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家庄萧条、没落了好长好长一段日子。
按理说,仇蛋蛋已年过十八,早已经行过成人礼,老爹死了,他这个做儿子的应该挑起整个家族的重担,继承父亲的遗志,撑起这份来之不易的家业。可他就是不争气,典型的刘阿斗,扶都扶不起来,亲娘又死的早,整天就只知道游手好闲,好吃懒做,身体发育成熟后,光顾着研究琢磨男女之事去了,一心想亲近他痴迷已久的五娘。所以,现在这个家只能由大太太来当家了。
这仇家的大太太可不是一般的角色。话说当年这位大太太只是仇家的下人,给老祖宗当丫鬟的。仇八爷像仇蛋这般摸样的时候,仗着自家有钱有势,到处粘花惹草,在外面勾搭的女人多的去了,随便挑一个都比那时候的大太太漂亮。仇八爷生性风流,年轻时候人也长得英俊潇洒,又出身于富豪之家,这样的条件哪能不迷倒一大片总想着攀龙附凤的姑娘呢?
这大太太无论是出身还是相貌都不大可能与仇八爷门当户对,但她最后就成了仇家的大媳妇儿,成了仇八爷明媒正娶的大太太。这是为什么呢?这里面的缘由还得从她当仇家老祖宗的丫鬟说起。
当年,仇家老祖宗,也就是仇八爷他亲娘一直由现在的大太太照看着,从小受尽了人间酸苦的大太太来到仇家当丫鬟后,才发现人间原来竟然有这样的天堂,还可以住仇家这样的好房子,吃那么香的饭菜,穿那么漂亮不带补丁的衣服,她做梦都像让自己成为这个家族真正的一份子。
为讨好仇家老祖宗,当时的大太太什么苦都能吃,就算仇家老祖宗脾气再不好,再怎么打她骂她,她都咬紧牙关忍着,尽力把每件事都做好让仇家人满意。慢慢地,相处的时间长了,仇家老祖宗发现了大太太的任劳任怨,还发现这个姑娘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挺有主意,也被日复一日无微不至的细心照料感动了。
到了该成家的年龄,生性顽皮的仇八爷对父母的媒妁之约总是不满意,一拨拨人过去了,仇家老祖宗总想找一个能持家的、识大体的来做儿媳妇,找来找去始终都没找到合适的。
一次,大太太给仇家老祖宗洗脚按摩的时候,仇家老祖宗把心里头的担忧给现在的大太太说了,想听听她的主意。大太太何尝不想嫁到仇家来,这里有好房子住,有好东西吃,比起自个儿家的茅草屋、粗茶淡饭,仇府简直就是天堂。
“老太太,您莫非是想找个像我这样能伺候人的吧!”
现在的大太太当年在给仇家老祖宗提建议时,随便说了这么一句,也就是这么一句很随便的话,改变了她后半生的命运。这仇家老祖宗正在为替仇八爷找老婆之事急得是山穷水复疑无路的时候,贴身丫鬟无意间的一句话,让这老祖宗顿觉眼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就是你了!”仇老祖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吓得这贴身丫鬟一大跳。
当年的仇八爷当然看不上老祖宗身边的这个贴身丫鬟,甚至连正眼瞧都没瞧过一眼。不过,婚姻这事,可由不得他仇八爷瞎折腾。为了仇家人的千秋大业,为了仇家人的百年大计,仇家老祖宗早都把一切计划安排好了。
那时,边庄里有好大一个醉春楼,楼里面住满了不少风情万种的青楼女子。年少轻狂,又风流倜傥的仇八爷自然是这醉春楼里的常客,他没少趁着月色,来这里寻花问柳,听琴窥色,经常边和这里的绝色女子调戏边喝花酒,不醉不归。
