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知手里拿着一卷书斜躺在竹椅上心不在焉的看着,揽风在门外敲了敲门,他连忙放下手中的书,喊了声:“进来。”
揽风带着薛太医进来,行过礼后,陆行知板着脸问道:“那女人什么病?”
薛太医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口中的那女人到底是何人,一旁的揽风提醒道:“就是刚才您给瞧的那位洛小姐。”
“哦。”薛太医会意过来,连忙说:“洛小姐并无大碍,只是有少许的情志不调,下官已开好方子正等待煎药呢。”
陆行知拧眉问道:“情志不调是何意?”
未待薛太医回答,揽风插话道:“就是有情绪波动,失眠多梦,与王爷您的症状一样。”
陆行知冷飕飕的瞪了他一眼,揽风连忙捂住嘴往旁边挪了挪,躲开他的视线。
“揽风大人所言极是,正是这么个道理。”薛太医在旁边笑着说道。
陆行知扶额冲着两人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出去,自己则往后一靠,仰躺在竹椅上闭起了眼睛。
昨日洛向西的那番话的确是伤了他,但自己回来也仔细的想了又想,凭心而论对方并未做错什么。
本来昨天夜里已经想明白了,一切就按契约里的办,两人除了交易再无其他。
但这人今日又再次来府中,他本就坚定的心理次被对方打乱。
听到洛向西来府里拜访的消息时,陆行知心里竟然有丝隐隐的开心,很想要立刻出去见她的。
但开心过后冷静下来,却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开心的太早了,这人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谁知道此次过来又会说什么伤人的话,还是不见的好。
却说洛向西这边,等了大概三盏茶的功夫,王府里的下人才将药煎好送了过来。
那姑娘不知道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送过来后便站在旁边不走,洛向西也不好将人撵了出去,只好闭着眼睛将药一口气灌了下去。
姑娘看着她把药喝了下去,连忙将小碟子里的蜜饯递了上来:“小姐吃口蜜饯压压,何管家吩咐您在此处好好休息,若有什么需要可差人到外面叫奴婢一声。”
说完便转身端着空碗走了出去。
洛向西张着嘴擦了擦眼角快要溢出来的泪水,干脆闭起眼睛歇息了起来。
“小姐咱们还不回去吗?”白果问道。
“回什么回,这么苦的药都喝了,现在回去我岂不是白遭这番罪。”洛向西没好气的回她。
白果欲言又止道:“可是王爷不在府中,您这样等着也不是个办法啊。”
洛向西没再回她,心想:在不在府里一会儿儿去看看便知。
揽星出去后一直没再进来,估计是找个地方偷闲去了,洛向西缓了一阵,推了推身边正打着盹的白果。
白果茫然惊醒:“嗯,小姐,怎么了?”
洛向西冲她嘘了一声,示意她附耳过来:“把你衣服脱了,咱俩换一下,我要出去办点儿事。”
白果没问原因便与她换了衣裳,按她的吩咐躺在了榻上,背过身去假装睡觉,她吹着白果的衣服偷偷溜了出去。
陆行知的院子就在自己所在的院子后面,她已经与揽星确认过了,因此一出院子便直直绕到后面往北走去。
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不远处是一处花圃,里面九曲十八弯的数条小路不知道通向哪里。
她停下脚步看了半晌,终于选定一条看上去走的人最多的小路走了进去。
刚走了不大一会儿,突然听见身旁半人高的花丛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她心里猛的一跳:我去,这花丛里不会有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