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的夜。秃子岭因为大当家张大槌又一次迎来洞房花烛夜,好不热闹。
篝火烧了起来,既杀了猪又宰了羊,既烤了肉又喝了烈酒,大大小小的土匪好几十号人聚在一起,场面跟过春节似的。
仇家四太太被张大槌挟在怀里不能动弹,张大槌像摆弄玩偶一样捉弄她,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这场面四太太从来都没见过。她也从来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就这样被逼上了梁山,还做了土匪头子的女人。
她应该想的到的,这个不是什么好鸟的远房表哥,既然都能把自己的亲妹妹送给别人当小老婆,何况自己这个表妹呢,跟之前如出一辙。挨千刀的!不管土匪有多好,进了土匪窝,就跟土匪没啥区别了,边庄里里外外的人恨土匪恨的牙痒痒,这让老娘我以后的脸往哪儿搁!
想归想,骂归骂,一切都已是板上钉钉,改变不了现实,认命吧!喝足了酒、吃好了肉,这群土匪们跟张大槌闹起洞房来了。仇家四太太被几个老妈子硬拽着脱光了衣服,好生地洗了个热水澡,再给穿上了红彤彤的新娘子礼服,然后给送进了张大槌的卧室。一张好大的木头床上,铺盖了好大一张狐皮褥子,仇家四太太乖乖地坐在床头,窗户是锁住了的,门口被封的死死的,啥心思都动不了,只能接受残酷命运的安排,今夜她注定要成为土匪头子张大槌的猎物,做他的女人!
张大槌跟土匪伙计们闹够了,带着一身的酒气骂骂咧咧推开门,然后把门锁的死死的,把手上的短鞭狠狠地往桌子上一甩,拧起桌子上的一壶用红纸上写着“女儿红”三个字的烈酒,咕咚咕咚跟喝白开水一样,转眼就全部下肚了。这阵势,简直不是人,喝了那么多酒还没喝够,走起路来,还是稳稳当当的。
没过一会儿,估计是酒劲上来了。张大槌感觉浑身发热,三下五除二脱光了衣服,卸下了绑在腰上的尖刀和王八盒子手枪,直接朝床上着一身红色衣服的猎物扑了过来。土匪就是土匪,何况张大槌是条悍匪,仇家四太太身上的衣服很快被喝了酒更显得野蛮的张大槌撕的稀八乱。
窗外的凛冽寒风呼啦啦地刮着,屋子里的炭火熊熊地燃烧着,张大槌在仇家四太太身上不停地撕咬着,让她觉得趴在自己身上的不是男人,而是一只凶狠的狼,那么毒辣,简直都要把她撕碎了。本来是在冬天,可仇家四太太在张大槌一次次野蛮进攻下,总觉得自己好像是掉进了夏天的火炉里,浑身上下不停地冒汗,把身子底下的被褥都汗湿了好大一片。
就这样,在秃子岭,头上有些秃的土匪头子张大槌经过软硬兼施,没几天就把仇家四太太驯得服服帖帖,刚开始还有些抵触想不开的仇家四太太最终也屈服了。加上好多年都没碰过男人了,张大槌又年轻气盛、力大如牛,又把她捧的老高,还答应要帮她报仇雪恨,仇家四太太一向都有些清高的意识里,逐渐觉得做个土匪、当土匪头子的女人没什么不好。
后来看到张大槌掠来了好几个女人,跟仇八爷一样封了好几房太太,更是想方设法使出在风月场那些年练就的浑身解数,把张大槌迷的是神魂颠倒。