仇家老祖宗决定选自己的贴身丫鬟做儿媳妇后,没少拾掇现在的大太太在当年主动去接近仇八爷,每天都让这位贴身丫鬟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胭脂、水粉没少擦。可当时的仇八爷还是那个仇八爷,对这一切微妙的变化一点都不感冒,还是跟不认识这个丫鬟似的一样。
一天夜里,仇八爷在边庄的醉春楼偶遇一位美人,被深深地迷住了,那纤纤小腰,那细葱般的手,那含情脉脉的眼神,那婀娜的身段,那乌丝般的头发,那酥软的胸脯,那行云流水般抚琴的动作,每一个举动都让仇八爷沉醉。可这美人有约在先,只卖艺不卖身,不管仇八爷给多少钱,人家都不答应。
最后,仇八爷想硬来,却被一同被迷住的人给痛揍了一顿,这样一来,从来没被女孩子拒绝过的仇八爷心里很受伤,当晚喝了比平日多两倍的花酒,这才迷迷糊糊摸回仇府。大太太见状,赶紧迎了上来。仇家老祖宗觉得这天夜里是个机会,就让自己的贴身丫鬟趁着仇八爷酒醉意乱,主动勾引仇八爷,只要两人有了肉体关系,隔日由老祖宗从中调节,这事儿一定成。
那夜,仇八爷喝的是一塌糊涂,身上到处都是脏稀稀的一片。现在的大太太当年还是刚满19岁的黄花大闺女,第一次和一个男人独处一室,难免羞红了脸,但一想起以前的苦日子,为了自己从今以后能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她身上那点青春少女该有的矜持就不算什么了。她脱光了仇八爷身上的衣裳,用毛巾一边给仇八爷擦身子,一边热的直冒汗,小脸也涨得通红。
恰巧,这天她身上的衣服和仇八爷想亲近却遭人拒绝的青楼女子是一个颜色,醉眼迷离的仇八爷以为是醉春楼里的那位美人心甘情愿来伺候自己,高兴的不得了……
就这样,一觉醒来,当年仇家老祖宗身边的贴身丫鬟就成了仇家大少爷仇八爷的大太太。在当时那年月,父母之命谁敢违抗,仇八爷最终拗不过老祖宗的安排,糊里糊涂占了一回家里头丫鬟的便宜,又糊里糊涂娶了人家当大老婆。
仇家老祖宗在世的时候,这位大太太还没受什么大委屈,毕竟上面有老祖宗宠着,就算仇八爷欺负了她,还有投诉和找人撑腰的地儿。可当着仇家老祖宗死了以后,情形就完全变了。仇八爷成了仇家当家的,想娶多少女人就娶多少女人,想在外面胡搞就在外面胡搞。
这不,仇老祖宗死后不到半年,二太太、三太太、四太太就接二连三地娶进门儿了。一是因为这些女人的确各有各的特色,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吸引了不同时候不同心情的仇八爷;二来仇八爷当时对父母之命娶的大太太实在不满意,总觉得他那样英俊的风华少年竟然没能娶上自己喜欢的貌美如花的女人做老婆,心里头特别的憋屈,像是自己被大太太玷污了似的,总想借此以雪当年之耻。
对于仇八爷在外面到处找女人,还一个接一个地娶太太进家门这事儿,大太太可拿他没折,搞不好,仇八爷一封休书把她这个结发妻子休了都有可能。
怎么办呢?仇八爷这里是老虎屁股,轻易摸不得的。只能在这些后来居上的太太们身上下手了。
仇八爷自从有了几位新太太后,就很少去大太太那屋和大太太一起睡了,一是大太太那时候已经是生过孩子的女人,年老色衰;二是这大太太在各方面从来没让他满意过。所以,仇八爷干脆就不去了。这样一来,长期得不到男人宠爱的大太太,那些年不知道靠什么度过了每一个寂寞难耐的夜晚。
