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杰今晚在Tonight酒吧算是老脸丢尽了。
两次被爆头,分别一男一女,他发誓不会放过他们!
在众人相劝下,他捂着脑袋往外走去,却被姗姗来迟的解飞尘给叫住了。
“李导?呀!李导脑袋怎么流血了?这是喝多撞墙上了?”
声音里拖着长长的尾音,语气却是带着调笑的意味。
众人抿唇笑了起来。
李杰此时更加怒意上心头,咬牙切齿道:“解老板,我在你酒吧里被人用酒瓶子砸,你今晚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我可会很生气的。”
解飞尘听出了他话中的威胁,唇角勾了勾,便拿出手机点了几下,然后才回道:“李导找我讨说法,那我必须要给一个说法,今晚你们整个剧组的杀青宴我都免单了。”
他怒气未消,但对于解飞尘避重就轻的说法也毫无办法,转身就往往外走。
解飞尘“诶”了一声:“等一下,李导德高望重,这样走出我的酒吧,是想让我折寿吗?还是要把血擦干再走比较好。”
声音不轻不重,却带着不可反驳的意味。
话落,门口走进来两个护士,正是他刚刚给朋友医院发短信而赶来的人。
剧组的人陆陆续续散去,李杰最后也愤恨离去。时间还早,酒吧里还有几道闲散的声音。
崔娴婉刚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解飞尘拎着一个年轻男人到吧台边,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
“手机是自己交出来还是我来搜?”他的语气平淡无波,整个人却是气势凛然。
男人有些忌惮地低下头,嘴硬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斩钉截铁:“你不是他们剧组的人吧?你是记者!今晚李杰的剧组包场,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那这也不关你的事,我为什么要给你手机?”男人局促不安。
解飞尘神色一凛,看了他几眼,然后示意奈斯拿来一杯酒,有些不耐烦:“这杯酒我请你喝,喝完拿出手机,我让你下次还能走进这个酒吧。”
闻言,他猛地抬头,眼中精光爆闪。
他确实是一名记者,今晚在熟人的帮助下才能混进来,一般明星在酒吧聚会一定会出点什么事,他只想获取第一手消息。
而解飞尘的话足以让他心生波澜,谁不知道Tonight是明星聚集地,不仅消费出奇高,每晚的场子还有人数限制。
现在解老板说能够让他进来,这对于一个小记者来说是极具诱/惑的。
见他踌躇不安,解飞尘拿起酒杯,在玻璃台上轻敲了两下,“想好了吗?”
玻璃与玻璃之间的碰撞,声音更加清脆,像愉悦的弦乐,拨动着年轻男人的心。
这时,崔娴婉上前一步,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说道:“我见过你,你是我的化妆师的朋友,手机拿出来吧,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能外传。”
最后一根心弦终于被拨断,他拿出了手机,递给了解飞尘。
修长的指尖在手机上划划点点,将有关晴天的视频删除完毕之后还给他,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下次来可别带手机了。”
男人羞愧地点点头,走了出去。
酒吧里已经没有人了,连烘托气氛的音乐也关了,这应该是Tonight近期最安静的一个晚上。
寂静的内场里,一道悦耳的女声响起,“奈斯,来一杯最烈的。”
“好勒。”吧台里的奈斯好兴致地应了一声。
“不就是一个视频吗?还怕别人拿出去博眼球,解老板这么折腾一个小记者真的好吗?”
说话时,她的目光没有望着身旁的男人,而是落在奈斯调酒的动作上。
“你身为一个在娱乐圈打拼了这么多年的艺人,应该最清楚打人这种视频爆出去,会对晴天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奈斯把调好的酒推到崔娴婉面前,她端起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你喜欢她!”
她的语气缓缓而坚定,唇角却露出了一抹苦涩,不知是为他,还是在为自己感到苦涩。
“可人家或许不这么认为,想必你也看到了刚刚进来的男人了吧,金氏珠宝的执行董事,看起来跟晴天的关系不一般哦。”
解飞尘心脏猛地缩紧一下,脸上反倒出奇地平静,语气缓缓:“喝完这杯酒就回去吧,很晚了。”
他的语气激起了崔娴婉的愤怒,她将酒杯重重砸在玻璃台上,转身对着他,语气不善:
“解飞尘,你明知道她也喜欢你,可你为什么不敢表白?你也清楚的知道,你和晴天是完全不同性格的两个人,她性格狂傲又张扬,潇洒如风,是个不稳定的因素。男人一旦靠近她,没有不上钩的,而你于她而言……和所有被她钩住的男人一样,一点都不特殊!”
话落,沉寂了半响,俩人都没有再开口。
解飞尘垂眸望着面前的酒瓶,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了,你一定不知道李杰是什么样的人吧?我告诉你,他就是传说中潜女明星才给角色的人。晴天为什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他,其中原因你是真的想不到还是不敢想象?”
“够了!”他终于听不下去了,一双眸子冰冷明澈却带着怒意。
“还没说够?嗯?晴天不适合我,那你觉得谁适合?是带着一个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的种的你适合?”刀削般英俊的清冷面容没有一丝情绪,就那样步步紧逼着身边的女人。
崔娴婉蓦地怔住了,呆呆地看着他,似是不敢相信这种侮辱的话语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冗长的安静,气氛如冰山一角凝固住了。
而此时,手机恰时响起,打破了此刻的静默。
她猛地回神,焦急又慌乱地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道稚嫩的童声:“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一个人在家有点害怕,一直睡不着……”
像是微弱的神经瞬间被重物撞击了一下,她愤怒地吼了一声:“闭嘴,我有没有说过在外面不要给我打电话!”
那头的抽泣声渐渐变得清晰又大声,最后哇哇哭了起来。
她不知所措,心乱了,语无伦次地低声安慰道:“对……对不起,我现在就回去……”
说完逃也似地离开了吧台,从此至终没有看一眼解飞尘。
后者叹了一口气,屈指敲了两声玻璃台,淡淡道:“奈斯,太晚了,去护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