仇家四太太跟她表哥李四在土匪窝秃子岭混了一些时日,也都凭借各自的拿手本事站稳了脚跟,被仇家赶出门这挡子事令他们兄妹二人感到受辱,心底里恨大管家李明坤恨得牙痒痒。
在李四和仇家四太太的鼓捣下,原本对边庄两大家族仇家和秦家之间的恩恩怨怨有所耳闻的张大槌对边庄垂涎三尺,“要想秃子岭这帮兄弟过个肥年,还得下山干点打家劫舍的活儿,弄点肥缺上来。”
“眼看又要过年了,咱这秃子岭虽说有吃有喝的,但几十号弟兄,过年嘛总得过的风风火火、热热闹闹不是?今个儿,把你们几个管事儿的弟兄叫过来,就是一起商量下怎么在几十里外的边庄干票大的,虽然从山寨去边庄有点远,但这个地方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咱迟早也得去那里走一遭。李四兄弟和你们这位大嫂都是从边庄那边出来的,熟悉那里的情况,大伙儿一起商量下,具体怎么个打法……”张大槌吩咐道。
“我看直接带上兄弟们去抢就是了,跟之前咱们拦路打劫一样,遇见钱财劫钱,遇见好看的女人劫色,反正咱手上有家伙,还怕个球!”秃子岭老三斜耷拉个脑袋傲气十足地说。
“边庄住了那么多人,但凡有点家底的大户人家,也都有自己的家丁护卫队,他们手上也有家伙,而且我听说虽然这些大户人家之间有这样那样的矛盾,但在对待外来势力问题上从来都是很团结的,咱们还是动点脑筋,智取比较好,硬来会吃亏的。”老二瘦精瘦精的长的跟猴儿一样,说话做事分析问题一向很谨慎。
“老二说的有道理啊,咱们虽然不缺人也都有家伙,但也不能轻敌啊,四弟啊,你和夫人对边庄情况熟,你们有什么好主意?”张大槌对仇家四太太和她表哥李四说。
“我看我们就先从仇家大院下手,仇八爷死后,仇家就几房太太当家,女人多男人少,无非有个大管家李明坤帮忙,相对来说下手容易一些,也顺便能为嫂夫人报仇雪恨。”
李四是个聪明人,现在他表妹已经是张大槌的女人了,张大槌又是自己的大哥,得改口,不然的话让张大槌叫自己哥有些不合适。
仇家四太太虽说对仇家有恨,但主要是李管家和大太太,这两人狼狈为奸,尤其是仇八爷死后没少给她脸色看。细想起来,嫁给仇八爷也算有福气,没咋亏待她,仇府上下除了李管家跟大太太跟自己不对付,看不上自己的出身外,三太太、五太太还有其他人对自己还算不错的,做人不能太绝情。
想到这里,仇家四太太建议说:“我看这样,快过年了,边庄每逢过节都警惕的很,大户人家的防备都比平常严了许多。我记得公赌大会上,秦家输了后把街西头的裁缝铺子划给了仇家,这裁缝铺子李明坤很看重,是很大一块产业。我们不妨先从这里下手,先把李管家和大太太给收拾了,看看情况再做下一步打算。”
“嫂夫人说的我看行,这样边庄毕竟我们不是很熟悉,岁末年关万事还是小心谨慎一些为好。我们先化装成外地来的商人,就说要跟裁缝铺子谈笔大买卖,先把李大管家引出来,收拾完裁缝铺子后再他绑到山上来,然后再让仇家大太太拿钱来赎人,看看他们之间的感情深不深。”瘦猴精老二胸有成竹地说。
“哈哈,好!关键时候,还是老二计谋多,考虑的周全,那就这样办,听老二的安排,咱按计行事。李四兄弟认得人,跟二兄弟们一起去边庄。我和你们大嫂在秃子岭山脚下等你们凯旋归来的好消息!”
