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拈了拈汗湿的手心,将自己的手交到他的掌心之中。
冰冷而纤细的手在突然接触到那温热的掌心后,像是暴雨中的小鸟突然找到了避风岗,她蜷起手,将自己整个手都给了他,陆行知顺势握住将她从轿中牵了出来。
乐声与爆竹声齐鸣,她垂眸看着脚下的路,在陆行知的牵引下慢慢跨进了岳王府的大门。
她躲在红帕之下,由着陆行知牵着拜了天地,再由着他将自己带进了喜房之中。
陆行知将她扶到床边,温声说了句:“在这里等我。”便转身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四周顷刻变得一片安静,她稍坐了一会儿,才悄悄将头上的红色方帕掀了下来。
这里是陆行知的卧房,但不知何时已经被妆点得焕然一新。
屋内红烛摇曳,大红色的绣花锦被平铺在红木拔步床上,被面上铺着一层红枣、花生、桂园、莲子,她知道这是“早生贵子”的寓意。
她随手捡起一个花生剥开扔进了嘴里,花生还未下肚,屋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白果如做贼一样迅速关上房门,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
一股香味传来,她打开来,一个黄灿灿泛着油光的鸡腿出现在手里。
“小姐,这是奴婢悄悄溜到厨房偷的,您快趁热吃了,折腾了一天,您都没吃什么东西。”
洛向西眼睛一亮,欣喜的接了过来,她确实饿了。
顾不得上面的油汁,她抓过鸡腿就啃了一口,抬头时却发现白果默默的咽着口水。
白果与冬露几人早上比她起得还早,她们甚至还要更忙碌,自己妆前还吃了些茶果垫了垫,但她们估计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嘴里的鸡腿一下子变得难以下咽了起来。
“白果,你饿吗?”
白果盯着她手里的鸡腿,咽了一口唾沫,摇了摇头:“奴婢不饿。”
“嘁,才怪。”她鼻子有些发酸。
看了看四周,发现屋内的小圆桌上摆着水果,旁边摆着一把应该是用来切水果的匕首。
她拿起匕首将鸡腿分一半递给了白果。
“你也吃点吧,一会儿我看能不能找人弄点吃的,你和冬露也吃点。”
白果倔强的摇着头:“小姐您吃吧,奴婢想吃一会儿再去厨房要就好了。”
在洛向西的坚持下,白果最终才接过鸡腿笑嘻嘻的吃了起来。
主仆两人吃完,白果将现场收拾了一下,确保不被人看出来才退了出去。
洛向西一人坐在屋里,一会儿无聊的数着床上的花生、红枣,一会儿研究一下床的材质,无聊的恨不得出去跑几圈。
等宾客尽散,院里安静了下来时,陆行知才半醉着回了喜房。
洛向西早已熬不住,自己摘了头上的金冠银钗,和衣躺进了红色的喜被之下。
红色的绣缎将她的脸趁得更加白晳娇媚,几根散乱的发丝贴着脸颊,随着她均匀的呼吸轻摆着。
红烛摇曳,陆行知背着光立在床前,床上的人却浑然不知。
“真是心大。”
陆行知轻笑一声侧坐在床前,打量着床上酣睡的人。
自上次她从王府离开后,近一个月之内,两人再无交集,疏远到不像是即将要成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