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出征
素衣女2021-07-28 10:591,861

  时光流逝,我入宫已过了几月。

  如今在宫中,我与玉妍的圣宠正盛,其余各宫的妃嫔则是平分秋色。皇上近日最常来的就是文华殿和琉璃殿,其余各宫皇上虽不常去,但也会做到雨露均沾,至少让每个宫嫔都能荣获恩宠。

  严嫔因上次怒打上官云依的事被太后禁足已有月余,皇后虽是严嫔的堂姐,但为了以身作则,也不曾为严嫔向皇上求情。而上官云依则借由上次的事与我走的甚近。

  这日,我闲来无事翻出了几本乐谱,坐于宫中抚琴。修长的玉指拂过琴弦,漪涟般的乐音层层泛起,琴音如一汪泉水,清冷而悦耳。一曲《高山流水》被我弹奏的淋漓尽致,我仿佛真的置身于高山之中,聆听泉泉流水撞击石壁而发出的玲玲之音。

  一曲终罢,我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意境之中,清心寡欲、远离世俗、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也许有一天我也可以。想到这里我猛然惊醒,我被自己刚刚的想法吓得一身冷汗。明明已经有了选择,又怎会对其它还心存妄想呢。

  就在这时赵海进来禀报“娘娘,荣昭仪来了。”

  我立刻整理好自己的思绪,换上一副温婉的笑容起身相迎。

  玉妍脸带愁绪进入殿中,一见到我就慌忙拉住我的手急道:“依儿,他要去出征。”

  我脸色一凝,给赵海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带着众人退下。

  看着众人退下后,我与玉妍坐于殿中。静默半响,我低声问道:“你说的他,指的是慕容枫。”

  玉妍双眼含泪的点了点头。

  我心中猛然一沉,冷声叱问玉妍“你不是说你已经对他死心了吗?怎么如今还是心心念念的都是他?你可知你如今已是妃嫔,若是哪天被皇上或者有心之人发觉你心里竟然惦念着别的男人,你会有什么后果。”

  玉妍被我问的骤然一惊,又见我满含怒气的瞪着她,不由得一阵心慌。她想了半响,才泣声说道:“依儿,咱们三人是自小一起长大,这么些年的情分有多深厚你不是不知晓。再加上我从小就幻想着自己长大能嫁给他,与他过着举案齐眉的日子。谁知造化弄人,我奉旨入宫,而他也心有所属。我本来打算从此将他忘记,可是昨日皇上对我说起他要自请出征驱杀匈奴,我却不由的心慌意乱。边塞困苦不堪,而行军打仗更是艰难险阻不断。他一个翩翩公子哥怎能受得了。”

  我听到玉妍话中提到了皇上,又惊出了一身冷汗,慌忙问道:“皇上好端端的怎么会跟你提到慕容枫,是不是皇上察觉到了什么,或者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玉妍朝我摇了摇头“昨日朝堂上兵部有人急报说是匈奴侵犯边境,意欲夺取城池,皇上大怒,要出兵征伐。可是严大将军年事已高,严家的晚辈虽也在军中历练,却独有一身武艺,并不精于兵法。我父亲推荐我大哥出征,说我大哥自小就熟读兵书,又有一身武艺,愿意入伍历练,为国效力。皇上欣然答应。可是谁知枫哥哥也在朝堂上自荐,说自己也愿为国出征。皇上见他是文武全才,又感于他的赤胆忠心,就同意了。”

  我听完长吁了一口气“也就是说,皇上是因为你哥哥的原因,才在你面前提起出征之事的。”

  看见玉妍点了点头,我换了一副口气,温和的劝导:“我知道你对慕容枫的情意有多深,可如今你已入宫,为保住自己的地位,前尘往事你必须忘却。再说,慕容枫自从得了文武状元后,虽然风光,可是因着一些朝堂上的原因皇上却并未重用于他。这次他自请出征,一来是想要保家卫国,二来也是想在沙场上崭露头角,为自己谋得一份好前程。既然他有此志向,我们作为自小长大的朋友,自然是要力挺的。”

  玉妍想了想,拿起绢子边擦眼泪边说道:“可是沙场不比朝堂,一不小心就可能身受重伤,更或者是……”说到这里,玉妍又哽咽了。

  我看着泪如雨下的玉妍,叹声说道:“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他既然已立志成为大丈夫,那他就必须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之苦。你若不想毁了他的志向和前程,就只能支持他。”

  玉妍看着我,沉重的点了点头。

  我起身伸出双手将玉妍也拉起,仔细的打量她,语带笑意的说道:“我今日才知道为何人们常说女人是水做的,瞧你,就是哭起来也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玉妍破涕为笑“你就会取笑我。”

  我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干,扶她来到梳妆台前,帮她重新上妆。我再次出言劝道:“你我如今在宫中品级皆高,又深得皇上眷顾,不知背地里有多少人嫉妒,有多少人想将我们拉下马。为防别人暗害,我们必须处处小心,不能让人抓住把柄。以前的种种往事,就算再不舍,也让将它割去,你懂吗?”

  玉妍见我如此语重心长,郑重的对我说道:“你放心,今日之事是我入宫来的第一次,也必定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如此失控了。”

  时过三日,皇上带领后宫众位妃嫔站在城门楼上为众将领送行。慕容枫本就风姿卓越,而身着盔甲的他,更是英姿飒爽,在将领中显得十分醒目。我微斜眼眸看了一眼玉妍,见她面色平静,不由得舒了一口气。也许慕容枫的离去对他、对玉妍都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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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清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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