张大槌吩咐完毕,大伙儿各就各位做打劫边庄仇家裁缝铺子的各种准备去了。
过了腊八节,年关是越来越近了。
边庄里的人尤其是孩子们,一年到头什么都可以不盼,但都盼过年。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大户人家还是贫民百姓,都会尽最大努力把年过出自己的水平来,好吃好喝的都放在过年这几天,好穿好玩的也一样放在过年里。
在边庄,兵荒马乱的年月也好,天下太平的日子也罢,年总是要过的,家家户户得买红纸请先生写几幅春联,再去买几张年画贴在木板门上,图个吉利也图个喜庆。一入冬,边庄里持家的女人们都比男人们忙活,除了伺候一家老小吃饭,就拿起针线在火炉旁缝缝补补,做做衣裳和布鞋,给一家人准备过年的新彩头。
仇家自从赶走四太太后,仇家大管家还是不大放心,差人在边庄里搜寻了好几天,也没找到四太太的影子,原本打算找着她,联系个人卖到外地去给人家当老婆,或者干脆送到远一些的青楼里让四太太继续她的风尘生活。
可奇怪的是,走的时候连衣物等都没怎么带的四太太好像突然从人间消失了一样,边庄的各个犄角旮旯都翻遍了,就是找不到四太太的影子。
“找不到也好,反正这个家她也待不住,说不准又回哪个青楼里接客去了,找不到,我看也就别找了,咱继续过好咱的日子。”仇家大太太以一家之主的名义对府里的上上下是下说。
可她没想到的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被赶走的仇家四太太针对她和大管家的报复,马上就要来了。这么多年,一直在边庄公赌大会上如鱼得水、称心如意的仇家,即将迎来被秃子岭土匪头子张大槌洗劫、摧毁的苦日子。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边庄内外家家户户都在准备年货。西伯利亚寒流也越来越重,秦岭抵挡了很大一部分,没有抵挡住的那股寒流穿过一片片赤裸的树林,直朝边庄袭了过来。寒风吹过跟尖刀入肉一样,冰冷而刺骨。除了凛冽的风,雪也跟淘气的孩子一样,一不高兴就闹脾气。
仇家四太太的远房表弟李四跟秃子岭的二当家的一起,约莫五六个人好生乔装打扮了一番,昔日的土匪摇身一变成了布料商人,到了边庄,先是吃饱喝足,然后趁天色渐晚,径直超西街裁缝铺子走了过来。
赶在裁缝铺子快要打烊前,李四他们一伙儿走了进来,不做衣服也不看样,直接跟铺子里的伙计说,有桩大买卖要亲自跟老板谈,老板什么时候来他们什么时候走,让铺子里的伙计赶紧去通报。
裁缝铺子里的伙计多数都是老人,在这里打工养家糊口好多年了,尽管铺子的主人由秦家换到了仇家,但不影响他们的生计。可就是从来没有遇上今天来的这几位爷,一来啥都不要,就要见老板和掌柜的。
铺子里管事的见都要打烊了,这帮人就是不走,非得见老板和掌柜的,一时也拧不过他们,只有来仇家大院来禀告李大管家了。
“这帮人真的要跟我们谈大买卖?看清楚了吗?哪里的人?像不像有钱的主儿?”李大管家管着仇家上上下下好多产业,也算是生意中人,保持了一些警惕。
“是的,他们拿了银子,不像没钱的主儿,不瞒您说,让我来跑一趟,都给了不少小费。口音听起来像河南的又像陕西的,分不大清楚。大管家,还是得劳您大驾,去看看情况。”铺子里来的伙计说。
李大管家将信将疑,一开始还以为是秦家人不守信用,故意找来流氓地皮无赖惹事儿的,再听铺子里的伙计说的头头是道,觉得又不像自己想的那样,说不定真的是外地来的要做大买卖的商人。这不去怎么行!谁都知道,边庄西街的裁缝铺子远近有名,是个大肥缺。
李大管家跟仇家大太太打了声招呼,简单说了下缘由,这就跟随来府上找他的伙计趁天还没黑,朝西街的裁缝铺子赶了过来。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没想到在公赌大会上赢过来的原本属于秦家产业的裁缝铺子,生意是这么红火,刚一接手,这大生意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李明坤这阵子是越来越飘,赶走乱嚼舌根的四太太后,仇家上上下下因为他的淫威,安静消停了不少,他跟大太太之间那点男女之间的破事,更是肆无忌惮,不但没有遮遮掩掩,反倒原本加厉。事实上,他故意在众人面前表现的跟大太太很暧昧的样子,就是要让整个府里头的人明白,这个家这份家业迟早或者已经是他李明坤的了,如今其实就差把仇府门楣上的“仇”字改成“李”字了。
李四担心仇家大管家认出他来,来边庄前特意着人化了妆,做了假眉毛、按了假胡子,一时半会儿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李大管家到了裁缝铺子,天色已晚,夜幕缓缓降了下来,彼此寒暄了一些不疼不痒的废话后,李大管家一时觉得机会难得,又是大冷天,客商大老远来一趟谈生意不容易,想请李四这伙生意人去边庄里上好的酒楼敬下地主之谊,然后去边庄隘口附近的怡春楼消遣消遣。
“难得李大管家有这份热情和雅兴,我们兄弟几个这几天风尘仆仆赶路,早已困乏的要命,那就客随主便,听大管家安排,咱们边吃边玩边继续谈我们要做的生意如何?”