幸好这大太太还未仇八爷生了一个女儿,不然就更没地位了。大太太从正式成为仇家的大媳妇儿那天起,就很想给仇家生一个儿子,只有这样她后半辈子的日子才过的安稳。为此,她没少到处寻方问药,也从各路神仙道士和知名郎中那里也弄来了不少偏方吃了,可她那肚子就是不争气,到头来还是生了个女儿。
本想趁着年轻,继续努力,下一次再造出一个儿子来,可仇家老祖宗死后,家中无老虎,仇八爷这只猴子称起了大王,肆无忌惮地找比她漂亮的女人,再也不愿意跟她同房,她想给仇家造一个儿子的梦想也就成了一个人的空想。
眼看着,仇八爷和二太太、三太太、四太太夜夜寻欢,独守空房的大太太满眼里都是恨和怕。她恨仇八爷用这样残酷的方式折磨狼虎之年的自己,她也恨自己的父母为什么没能把自己生成一个绝色佳人。
她更怕,怕这些个貌美如花的新太太们在仇八爷的日夜浇灌下,早晚肚子都会大起来,如果生的是女娃娃也就罢了,万一哪一个太太造出来一个下面带把儿的男娃娃,那就是一大祸患了。所以,她得想办法尽力去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说到这里,大家或多或少都能猜到仇蛋蛋他亲娘,也就是仇八爷的二太太为什么早死了,就算这二太太真的是耐不住青春寂寞与其他男人私会,这里头或多或少都有大太太的阴谋。
当年,仇家二太太没被仇八爷娶进门前,已经有了心上人。也不知道这仇家大太太是从哪里弄到了这样的内幕,看着看着进门没几个月肚子慢慢有大起来迹象的二太太,她心里头就很不是滋味,后来等二太太生下仇蛋蛋,倍受仇八爷恩宠,就更不是滋味了。假装亲热与二太太互称姐妹拉家常,大太太终于套出了二太太的心里话,原来这位二太太心里头一直忘不了昔日的情哥哥。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大太太就设了一局,以二太太的名义给其昔日的情郎写了封信,诉尽了相思之苦,又以这位情郎的名义给二太太写了封信,同样都是情意绵绵的话,还约定了见面的地点。
正当这对旧情人在以前经常约会的小树林里见面,旧情复燃,忍不住寂寞彼此爱抚亲热时,大太太带着仇八爷来了,仇八爷就在一气之下枪杀了这对旧情人。在大太太的忽悠下,到死还在怀疑仇蛋蛋是否是他仇八爷下的种。
后来,为了让三太太、四太太、五太太生不出儿子来,这位大太太没少在这上面下功夫,家里头每次请来问诊的郎中,都一一被这位大太太暗地里收买,不知道这些乡野郎中用了些什么歪门邪道的法子,弄得仇家的太太们要么生出来的尽是些女娃娃,要么就不能生孩子。
如此一来,大太太在仇家还是大太太,其他的太太们就算再漂亮给仇八爷生不出儿子来,还是无法取代她这个大太太的位置,她也就可以继续高枕无忧了。
三太太是个本分人,心地善良,一心想跟家里头的几房太太们结为好姐妹,所以什么也不去争,什么也不去抢,给她,她就拿着,不给她,她从来不主动伸手去要。生下女儿仇霞后,就把所有的爱转移到女儿身上了,不像大太太老惦记着自家的男人,总是在想法子争取让仇八爷回到自己的怀抱中来。
四太太是仇八爷当年从醉春楼里娶回来的青楼女子,也许与自己的出身有关系,到现在,她也没能给仇家生下一男半女。按理说像仇家这样的大家族,是不会轻易娶风月场里的女人当婆娘的。
