”
梁妃这话说得实在诛心,将皇上都搬了出来,陆行知听罢说道:“齐王未出世的孩子当然可怜,只是害她落胎的凶手是谁还未可知,本王绝不允许任何人随意攀诬我的人。”
正说着,外面一声传报: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连忙向两边散开,让出中间的过道,皇上携皇后急步走了进来。
待落坐后,皇上一脸威严的环顾了一圈众人,高声说道:“好好的梅花节,闹出如此事情,梁妃,你是怎么主持的?”
梁妃连忙上前,泪眼婆娑又哀戚戚的看了眼皇上,低眉顺眼的哭诉道:“臣妾办事不利,请皇上责罚,只是齐王那还未出世的孩儿实在命苦,还请皇上做主。”
皇上浓眉一拧,厉声说道:“怎么回事?”
梁妃声泪俱下的将洛向西如何害得洛陶儿滑胎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道:“皇上,岳王妃害陶侧妃滑胎在先,岳王爷当众殴打齐王在后,臣妾自然自份低微,但齐王他好歹是皇上您的亲儿子,岳王爷这样也太......”
后面的话梁妃没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无非是岳王打了皇帝的儿子,就是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果然,梁妃刚住声,就见皇上脸色肉眼可见的一黑,斜眼看向岳王冷声问道:“岳王,可有此事?”
陆行知上前一行礼,恭敬说道:“回皇上的话,臣弟的确是轻轻踢了齐王一脚,只是事出有因,臣弟若不出手,臣弟的王妃可就要被齐王掐死了,试问皇城之内,臣弟的王妃当众被皇子所杀,知道的都当是有误会,不知道的人,只会说皇兄教子不严,纵容自己儿子杀害弟媳,说不定还会上升到,皇兄容不下臣弟云云,臣弟就是再混账,也绝做不出袖手旁观,冷眼看着齐王做出有损皇兄名声的事情吧?”
他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梁妃,阴阳怪气的反问道:“您说是吧,梁妃娘娘。”
梁妃掐着手心,狠狠瞪了陆行知一眼没说话。
“岳王妃,你致使陶侧妃滑胎是怎么回事?”皇上没心思听他们打嘴仗,厉声问道。
洛向西上前行过一礼,说道:“回皇上,梁妃娘娘被那名宫人蒙骗,说是我致使陶侧妃滑胎,这不是事实。”
“依岳王妃所说,陶侧妃滑胎不是你所为,但你与她是亲姐妹,她有何理由来牺牲掉自己的孩子,只为了诬陷你呢?”一旁的梁妃咄咄逼人道。
洛向西轻笑了一声说道:“那敢问梁妃娘娘,我与陶侧妃并无直接利益关系,我害她滑胎又是为什么,还好巧不巧的让人看见了,这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梁妃冷笑一声,斜眼看她说:“京都谁人不知岳王妃与陶侧妃闺中时一向不合,你见她怀孕,心生妒忌也不是不可能。”
洛向西冷哼一声,走到一旁的榻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洛陶儿。
陆原连忙走过去,警惕的看着她,像是生怕她对床榻上的洛陶儿不利。
洛陶儿眼神闪躲着避开了她的注视,结巴着问道:“姐姐想干什么?”
“洛陶儿,我再问你一遍,你的滑胎到底是怎么造成的?”
洛向西气势十足,声音凛冽,洛陶儿不自觉的轻微颤抖了一下,她瑟缩着看了看离的较远的梁妃,在接触到对方的视线后又很快收了回来。
虽然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但洛向西还是从她二人的眼神交流中捕捉到了一些什么。
洛陶儿看向梁妃的眼神,分明带着畏惧,而梁妃的眼神则淡定又狠厉,充满着警告的意味。
洛向西心里不由得开始猜测了起来,难道洛陶儿的滑胎与梁妃有关?
“我......”
“我要提醒你,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在,我希望你说实话,你若有一句虚言,那便是欺君的大罪,什么样的后果,我相信你自己清楚。”
洛陶儿正要说话,却被洛向西打断,听到‘欺君’二字,她张着嘴愣在当场,眼神更加的闪烁不定。
陆原以为洛陶儿是被洛向西吓着了,连忙挡在她身前,摸着她的头安慰道:“陶儿莫怕,父皇和皇后娘娘在,你直管实话实说,不必理会其他人的威胁。”
洛陶儿向他身边又靠了靠,定定神后说道:“姐姐,明明是你刚才将我推倒在地,那个宫女都看到了,我知道姐姐也是无心的,只要你承认了,相信皇上和皇后娘娘不会怪罪的,妹妹也愿意原谅你,真的。”
洛陶儿虽然看上去很委屈,但言语诚恳,说得坐在上方的皇上都忍不住点了点头,心里默默的赞许了一番。
只有洛向西知道她诚恳的言语之下是怎样的恶毒嘴脸,陆原见状更是心疼洛陶儿不已,连忙将她抱紧了一些,恶狠狠的说道:“陶儿如此善良,从不与人冲突,洛向西你怎可如此恶毒,非要害得她滑胎你才肯甘心?”
洛向西冷笑一声,说道:“原来在齐王心里说几句冠冕堂皇的好话就是善良了?那你所谓的善良也太廉价了,洛陶儿诬陷我的时候可是一点都含糊呢,既然现在她当着皇上、皇后娘娘的面诬陷我,那今天这事咱们就好好掰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