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瑟缩着脖子，神秘兮兮小声的说道：“夫人，是夫人中毒了。”
他说着食指抵在嘴唇下方嘘了一下，说道：“我只告诉你，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夫人死了，被毛笔毒死了。”
洛向西心中一动，急忙凑近了他小声问道：“哪个夫人，是黄夫人吗？”
疯子看着黄府的大门眼神迷，离，喃喃说道：“夫人，是夫人，她被人毒死了。”
到这里，洛向西已经基本明白了疯子的意思，他应该是说黄夫人是被人毒死的，但她不明白，疯子口中说的毛笔是什么意思，难道毒是下到了毛笔之上？
“夫人死了，有毒，有毒。”疯子站了起来无精打彩的往巷子里走着，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这次洛向西没有再跟上去，这个疯子既然知道内情，一定曾经是黄府里的人，现在应该要做的事，是查一下疯子的来历。
回到府里，洛向西将自己今天从疯子处得到的消息跟陆行知碰了一下。
两人正说着，揽星也回来了。
“打听得怎么样？”洛向西迫不及待的问道。
揽星说道：“五姨娘自从进了黄府后，除了固定的每月初一和十五都会到禅虚寺去上香，其他时间几乎都不出门。”
“初一和十五？”洛向西算着日子：“明天不就是十五了吗？”
“你打算去见见那个五姨娘？”陆行知问道。
洛向西点点头：“嗯，她在嫁入黄府时我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现在我们查到的线索都太表面，我想与她接触一下，看能不能得到更多，更有用的消息。”
“嗯，这样也好。”陆行知喝了口水说道：“那明天我陪你去。”
洛向西当时见五姨娘的时候，是以仙儿的装扮见的，目前陆行知还不知道她和仙姿阁的关系，所以不能让他去。
“不用了。”洛向西将手中的毛笔放到笔架上，接过白果递上来的帕子净过手后，说道：“人多容易让人起疑，尤其京都几乎人人都认识王爷你，这样的话太招摇，不利于我打探消息。”
陆行知抿抿唇一脸哀怨的看着她，洛向西安抚道：“不是我不想让王爷去，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王爷你帮忙。”
“王爷不如帮我查查那个疯子的来历，有太多线索需要细查，我现在严重人手不足了。”洛向西软着声音说道。
陆行知听罢脸色缓和了很多，点头道：“嗯，本王这里人多的是，怎么就人手不足了，明天本王再派几个人给你差使，有什么事，你就吩咐他们做就是了。”
洛向西喜滋滋地应了一声，说道：“对了，王爷，刚才我跟你提过的那个疯子说的话，你帮我也分析分析。”
现在零碎的头绪太多，仅凭她一个人想，难免会有疏漏或者想不通的地方，陆行知比自己聪明，或许有些事情，从他的角度来看会有不一样的发现呢。
“嗯，你是说那个疯子说毛笔有毒的事情？”陆行知问道。
洛向西点头道：“嗯，他说黄夫人是被毒死的，且她的死与毛笔有关，但我怎么都想不通，有什么毒可以下到毛笔上致人死亡的？”
陆行知想了想，说道：“接触就能致人死亡的这种毒，除非黄夫人与笔接触的这只手有破损，否则我还真没听过这种毒，或许我们可以请教一下薛太医。”
洛向西眼前一亮 ，毕竟他和洛向西对这方面的知识十分有限，或许薛太医见多识广，听说过呢？
不多时，睡眼惺忪的薛太医被请到了陆行知的书房之中。
“王爷可是哪里不舒服？”薛太医进来一边观察着陆行知的脸色，一边问道。
陆行知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每次见到本王能不能换句话？”
“王爷平日里没事从来不召唤我的。”薛太医打着哈欠说道。
“我问你，有什么毒是能下到毛笔之中，通过接触致人死亡的？”陆行知问道。
薛太医慌忙问道：“王爷是怀疑有人在您书房的毛笔之中之下毒了？”
他说着就紧走两步到了书桌前，低下身子观察着笔架上的毛笔。
陆行知无奈的说道：“你不要着急，没有的事，我只是问问。”
薛太医舒了一口气，想了想说道：“下到毛笔上若想致人死亡，通常是需要与毛笔接触的皮肤处有溃烂或伤口，如果都没有的话，老夫目前没有听过这种毒。”
陆行知与洛向西对视一眼，洛向西心里一沉，难道疯子是胡说的，还是他们猜测的方向不对。
据说黄夫人去世前，先是咳嗽，咳痰，后来是咳血只短短几天就死了，看了好几个大夫，诊断都说是肺痨，这个病是有传染性的。
“敢问薛太医，您有没有听过，中什么样的毒会导致咳嗽、最后咳血而亡的？”洛向西换了一种方式问道。
薛太医想了想说道：“咳嗽、咳血通常是肺痨才有的症状，若说是中毒的话，我倒是听过一种叫做飞花的毒，据传此毒可通过空气传播，人长时间处在含有飞花毒素的室内，前期便会出现咳嗽，咳痰的症状，不出几日便会出现体虚、咳血有症状。”
洛向西大为震惊，她接着问道：“那飞花这种毒素是如何配制的，或者哪里能买到，您知道吗？”
薛太医捋着胡须摇头笑着说道：“此毒极难验出来，且若是不治的话，只要离开毒源中心，不出几日便会痊愈，但这飞花歹毒之处也正是在此。中毒者多数会被诊断为肺痨，若按肺痨的方法来医治的话，只会加重病情，最终导致死亡。”
“也就是说，若是中了此毒，不医治反而不会死，其实最终导致死亡的原因，恰恰是因为医治是吗？”洛向西问道。
“正是，因此这种毒在我大昭属于违禁之物，早已绝迹，但我听说城外的城隍庙的鬼市上有人曾在那里见过。”薛太医说。
洛向西心中一动，继续问道：“那薛太医可知鬼市哪家？”
“具体哪家我不太清楚，我只隐约听说是一个瘸子在卖。”薛太医眨着眼睛说道。
洛向西看了眼陆行知，陆行知点头对薛太医说道：“嗯，好，那我们知道了，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