可仇八爷还就是娶了,在他心里,还一直有当年那个曾经拒绝过他的那个青楼女子的影子,多少年了,对那个靓丽的身影,仇八爷一直难以把她忘记。当一段段如伤般的岁月弹指间流逝过后,在醉春楼里遇见现在的四太太,那一双深情的眼睛,那娇小的脸蛋儿,那樱桃般的红唇,那水蛇般的腰段,那细如春笋般的小手,再次点燃了藏匿在仇八爷心底多年的激情之火。
缠绵一夜之后,第2天,仇八爷就用大红轿子把这位在醉春楼红极一时的风月女人娶进了家门,成了现在的四太太。这位四太太毕竟是当时的红人,尝尽了优越感,所以从来都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进了仇家,做了仇八爷的四太太,也是如此,每天照样跟在醉春楼一样,把自己打扮的跟朵鲜花似的,说话、做事都很高调,心里头从来都不曾服过谁。
每当大太太来行使职权,管理“后宫”,这位四太太总拿自己的年轻漂亮、妩媚动人这一优势跟大太太的年老色衰、皱纹老茧做对比,每次都能把这大太太气得心头冒火,又对这个被她唤作是“狐狸精”的四太太无可奈何。四太太生性率直,此人心地不坏,就是嘴巴比尖刀还锋利,老沉不住气,缺少心机,遇到什么就说什么。曾经因为这个,也被大太太利用,受了不少冤枉气。
五太太是几位太太中,年龄最小的一个,比仇蛋蛋大不了多少岁,还不是那么世故深刻。她自知自己的年龄最小,上面几个太太惹不起。她是因为老爹欠仇家的高利贷,家里头穷,实在没办法还清这笔钱,才被卖到仇家当仇八爷的小老婆的。大太太对这五太太也很不放心,因为她最年轻,搞不好把仇八爷的心就全掏走了,所以一直暗中托厨房里的老妈子在五太太的饭菜里下药,不让这五太太轻易地怀上仇家的种。
女人的心计本来就层出不穷,何况现在的仇家,一屋子基本上都是女人。仇八爷死后不久,办理完丧事,仇家大太太就组织家里头的寡妇姐妹们开了一次家族会议,给今后的日子定下了条条框框式的规矩。
这之前,仇家的这几位太太之间没少你争我斗,大大小小勾心斗角的事情几乎天天时时有,幸好仇八爷当家,还可以从中调解调解。现在,仇八爷死了,仇蛋蛋又是块软豆腐,提不起来,也只有大太太来主持这个家了。
“现在老爷走了,这份家业就靠我们这些人了,现在我给各位姐妹们定个规矩:从今以后,没事少出门,免得惹麻烦。家中大小事都得向我报告,得到我的批准才成。”大太太像当年仇八爷在给她们这帮老娘们儿开家庭会议时候一样,带着领导似的口吻说,然后朝几位太太的脸上扫视了过来。
三太太对大太太说的话,基本没什么意见,她是大太太,现在的情况下,这个家应该听她的,所以当大太太朝这边看过来时,她点了点头。
四太太一直与大太太是冤家对头,对大太太的话一直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全当做是放屁,这个时候还是老样子,拿着小镜子在左照右照呢。大太太朝这边看过来时,她装作是没看见似的,依旧在照镜子,看脸上哪个地方又出现小痘痘了,哪里的皮肤又没光泽了。
“老四,你咋到了这个时候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呢,老爷都走了,你打扮的那么好看给谁看呢?”大太太每次一见到四太太那么勤快地打扮自己,心里头就很来气,“我刚才说的规定主要针对你,就你我最不放心。”
“我打扮给其他男人看不行吗?不过,主要还是给你看。我们都是太太,凭什么都要听你的?老爷是走了,这不还有仇蛋儿吗?他都长这么大了,都知道想女人了,应该由他来当家。说什么也轮不到你这个老女人!”
