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血溅在脸上，如同闪电劈在身上，姜如意受惊睁眼。
就看到厉烬青筋暴起的右手，硬生生停在她喉咙咫尺的距离，上面血流如瀑，竟插着一把匕首，而匕首，正握在厉烬自己的左手中。
他“噗嗤”一声拔出匕首，带起一捧血花，溅在他自己的脸上，本就凶狠的眸光愈发渗人。
强烈的疼痛让他眸光有着一刹那的清醒，他同旁人谁都看不到，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强大的敌人进行着艰难的拉锯，以至于右手痉挛得格外厉害的，缓缓收回——
“滚！”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嗓音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快滚！”
姜如意望着他的背影，以及短短时间，他那血流如注的右手，在地上堆积出的水洼。
始终在权衡利弊，胆怯退缩的那颗心，一瞬间，被鲜血浸泡到了巅峰。
神经病如何？
疯子又怎样？
哪怕他自伤到如此地步，却仍没有动她。
如果这世上，真的只有她能帮他，能救他，那她真的能看着一个愿意为她同本能对抗的人去死吗？
所有的犹豫思量，在某一个瞬间，被海啸汹涌淹没——
“厉烬！”
“说了让你——唔！”
他猛然瞪大了眼睛，唇猛然撞上了两片温热的唇。
她几乎是撞过来的，两个人的牙齿磕到一起，有入口即化的药消浓于两人的唇齿之间。
艰难堪堪维持的最后一线清明，轻而易举的瞬间崩塌，所有的念头在一瞬间全部远去，他本能的扣住她的后脑，用力吮吸着。
被他几乎要生生吃进嘴里，嚼碎吞下去的错觉让姜如意亲上来的一瞬间，就产生了后悔。
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
他掌心力道极大，几乎要将她的一层皮肉都生生刮下来。
姜如意吃痛的闷哼，对他而言，却是最好的兴奋剂。
“这……”厉影瞪大了眼睛。
她怎么突然改主意，主动上赶着来送死了。
“别看了。”厉锋咳着血沫，艰难道：“快走。”
再不走，看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就真不用活了。
“哦哦哦。”厉影忙捂着胸口，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顺便把他那爬都爬不起来的亲哥从地上搀扶起来，两人头也不敢回的，跌跌撞撞地用最快的速度离开。
姜如意知道，一时冲动，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代价竟然如此惨痛。
她的哭泣、哀求，到后面崩溃的捶打，抓咬……
无论是配合还是抗拒，通通都被视为无物。
他如同饿了几百年的猛兽，终于懂得了开荤的滋味，将她翻来覆去，全身上下，都烙下牙印，打下属于自己的标记。
她的任何反应——
清醒还是昏迷。
哭叫还是撒娇。
都能最大强度的刺激到他。
日升月落。
昼夜倏忽而过。
那被肆意掠夺的感觉依旧残存，姜如意下意识抬手抗拒：“我不要了……你走开……走开……求你了……”
“岁岁。”手被一双温软的手握住：“你醒醒。”
姜如意猛然睁眼，就看到满脸担忧的薛灵灵。
“灵灵？”姜如意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喃道：“我已经到人生走马灯了吗？”
“你再不醒就真要到了。”薛灵灵扶着她坐起来，喂给嗓音嘶哑的她一杯水：“孟医生来看过你了，说也就是你命大，不然就真凉了。”
一杯水下去，她还停留在那场凶猛掠夺中的大脑终于清醒了几分，下意识问道：“厉烬呢？”
“还在昏迷，再过段时间就醒了，他那边有厉影两个人在照料。”
姜如意这才放松了身体，长松一口气，瞬间感觉，浑身上下，活像是被人生生殴打了一天一夜，没有一处不酸疼的。
“嘶。”她轻抽一口凉气，活动了一下手，就看到手背连同手腕上，那密密麻麻还有些红肿的牙印。
她顿时僵住——
她隐约记得，她全身好像都——
她掩耳盗铃地把手伸进被子里，干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我想再睡一会。”
“你别睡。”薛灵灵放下水杯，兴师问罪道：“你之前怎么和我说的，说你不喜欢他，结果扭头就要为他送命，你也疯了吗？”
“我……”姜如意说出了那句会被所有闺蜜辱骂的台词：“灵灵，他……其实他人也挺好的。”
薛灵灵：“……”
“真的。”姜如意急忙把当时的事情说了一遍：“其实，我当时真的吓得要死想跑的，可看到他宁肯自伤都没有伤我……灵灵，真的，那一瞬间，我觉得如果我可以救他却不救他，那我会抱憾终身。”
“是会抱憾，还是爱上了？”
姜如意低头，沉默片刻：“我不知道。”
厉烬这个人，张扬又狂放不羁。
以至于他给人的爱恨都较之常人更为强烈。
她怕过，厌恶过，也感激过……心跳加速或者说心动过。
“不知道都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你要是知道了，岂不是要洗干净脖子等人家杀你。”
薛灵灵拧着眉：“但凡他脑子不是……就凭你刚才说的，我也愿意祝福你们两个在一起，可他这简直就是定时炸药，他一次能为你做到如此地步，能次次都如此吗？你要考虑清楚，别人谈恋爱骗钱骗感情骗身体，你这是要命啊！”
“我知道了。”姜如意知道她的苦口婆心都是为了自己好，握住她的手，表示自己真的记住了。
薛灵灵长叹口气低头：“我也是当上冤种闺……”
她视线一顿。
姜如意急忙缩手。
可到底还是迟了一步。
薛灵灵抓住她的手，诚恳道：“我能好奇的问一件事吗？”
“我觉得你这个问题我不是很想回答。”姜如意比她还要诚恳。
薛灵灵当做没听到，神秘地压低了声调：“是这样的，厉烬之前不是拍过一个视频，下面的评论都说他那方面肯定特别厉害。”
“你们两个待了三天三夜才出来，可见是真的，那那种事，什么感觉？”
她们竟然待了三天三夜！
难怪她感觉自己差点没了。
“……你再去多看几本你心爱的刘备文就知道了。”
“那里面都是夸张手法，和你这种有经验的怎么能比？”薛灵灵道：“快分享一下，真的很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