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箱子里,分别各摆着黑色和红色的小箱子各六个。
黑色的小箱子里,有三个里面是放了二块青砖,另外三个里面各摞着三块瓦片。
红色的小箱子里,有三个里面各放了一瓶香油,另外三个里各放了二罐醋。
洛陶儿气得一脚将放在地上一块瓦片踢得老远,那瓦片在地上撞击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后瞬间四分五裂。
她眼底通红着咬牙切齿地说道:“洛向西,你欺人太甚!”
徐姨娘也是气得站在旁边直喘气,哽咽着咒骂道:“简直是欺负人,太欺负人了,我这就去找老夫人,让她老人家评评理,有她这样做姐姐的吗?”
她说完便脚步飞快地出了院子往老夫人那边去,洛陶儿也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气势汹汹的跟了上去。
一进洛老夫人的院子,徐姨娘一边走一边哭嚎着喊道:“老夫人,您可得为陶儿做主啊,大小姐将陶儿欺辱至此,您可不能不管啊。”
洛老夫人刚喝完药,在身边嬷嬷的伺候下刚躺下,乍然听见徐姨娘那如哭丧一般的嚎叫声,眉心狠狠地跳了一下。
待她刚坐了起来,便见徐姨娘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已经站在了自己的屋里。
“又怎么了,老远就听见你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洛老夫人不耐烦的叱问道。
“老夫人,您可得给陶儿做主啊。”
徐姨娘坐在她旁边拿帕子捂着嘴,哭得声泪俱下。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又哭又闹的做给谁看呢?”
“老夫人有所不知,大小姐在您跟前答应的好好的要给陶儿添妆,今天倒是让人送来了,您知道她都送了些什么吗?”
洛老夫人瞪了她一眼没作声,徐姨娘一怔,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抽泣着说:“她让人抬了两大箱子,里面装的不是青砖,就是瓦片,还有一箱子油和醋,您说说,她这不是成心恶心咱们陶儿吗?”
洛老夫人按了按眉心,冷冷说道:“我就说她那日怎么答应的那样爽快,原来是肚子里憋着坏呢,这个孽种,惯会忤逆我。”
两人正说着,洛陶儿也从外面袅袅走了进来,她红着眼睛乖巧的给洛老夫人行了一礼,脸上欲泣欲诉却一言未发地坐到了旁边。
洛老夫人看着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孙女,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却依然这么稳重又隐忍,更是心疼的无以复加。
“我的乖陶儿,多好的孩子,那个逆女她怎么敢,怎么敢如此作贱我的陶儿。”
她脸上泛着冷意,咬牙切齿的说道:“陶儿放心,这口气祖母一定帮你出了。”
洛陶儿眼中泛着盈盈的泪光,隐忍地说道:“还是算了吧祖母,如今姐姐是岳王妃,身份尊贵,祖母还是不要因为陶儿再去得罪姐姐了,若是祖母因此气出个好歹来,那陶儿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了。”
她说完捂着脸无声地哭着,但那瘦弱的肩膀却是不住地颤抖着。
洛老夫人一听,冷哼了一声,拍着她的手说道:“祖母知道陶儿你孝顺,别说她是岳王妃了,她就是当今的皇后,只要她还姓洛,那我就说得她。”
洛陶儿一听吓得连忙制止道:“祖母千万慎言。”
洛老夫人脸色怔了怔了,也觉得自己提到当今皇后实在不妥,讪讪的住了嘴。
“祖母,陶儿知道你一直都最疼我,按理来说,我出嫁,姐姐就是添根针来我都是高兴的,但她偏偏这样阴阳怪气的搞这些东西来糟践我,我、我实在是--”
她说着又捂起了脸轻声的啜泣着。
洛老夫人咬了咬牙,对着外面喊道:“来人,拿着我的名帖到岳王府请大小姐回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