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隅说着。
夏西听着。
义父闻讯赶来。
看到我脸色苍白,卧在床上,更是担忧不已。
后面还跟着顾简。
我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
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说我为什么不听义父的话,就私自出去?
还是我为什么,会遭到这样的待遇?
我想了很多,还是闭口不言。
只是低眉,紧紧攥着被子。
义父叹了口气
“我儿,近段时间城中。”
“皆是关于你的不利传闻。”
“为父查了许久,都没有找到源头。”
“许是这些年,为父行事得罪了太多人。”
“他们没有办法,便拿你开刀。”
“府上的护卫,把那些闹事的百姓扣下之后。”
“他些百姓家人愈发的猖狂。”
“非逼的为父交出你来。”
义父的脸上露出痛色。
接着攥了攥我的手。
语重心长的跟我说。
“吾儿放心。”
“义父就是豁了这条老命。”
“也会护住你的。”
“只是这段时间。”
“还是尽量不要出来了。”
“等义父,解决了这些问题之后。”
“吾儿想做什么都可以。”
“还能有结束的时候吗?”
我惨笑一声,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义父,我这般的容貌。”
“只要我出去,就会有人害怕。”
“城中的百姓如此怕我。”
“甚至于威胁义父,。”
“女儿又怎能拖累您呢……。”
这时,顾简突然在我的床边跪下。
朝着义父一拜。严肃道。
“城主大人,在下有一法可保姑娘平安”。
义父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
直接后退了两步。
接着又反应过来了,清了清嗓。
“顾公子但说无妨”。
顾简又一拜,目光真诚的看向义父。
“求城主大人,将时绛小姐嫁与我。”
“顾某钟情小姐已久。”
“如今看小姐深陷囫囵。”
“顾某只期望。”
“小姐与我远走高飞,浪迹天涯。”
“从此不受世人眼光议论。”
听着这话,义父当即变了脸色。
甩了甩袖子,指着顾简。
“吾儿自有我这个当父亲的护着。”
“岂能因一点小磨难,就由他人染指。”
“那还有什么资格,当他人父亲!”
我听着不觉有些热泪盈眶。
这些年来,义父是真心疼爱我。
吃穿用度均是最好的。
有人议论我的是非。
也会立刻被义父打了回去。
在心里,他就同我真正的父亲一般。
我拉了拉义父的手。
懵懂的眼睛看着他。
示意他不要生气,免得气坏了身子。
义父这才平静了下来。顾简真切。
“顾某对小姐,从来不是一时兴起。”
“初见小姐,就惊艳于小姐容颜。”
“欣赏小姐的胸怀气度。”
“此生唯一心愿。”
“便是能够与小姐两心相守,白头到老。”
“一生一世爱护小姐一人。”
“倘若时绛小姐不愿。”
“也可借着成亲之名。”
“顺理成章的离开这里。”
“那时候小姐以为他妇。”
“只要跟随夫家远走。”
“城中人,自是不会再为难小姐。”
“等过段时间风头平息了。”
“小姐还可以重回雁阳城。”
“在城主大人膝下尽孝。”
听着他这么说。
义父的脸色才好了些。
然后转过身瞧了瞧我的脸色。
显然,义父把这些话听了进去。
平心而论,这确实是个很好的办法。
我揪着义父的袖子。
看着他还在思考的样子。
转头看向顾简。
他亦是一副诚恳的模样。
我忽然地说。
“顾公子也算是个良人。”
接着看向义父,语气有些娇羞。
“女儿赞同顾公子的想法。”
“这段时间,顾公子对女儿的心意。”
“女儿都看在眼里。”
“更何况今天,顾公子救我于危难中。”
“女儿相信,顾公子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所以,女儿愿意。”
我的语气很是真诚。
很有种想,女儿家被英雄救美的感觉。
我又轻轻的咬了咬唇。
低头一副谈论婚嫁,不好意思的模样。
顾简激动地,朝着义父又拜了拜。
并且保证安,我一世衣食无忧幸福美满。
义父瞧着,那含羞带怯的模样。
叹了口气,事情就这样拍定了。
大婚就定在初三这天。
我穿着喜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仍旧是一身红衣。
仿佛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
旁边的丫鬟嬷嬷,在给我上妆梳发。
浓郁的脂粉气,熏的我有些难受。
原本瀑布般的银丝,被高高的盘起。
带上了华贵的凤冠。
银丝凤冠,貌美无常。
外头叽叽喳喳的。
敲锣打鼓的声音络绎不绝。
关上门都抵挡不住这吵闹声。
但是我却异常的平静。
我由这婆子,给我盖上红盖头。
牵着我,一步步的走了出去。
义父怜惜我,知晓我不愿意学规矩。
便将这成亲时,繁琐的步骤都给去掉了。
整场婚事简到不能再简。
直接由喜婆扶着我到前厅。
我透过红盖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人。
顾简春光满面,穿的红色喜服。
身边人夸耀他。
有一种芝兰玉树仙人,入了红尘的感觉。
可我却觉得,像是恶鬼偷穿了仙人的皮。
他站在那里,时不时的冲着宾客点头。
见到我过来了,立刻想去扶我的手。
但又突然不好意思地缩了回来。
这一局促的举动,逗得宾客哈哈大笑。
我也笑了,笑得春风满面。
然后一把掀了盖头。
顾简似乎没想,到我有此举动。
一时愣在了原地,不知要做何为。
“时绛……。”
我捏了个诀,直接从手中化出一把长剑。
然后直指顾简。
众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在台下窃窃私语着。
顾简的脸色格外难看。
脸上青筋都要冒出来。
他颤抖着看向我。
“别闹,今天是我们大婚的日子。”
“我们不是商量好了吗……。”
我轻笑。
“谁跟你商量好了?”
“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他有一些气急,往前想要抓我的手。
我直接挥手,把长剑横在他的脖子上。
顾简顿时不敢动了,他咬牙切齿道。
“你当真要在这么多客人面,前如此对我……。”
我更加讽刺的笑了笑。
“客人?我这个远近闻名的妖女。”
“居然还会有客人,来参加我的婚礼?”
“这恐怕都是你的客人吧!”
话音一落,。
我直接在顾简的身上,划出一道血痕。
他痛的直接趴倒在地上。
那些宾客,也像醉酒般。
软绵绵的趴在地上。
神智虽在,却没了气力。
我一步一步走到顾简跟前。
然后把脚踩,到他的脸上。
然后听见咔嚓的骨裂声。
我我用长剑在他脸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看着顾简疼痛到扭曲的样子。
我满怀恶意地注视着他。
“小恶鬼,真的以为我认不出来你吗?”
顾简的眼神忽然变得惊恐。
我叫温时绛,是北离岛大祭司的女儿。
北离岛覆灭的前夕,是早有预兆的。
但那时我也只知道。
跟在身为祭司的父亲身后,无忧无虑跑来跑去。
我不懂族内的事务,父亲也无心让我插手。
我是大祭司的女儿,族内的人都因着敬畏我。
即便我只是一个懵懂无知。
每天只知道抓抓虾蟹,爬爬墙的少女。
我几乎没有什么朋友。
除了在林子里,捡的的一只橘色的猫。
那天我父亲和族里的长辈,要去长崖祭祀。
不能带着我。
长崖是北离族先辈,悬棺的地方。
据说每一位族人去世后。
都会由族内的大祭司,亲自施法封棺。
然后将冰棺,悬挂在长崖陡峭的侧壁上。
并且不允许有幼孩同往。
因为冰棺上的封印,会震慑道他们。
但是,我确实不信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