秃子岭土匪窝瘦猴精老二知道李大管家说的怡春楼在哪儿,进边庄的时候路过也答应过弟兄们等事办完了,好好享受享受。再说那地方远离边庄中心地带,可随时撤离,一举两得的事情,原本进了边庄见这里秦巴老屋、街坊酒肆林立不好下手,这下好了,难题被李大管家自己出的主意给解决了。
李四等人看了瘦猴精老二的眼色,也都明白这家伙是将计就计肯定心里面已经有了主意,纷纷点头附和并对李大管家表示谢意,随后一帮人跟着李大管家朝边庄边上的怡春楼赶了过来。李大管家觉得边庄是自己的地盘儿,又没发现这伙来跟自己谈大买卖的有什么异常,何况对边庄里的一草一木、犄角旮旯门儿清,就只带了两个随从伙计一起前往。
酒足饭饱、美女抱腰,瘦猴精老二一进这怡春楼两个眼珠子就轱辘轱辘转,到处观察,心里头揣摩待会儿怎么下手。消遣的差不多了,因为接近年关、冰天雪地的,实在太冷,秦岭一带的路又不大好走,来往边庄一带歇脚的商旅不是很多,相比夏秋时节,这怡春楼明显冷清多了。今晚除了李四他们一伙儿,还有三三两两的酒鬼、色鬼之外,基本没什么人。
瘦猴精老二解决完陪自己玩耍的女人,见她玩累了有些困意就以酒喝多了要下床寻个方便为由,出门去找其他几个伙计了。瘦猴精老二每次行动都以布谷鸟口哨为暗号,李四他们几个虽说也玩的昏天黑地、尽情尽兴,但都明白今晚上是要干大事的,一听见二当家的口令也都麻溜地推开了自己怀里的女人走了出来。
李大管家这段日子忙里忙外,仇府上下诸事繁多,也觉得有些累,好不容易来谈笔生意,喝的尽兴,正在房里头跟浑身上下散发着不一样味道的风尘女子谈情说爱来着,却全然不知接下来一场致命的危险马上就要来了。
瘦猴精老二召集齐了一起来的兄弟,吩咐两个去马厩牵马,剩下的一起涌进了李大管家所在的屋子,还没等李大管家反应过来,就给套上了黑布头套,用麻绳把人给捆住了,这阵势吓的陪李大管家睡觉的长发女人哇哇直叫。“别喊,再叫,老子一枪嘣了你!”其中的一个土匪拿出枪吓唬道,床上拉着被子盖住了上半身的女人马上不敢喊了。
被绑的严严实实的李大管家一下子懵圈了,双脚在楼板上直跺。“你们到底是谁,不是说好来谈生意的嘛?好吃好喝好女人地伺候着,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可是仇家大院的大管家,你们休想在边庄撒野!”李明坤扯开嗓子喊着。
一番动静,惊动了怡春楼不少人。
跟随李管家一起来的两个裁缝铺子的伙计听见自己主子的声音,从各自房中冲了出来,瘦猴精老二手下的土匪眼尖,一枪过去,其中的一个伙计应声倒地,脑浆撕裂,鲜血直流,另外一个吓的赶紧举起了双手。
这枪声一响如同雨天突然打雷一般,惊扰了不少来怡春楼找乐子的人的美梦。“杀人了,土匪杀人了!”怡春楼一阵手忙脚乱。
“回去告诉你们仇家大太太,我们请李大管家去秃子岭做几天客,3日之内带500两银子来提人,只许大太太带一个扛银子的伙计上山,如果带的人多,保证连人带命统统有去无回!”
