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那是不可能,我家老贺是懂避嫌的人。”
“怎么不可能啊?我两只眼睛看得清清楚楚。我买的鸡还没杀,它要是能说话,肯定也会说它看到了!”喜婶不高兴了地反驳肖淑珍,她没有说瞎话的道理。
肖淑珍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默默盘算起李春珂跑出去的时间,以及贺瀚匆匆回家取文件就走的样子。
结婚这些年,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没有怀疑过贺瀚,贺瀚也确实没让她失望过。
“淑珍,你别怪我说话直,你家老贺条件那么好,你怎么敢让一个未婚的小姑娘住到家里来呢?你说你咋想的?”喜婶说话爽利,直言肖淑珍的做法有问题。
难道李春珂是个不安分的?
勾搭陆霆钧不成,会把主意打到了她男人身上?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看上的是小陆。”肖淑珍听了邻居的话,胃里忽然一阵翻腾,赶紧替李春珂解释。
“人心隔肚皮,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喜婶撇撇嘴表示不信。
肖淑珍勉强挤出个笑脸,哪怕有所不安,她也不会让喜婶看出来。
“其他男人我不敢说,但我家老贺不一样,我们俩的感情没问题。”
“这倒是,你家男人对你是真的好。”喜婶认可地点点头,光凭贺瀚愿意接受老婆不能生孩子这件事,大多数男人都比不了。
不过肖淑珍还是天真了,男人岁数越大心越活泛,年轻时候觉得无所谓,等精力不济了就开始羡慕别人儿孙满堂。
肖淑珍生不了别人能生,男人到了八十岁真想生还有办法,但女人肯定不行啊。
考虑到肖淑珍不喜欢别人提孩子的事,喜婶憋的脸红脖子粗,强忍住了劝说的念头。
她喜欢八卦,但心地不坏,跑来找肖淑珍告状也不是为了挑拨他们夫妻关系,而是不想肖淑珍犯糊涂。
“有话你就说,再把自己憋死了。”肖淑珍虽然讨厌别人说她不能生,可事实就是事实,关起门来她也可以诉苦。
“不就是孩子那点儿事,我知道你不喜欢听,可总得有人提醒你吧……”喜婶叹了一口气,“不往远了说,我家老张的秘书你见过吧?”
“哪个?”肖淑珍有点茫然。
“个子挺高,长得特像螳螂站起来的那个。”喜婶抬手在半空中比划了一下,然后在看到肖淑珍露出恍然的表情后才接着继续说。
“他家和你家情况有点不一样,两口子都不愿意带孩子,所以年轻时候说好了一辈子不生。结果怎么着,上个月吵着闹着要和老婆离婚,说是外面的情人怀孕六个月了,他想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所以必须离婚。”
喜婶年轻时候做过几年媒婆,讲起故事绘声绘色,就像她亲眼看着了一样。
“真的离了?”肖淑珍追问。
“离了还能分点钱,不离的话天天打架,谁受得了?再过半年,人家孩子都生下来了,清官难断家务事,打官司费钱费时还丢人。”喜婶边说边摇头,神情唏嘘。
真人真事听完,肖淑珍的脸色已是惨白,这些年无论找什么理由安慰自己,她的内心始终很煎熬。
原先她想过,要是贺瀚接受不了没后代,她可以忍痛同意离婚,让他另外再找媳妇续贺家的香火。
然而贺瀚很坚持,认为没有孩子的家庭也是家庭,他们不会因此分开。
直到陆霆钧和乔大美搬进大院前,肖淑珍都还是信心满满的,甚至不止一次羡慕乔大美命好能生,三个女儿漂亮可爱。
即便如此,陆霆钧不还是和乔大美离婚了?
她先前轻信人言,误以为离婚是乔大美私生活混乱的过错。
后来才知道责任在陆霆钧,太多的女人想挤开乔大美做陆夫人,最终逼得乔大美不得不主动提出离婚。
不论陆霆钧努力挽回婚姻是为了孩子还是乔大美,终究他们之间有孩子这个牵绊,就有随时复合的可能。
而她和贺瀚只有一张法律上的结婚证,一旦贺瀚被其他女人的糖衣炮弹击中,她必输无疑。
换而言之,李春珂的目标的确是陆霆钧,但她可以随时改变目标。
只论年轻和生养两方面,肖淑珍没一个能比的,活脱脱的引狼入室。
“淑珍,你想什么呢?”喜婶发现肖淑珍听完故事走了神,伸手推了推她。
“我在想乔大美……”肖淑珍苦笑一下,“她是个有骨气的,宁愿离婚带走三个孩子,都不肯对失望的婚姻妥协。”
“骨气能当饭吃啊?说来说去,是人家乔大美自己有本事,能做生意会赚钱,才有底气养三个孩子。”
喜婶挺喜欢乔大美的,觉得她和一般女人不一样,为人处事带着股特别的劲儿。
原本肖淑珍也不太在意陆霆钧和乔大美复不复合,是从李春珂出现后,她才打定主意想和陆家结亲,自然不希望乔大美带孩子回来,耽误了她的计划。
“算了,不说她了,反正她也不是咱们院里的人了。”
“对对,话扯的太远了,总之你一定要看好了老贺。最好后脑勺上长眼睛,把家里的大事小事盯紧点。”喜婶言尽于此,希望肖淑珍能清醒点,别让人趁虚而入了。
“喜婶你说的对,今天谢谢你了,换做别人,肯定不敢当着我的面说这些。”肖淑珍算是大院里的家属领头人,一般人就算对她有意见,顶天在背后嚼嚼舌根。
从柜子里翻出两罐新买的麦lu精和一包桃酥,肖淑珍都塞给了喜婶,远亲不如近邻,她愿意日后和喜婶的关系更近一步。
喜婶推脱几次没成,索性就收下了,大不了她以后多替肖淑珍留点心。
待喜婶离开后,肖淑珍坐在屋里思考了很久,最终得出结论,表妹裴芳是个坑死人不偿命的货。
每次都把事情编的天花乱坠,等她踩进圈套里,才会发现又吃了一次哑巴亏。
再有机会见到裴芳,她一定新仇旧怨一起清算,让对方这辈子都不敢再出馊主意。
肖淑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与其在家里胡思乱想,不如到贺瀚的单位是去看个究竟,到时候一切就明了了。
“贺瀚,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做对不起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