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菲每晚睡觉时,都会在房间里开一盏柔灯,现在什么灯都没有,她越想越怕,在硬邦邦的床板上翻动几下,只听见床板“咯吱咯吱”地响,她感觉自己的毛孔在紧张收缩,便爬了起来,望着旁边许思弱的房间,小声喊道:“姐姐,姐姐。”
许思弱那边没听见反应,许菲失望地嘀咕道:“刚刚还在说月光,怎么这么快就睡了?”
许菲一点睡意都没有,最近这段时间,李琛老在她耳边说邯素在和李钰的故事,弄的她老是胡思乱想,整晚睡不着,经常是睡在床上看电视看到半夜。最可怕的是前几天刚看了那该死的恐怖片,想到那个狐狸精动不动就掏别人的心出来吃,她吓得心里只打颤。
“哎呀!快点别想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里是悟丹山,是道教圣山,有神灵保佑,到底怕什么?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不怕不怕。”
许菲自我安慰半天,念了半天的阿弥陀佛,可是还觉得有什么事没做,怎么就睡不着。
“妈妈呀!菲儿没死,求求你保佑保佑菲儿吧!”
一想到妈妈,许菲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洗漱就倒在床上了,这可不行,女孩子一定要讲究卫生。赶快起来,妈妈不在身边,一定要严格自律,哎呀,不要懒了,赶快起来去找水吧。
许菲从木板床上爬了起来,在房间里看看,自己一个精光来到这里,牙膏、牙刷、脸盆、毛巾、什么都没有,用什么洗呀?哎,从小就没当过穷人,现在可好,怎么办?她在房间里借着月光寻找半天,找了一块白布,心想:把它一撕两半,好好洗洗,再找点白酒泡泡消消毒,当洗脸毛巾和洗澡毛巾用算了。她拿着白布用劲撕了半天,没有撕动,看来只有到厨房里找刀帮忙了。水肯定也只有厨房有,顺便还可以弄点盐打包起来,没有牙膏牙刷,每天只有用淡盐水簌簌口了。
许菲打定主意,拿着白布,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四处找了半天,终于看见了厨房,她开心地笑了笑,进到屋里,借着月光,看见了灶台边有一个瓷罐,里面装着白晶晶的东西,她伸出手指沾了一点送到舌头上舔了舔,咸咸的,“恩,是盐。”她又开心地笑了笑,再环顾了四周,拿过刀,把白布割了一小块,将盐弄了一些打包好,又用刀将白布割了个口,用力撕成两段,然后找酒。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哎!算了,古时候的酒金贵,肯定不会放在厨房,反正古时候的布都是纯手工纯天然的,属绿色环保制品,应该很卫生,就将就点吧,弄点盐水泡泡算了。
许菲找了半天,没找到脸盆,只看见一个大木盆,这可不行,不知道这个木盆是干什么用的?再说这个也太大了,弄一点盐到里面根本不起作用,算了,就用那个舀水用的木瓢泡泡得了。
许菲拿起木瓢,舀了一瓢水,将盐放了一些到里面,先含了一口在嘴里咕了咕,然后又加了一点盐,将白布放在剩余的水里慢慢搅动。
张尘缘下山云游已经三个多月了,前几天收到师傅飞鸽传书,命他即回悟丹。他一路兼尘往回赶,回到紫霄宫时已经很晚,刚进宫门,就看见一个黑影蹑手蹑脚地进了厨房,于是跟了过去。
他看见这个黑影在厨房里倒腾一会儿,又打了一瓢水,往水里加了一些东西,他看了看四周,害怕把师傅惊醒,于是低着声音喝道:“你是谁,鬼鬼祟祟在这里干什么?”
许菲吓了一跳,一口盐水直接吞进了肚子里,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来者已经点了她的穴道,轻轻地拎着她飘出厨房,出了紫霄宫,飘到乌鸦岭上,将她重重地按倒在地,解开穴道,厉声吼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深更半夜跑进厨房,你刚刚在干什么?是不是在下毒?”
许菲揉了揉被摔疼的膝盖,没好气地说道:“有话好好说,你凶什么凶,我也没有下毒,我是在消毒。”
“消毒?消什么毒?”
“给毛巾消毒。”
“毛巾是谁?他在那里?中了什么毒?”
“毛巾就是毛巾呗,它谁都不是,它本来是一块白布,我找不到毛巾,就只好把它当毛巾用了,我刚刚只是想把它用盐水泡泡消消毒,然后再弄点水洗漱一下。你那么凶干什么?我也不是小偷,不就是用了你一点盐嘛!等我以后有钱了还你几麻袋就是,你快点松手。”
“你刚刚往水里放的是盐?不是毒?”
“不是盐是什么?你个害死人的,冷不丁地从后面跑出来就点我的穴道,害的我把一口盐水都吞到肚子里去了,要是毒我会含在嘴里?你快点把我放开,不然我明天叫姐姐的师父把你的屁股打开花。”
“你姐姐的师父?他是谁?”
“就是这悟丹山的开山祖师三奉道人呀。”
“你说我师父?”
“三奉道人也是你师傅呀?好了,师兄,我们都是自家人,快点把我放开,你按得我胳膊快断了。”
张尘缘半信半疑地松开了手。
许菲从地上爬了起来,借着月光看了看眼前的张尘缘,怎么就觉得眼熟,她又仔细看了看,一拳头锤到这个男人胸前,高兴地喊道:“表哥,你怎么也穿越了,你是什么时候穿越的?怎么有这么好的身手?”
张尘缘胸头一酥,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奇怪的叫自己表哥,心里很是纳闷:“难道这个女人认识自己?为什么她的拳头一锤到自己胸前,自己就感觉胸口酥酥的,心里面觉得软软的?”他莫名其妙地一怔脸红,好歹是晚上,脸上的变化没被发现,半天吭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