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大师是本公寻之多年的得道高人,与大师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只是大师一路奔波实为辛苦,待在帐内歇息歇息,等本公传许仲达过来,我们两兄弟好好陪大师畅饮几杯。”
“护国公不必客气,贫道乃是出家之人,不沾水酒,护国公与许仲达将军好好叙叙兄弟之情,贫道想在这庆安城外走走,看看庆安的风景。”
“也好,本公随差人给大师带路,能得到大师相助,本公定会如大师所说,早日完成中华统一之大业,让明媚的阳光照耀千家万户。”
“护国公不必客气,贫道自由惯了,只是随便走走,不用有人带路,一个时辰,贫道定会回来,再与护国公开怀畅谈。”
“大师是不被世俗束缚的世外高人,本公就只有悉听尊便,一个时辰,本公定在大帐恭候大师赐教。”
许仲达接到了家丁来报,知道自己的夫人早不生晚不生,偏偏在五月五日午时生下了一个女儿,他知道这个女儿给自己带来的不是欢喜,而是灾难,焦急地在帐内来回走动。
“仲达,你毛骨索然地在干什么?有什么心事吗?”
许仲达听见声音不由吓了一身冷汗,抬头看见璞楚元已经不作声响的走进了帐内,赶忙双膝下跪,抱拳说道:“上位,仲达该死。”
“该死,你犯了何罪?”
“仲达的内人不择时日,偏偏在五月五日午时生下了一个女娃,撞犯了天威,仲达已经交代了家丁,回去亲手勒死这个女娃,还请上位降罪。”
璞楚元没有作声,慢步跺到帐中坐下。
许仲达知道如今的璞楚元,是一个为了江山可以放弃一切的霸主,绝不会因为这个逢三五出生的女孩是他许仲达的女儿,就轻易地放过,他挪动膝盖,面向璞楚元,低头等着璞楚元宣判。
一阵死寂的沉默之后,璞楚元有节奏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对许仲达说道:“仲达,你相信‘五月五生子,男耀国,女败国’的俗语吗?”
许仲达觉得背上直冒冷害,胆颤地说道:“上位,仲达不管相不相信,但只要是对上位不利的东西,仲达都会为上位除掉,有句话说的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除掉这个不适孽种,是仲达心甘情愿的,对上位绝对没有半点怨言。”
璞楚元用手指头继续敲打着桌子,没有作声,他必须好好地吓唬吓唬许仲达,然后再对他施恩。
许仲达的心脏随着璞楚元敲打着桌子的声音一起跳动着,他紧闭着呼吸,不知道璞楚元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对自己只是处死这个女娃的决定并不满意,难道还要处死自己的夫人,或者是还有更多人?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直往下冒,许仲达没敢伸手拭汗,他常常带着千军万马驰骋沙场,披靡杀敌,从来没有紧张害怕过,但是现在他害怕了,他不知道璞楚元此时心里想的是什么,他知道,如果这个女娃不是他许仲达的女人所生,璞楚元说不定毫无顾忌,已经满门抄斩了。
好一阵死寂的沉默之后,璞楚元停止了手指头的敲打声,对许仲达说道:“仲达,你起身吧!”
许仲达抬头看了看璞楚元,没敢起身。
璞楚元站起身来,伸手扶起许仲达,将他按到对面的椅子上,回头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说道:“仲达不要担心,这女娃是仲达的骨肉,大哥怎么忍心将她处死?不管这个女娃生来是耀国还是败国,大哥都认了。大哥绝对不会因为那些老夫子们的一句俗语,就葬送了我们的兄弟之情。说句实话,如果这个女娃不是仲达的女儿,大哥一定会将她处死之后,还要满门抄斩。但是她是仲达的女儿,大哥就绝对不会。想当年,我们兄弟俩带了十几人出来打天下,是仲达协助大哥收编了远定的地主武装,协助大哥树立威信。再后来,大哥丈人郭子仪与孙缺牙发生冲突,拘捕了孙缺牙,而孙缺牙的人却扣留了大哥,是仲达你挺身而出,到孙缺牙军中做了人质,换回了大哥,直到大哥丈人郭子仪释放孙缺牙后,仲达才被释放。因此,大哥一直对仲达非常感激,大哥知道,仲达对大哥一直别无二心,像仲达这样的肝胆兄弟,大哥这一生在那里能找到第二个人来代之,所以,仲达的这个三五女儿,大哥认了。大哥不仅不会伤害她,而且还不准任何人伤害她,大哥相信,来日得了天下,是天意,得不到天下,也是天意,不管怎样,大哥都会认了。”
“大哥!使不得!”听了璞楚元的话,许仲达感激流涕,他不知道那句“五月五生子,男耀国,女败国”是不是真的,但是他却从心底害怕是真的,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一丝私利而误了璞楚元的大事。
“有什么使不得?仲达,你不要再忧虑了,什么古语俗话,我璞楚元就不信这个邪。”
“大哥,仲达和内人都还年轻,等仲达跟着大哥打败了尤贼,回去想生几个就生几个,所以大哥不必担心仲达,还是请大哥同意仲达除了这个女娃吧。”
“仲达不要再说了,大哥心意已决,如果你再执意孤行,大哥绝对不会饶你,算了,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了,庆安这么久攻破不下,大哥心里着急,走,到我帐内,我们好好喝上几杯,想想对策。”璞楚元说完,不顾许仲达回话,就自顾自地迈步向自己大帐走去。
许仲达心里泛着糊涂,没敢说话,一路跟着璞楚元走进了大帐。璞楚元跺到帐中坐下,命二虎上来酒菜。
三奉道人借着月色在庆安城外走了一遭,趁庆安的守卫不备,脚下轻轻一点,上了城墙,飘进了庆安城内,只见庆安城内守卫森严,粮食武器充足。三奉道人在城内仔细查看一番,脚下轻轻一点,飘出城外,脚下刚迈动几步,就听见一个声音冲他问道:“这位长着可是在下寻觅多年的世外高人三奉道人大师?”
三奉道人心里一愣,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着蓝衫,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正抱拳向他施礼。借着月光,三奉道人一眼看出此人看似文弱,但双目如电,深邃有神,便开口说道:“贫道便是三奉道人,先生可是给护国公提出‘时务十八策’的游柏稳?”
这个中年男人正是游柏稳,他听见三奉道人的回话,急忙快步上前,再次抱拳施礼,说道:“在下正是游柏稳。”
三奉道人哈哈一笑,说道:“怪不得护国公短短数年便得了南城,威震天下,原来护国公身边藏龙卧虎,人才济济,贫道不得不为之折服。”
“大师过讲,柏稳才疏学浅,哪敢在大师面前浅薄,若能得到大师点拨,这是天下社稷之大幸。”
三奉道人理理胡须,开口笑道:“先生莫要谦虚,依贫道看来,先生一定已经想好了应敌之计,不然不会夜杵庆安城外。”
游柏稳又施一礼,说道:“不瞒大师,柏稳一直在苦思攻城之策,没想到想着想着居然小盹了一会儿,睡梦中梦见大师从庆安城里飘然至此,告诉柏稳,庆安城池坚固,守军粮草军械充足,而尤佳贵老窝江东空虚无备,若弃庆安直捣江东,定会制尤佳贵一个措手不及。柏稳梦中惊醒,急忙赶至此地,没想到真的遇见了大师,所以还请大师明示,大师在柏稳梦中所提弃庆安功江东是否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