四太太最讨厌大太太那副故作深沉的样子,以前仇八爷在世时,她说话估计还会顾及点,现在好了,什么都不用多想,其他的太太们怕这个大太太,她老四可从来没怕过。
“仇蛋儿,是不是想女人了,四娘这几天就给你物色一个啊哈!”四太太瞧都没瞧大太太一眼,边说边摸仇蛋蛋的锅盖头。
“老三、老五,你们听听,你们听听,这像是一个妇道人家说的话吗?青楼里出来的就是不干净,满身的狐狸骚!”大太太被四太太的话给激着了。
“我是青楼里出来的,但我就是比你这个老女人漂亮,你干净,干净的连老爷碰都不想碰你,有本事你让那些男人迷上你啊,你有那个能耐吗?”四太太向来嘴上功夫厉害,哪能被大太太的几句话给压下去。
“不信的话,你出门去走走看看,看有没有男人回头看你这张老脸!”四太太见大太太听到她这些话后面如土灰,有种天生的快感,越说越来劲了。
三太太和五太太眼看着老大和老四之间难免又会有一场舌战了,赶紧将这两人劝住。“大家都是姐妹,现在家里头,老爷走了,没有了主心骨可不成。仇蛋虽然长大了,可还像个不懂事的孩子。咱们得团结起来,以前咱们仇家在边庄没少得罪人,现在老爷走了,那些人都朝咱们仇家瞅呢。我们可不能起内讧,给那些趁火打劫的人创造机会。咱们以后就别吵了。”
老三总算说了句公道话。
老五除了小声地劝老四少说两句外,其他的什么也没坑声,仇蛋蛋沉默不语言,只是待在在她身边,老朝她身上看,看得她心里头发慌,生怕这没脑子的仇蛋会说出或者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来。
“你们定规矩去吧,老娘不参与了,我累了,要去睡觉了。”四太太随后起身,扭动着性感的腰肢,朝大太太瞪了一眼,唱着她年轻时候在青楼里唱的那些艳曲儿,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老三、老五,你们看看,这老四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简直就是骚狐狸精一个,青楼里出来的就是脏,老爷怎么就娶了这么个不要脸皮的骚货进门给咱们做姐妹呢?”
大太太这天特意把“姐妹“二字说的很重,之前是很少跟其他太太们称姐道妹的。这点微妙的变化,也让三太太、五太太觉察到了,都不知道平日蛮横得理不饶人的大太太,今天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啥药。
“大姐,这么多年了,老四的脾气你还不知道么?她就是心直嘴快,想到什么就随意说什么,根本不动脑子,其实心还是不坏的。还有什么事儿,你说吧,霞儿还等着我帮她洗头呢!”
三太太似乎也有点不习惯大太太今天这架势,赶紧催大太太把想说的话说完。
“好吧,老四不参加就不理她了,我就不相信,从今往后,在这个家里,我还治不了她。”大太太把目光移到了一直沉默不语的仇蛋蛋身上。
“老三、老五,今天还有一件事儿,就是给仇蛋找媳妇儿的事儿,二妹死的早,仇蛋现在也长大成人了,我们这些做娘的,也应该给他张罗张罗婚事儿了!”
其实这大太太一直没把仇蛋蛋当人看的,尤其是二太太刚生下他那会儿,曾经老想着这孩子能中途夭折,这样以后对自己对自己的女儿就没有什么威胁了。
可后来,当大太太下套整死二太太的阴谋得逞后,她老是在夜里做恶梦,梦见变成女鬼后的二太太披着一头脏稀稀的头发,露出两颗长长的青燎牙,伸出一双很长很长还带着锋利指甲的手来抓她,几次都掐着她的脖子,说要找她报仇,如果再敢欺负她的儿子,会让她死的更难看。
每每做这样的噩梦,都让仇家大太太醒来后心惊胆颤,随着岁月的流逝,心里头的那股唳气慢慢减弱,大太太对仇蛋蛋的态度不再像一样那样冷酷无情。
“这个是好事儿啊,我同意,仇蛋儿,想要媳妇儿不?”仇家三太太也觉得大太太这件事想的周到,转头问起仇蛋蛋。
“我,我想.……娶.……”仇蛋蛋见大娘和三娘都这样说,看来,家里头是准备要给他找媳妇儿了,赶紧转头看起他的五娘来。
“这事儿,我也同意,仇蛋儿他亲娘死的早,现在长大成人了,也应该早点成个家,找个媳妇儿疼了。”仇家五太太所担心的事,差点就要在这一瞬间发生。若真是那样,可怎么得了!还没等仇蛋蛋把这“娶”字说出来,五太太赶紧抢过话头给盖了过去。
“好的,既然咱们几个都同意给仇蛋娶亲的事,接下来,就赶紧张罗吧。”仇家大太太说完,就各自散了。
关键时候,差点出事儿。短短几分钟时间,仇家五太太的额头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