瘦猴精老二一伙儿火速拖着李大管家到了怡春楼门口准备出门,其中一个土匪朝另一个一起来的给吓得都直尿裤子的裁缝铺伙计喊话,顺便又朝屋顶上空放了一个回马抢,悬挂在屋梁上的大灯笼随即“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怡春楼里的胭脂水粉和老鸨嫖客们接着又是一阵尖叫和惊呼。
吃饱了、喝好了,还睡了怡春楼里最带劲儿的女人,没成想把仇家大管家绑走竟然这么顺利,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瘦猴精老二一伙儿一路吆喝着,骑上快马冲出边庄关隘。
“大王叫我来巡山,我把人间转一转,打起我的鼓,敲起我的锣.……抓个和尚做晚餐.……这山涧的水,无比的甜,不羡鸳鸯不羡仙.……”众人好不兴奋!
“秃子岭的,大土匪啊,到处打家劫舍,比起之前的王胡子更是过犹不及,早就听说这伙人到处强抢民女,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下仇家可要倒大霉了!”
“这仇家八成是得罪了秃子岭的这伙土匪,不然怎么谁都不绑,硬是把仇家大管家给绑走了呢?还点名道姓要仇家大太太带这银子去赎人?”
“看来这个年又不会好过,土匪一来,遭殃的可不仅仅是仇家,边庄那次遭土匪抢劫不是殃及一大片……”
众人一片惊吓之余,一边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新出现的秃子岭的这伙儿土匪来,仇家西街裁缝铺子里一起来的两个伙计,一个中枪后倒在了血泊里,一个早就吓的屁滚尿流,一溜烟儿跑回去给仇家大太太报信去了。
被蒙了面的仇家大管家这下终于全明白了,秃子岭的土匪他早就有所耳闻,几个月前,好几笔买卖半路上经过秃子岭山脚下被劫了,人财两空。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伙土匪深不知鬼不觉地盯上了他,这一连串的演戏演的太真了,完全没有让一向谨慎的他有所察觉,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绑的严严实实,在怡春楼玩女人正尽兴,裤头都还没穿上呢,这就被这伙土匪给劫持了。
“我说几位大哥,我们素昧平生,我也不知道是那里得罪了你们,我是仇家的大管家,仇家不缺钱,只要你们保我没事,我带你们去仇家拿银子,你们就放了我吧!”到了秃子岭山脚下,仇家大管家憋的荒,不得不跪地求饶。
“哟呵,现在知道求饶了,既有今日,何必当初,老李啊,你平时是嚣张惯了,觉得没人收拾得了你是不?尤其是仇八爷死了以后,你更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得寸进尺,睡了仇八爷的女人不说,还把人家的四太太给赶出了门。今个儿,我们不收拾你,就算仇八爷人死复活,也饶不了你……”
李四觉得现在自己有人撑腰了,说起话来也是底气十足,下了马,朝李大管家肚子上狠狠地踹了两脚。
一个年轻的土匪后生过来扯下仇家大管家头上的黑布套套,李大管家这才看清楚前面人的模样,这时候李四已经卸下了妆,仇家四太太身着一身狐皮大衣跟一个宽脸粗腰的彪汉站在一起,正在看着一身狼狈的他。
“四太太,你怎么在这里?那天是我一时糊涂,听了大太太的教唆,对你动了粗,后来我也觉得心里头有愧,到处差人找你,翻遍了边庄的各个角落,就是找不到,快过年了,你跟我会仇家吧,大家都等着你回去一起过年呢!”李大管家马上见风使舵,装模作样地对四太太说。
“哼!你这大尾巴狼真会说话,你们找我是因为我知道了你跟那个死老太婆之间的龌龊事,还知道了你们这么多年合起伙来欺骗秦家的秘密,是想早点杀人灭口吧!没想到吧,这么多年你们总是在欺负老娘,不把老娘当人看,赶我出门的时候那么冷的天,连件衣服都不让拿,还是人吗?真是恶人自有恶报,老天爷有眼,让我遇到了大当家的,替我报酬雪恨!你就等着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