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作罢,衣裙缓落,二人凝视绽笑,气喘微吁。
依然沉浸在这次奇特表演之中的众人意犹未尽,还在深深回味,满厅寂然。
孙权见二人久不分开,不禁朗声言道:“宜儿,快回座歇歇吧。”
话语响起,在座才缓回心神,赞叹一片,拍掌称奇!
吴太夫人大悦之余,心下微微疑惑,柔声暖言,“宜儿啊,先来我这,让我好好好看看你。”
潘梦宜不禁一惊,却觉扶在肩头的手力稍稍加重,抬眸,是孙希安慰的笑容。想起孙希言说的未打耳洞未束足之事,潘梦宜稍觉心安,勾起笑脸,刻意迈开大步行到太夫人身前。
吴太夫人仔细端详,手,不经意地将潘梦宜脸侧的长发向耳边梳捋,见耳垂之处并无洞孔,心中稍作安稳,慈爱笑道:“看看这小模样,真是比女子还俊俏哦!”说话间,刻意地向她脚部扫了一眼,见其并未束足,才完全放下心来。望了一眼厅台下的孙权,蔼笑言道:“宜儿,快回座去歇息吧,权儿连水都给你倒好了呢。哈哈……”
潘梦宜微涩绽笑,连忙拜允。
看着孙权温柔暖笑,将一杯清水递给了潘梦宜,小乔不禁悄悄绽颜,两汪秋水中玄机荡漾。
厅上吴太夫人问声又起,“希儿,这舞可有名字啊?”
孙希望了一眼微思摇首的潘梦宜,抱拳回言:“准备仓促,还未取名。”
“呵,我看你们一个如蝶,一个似花,舞得又美又默契,不如就叫蝶恋花吧。”
“好名字哦!”众人闻言皆点头赞许,确觉恰如其分。只有孙权沉默未语,潘梦宜也未敢作声。
“你们说说,这宜儿若是个女子,岂不同希儿是天生的一对,哎,越发觉得可惜了呢!哈哈……”吴太夫人边惋惜边畅笑。看来这场表演,果然成功达到了让她老人家开怀的目的。
“母亲又在说笑了!”一旁的孙尚香对这个玩笑依然甚觉不悦。
“母亲说笑倒也无妨,可为何就没想过,宜儿若是个女子要将她许配给权儿呢,母亲真是太偏心了!”孙权微显不满地发问,半玩笑,半认真。
赵绣儿一惊,妒火狂燃。
“呵呵,刚一玩笑就惹来两个祖宗嗔怪了,不说喽。”吴太夫人依然绽着笑容,言罢,又佯责地问了回去,“权儿,你都有绣儿了,就知足吧。为娘连日子都给你们选好了,年后就大婚,可别让我再劳心了。”
闻言,赵绣儿不禁转妒为喜,慌忙掏出手帕,掩起了太为外露的悦色。
在座他人却皆是一副山雨欲来的担忧状。
潘梦宜心中郁堵,孙权急忙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安稳,自己则起身言道,“母亲,年后有一场紧要战事,孩儿已决定亲自上阵……”
“你休得借机推脱!”孙权还未讲完,便被吴太夫人沉声挡了回去。
孙权给周瑜使了个眼色,周瑜明了,急忙施礼言道:“此战确实紧要,主公所言非虚。我们一干人等早已筹备数日,太夫人若还生疑,可召子敬前来询问。”
吴太夫人见周瑜亦这般言说,相信战事在即定是不假。既然孙权已向众官员公布亲自出战,于情于理也不能推脱不去。吴太夫人叹了口气,皱眉言道:“那就在战前完婚吧,日子我另选便是!”
“母亲,大婚筹备事务繁多,劳心劳力,战前成婚,于情于理,皆实在不宜!”孙权促声恳求。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安心婚娶,上次宴间,你不是已经答应了吗!”吴太夫人色沉声厉,显然已动了怒气。
闻言,赵绣儿不知是喜还是郁。原来,主公真的曾经答应过迎娶她为夫人!可如今……为何又反悔了呢?到底是希望,还是绝望?!
在此年宴,实不该让母亲如此动怒,孙权无奈,轻叹微思,只得抱拳言道:“母亲息怒,上次宴间,孩儿酒醉之言皆无记忆,断不可作真!母亲,孩儿有一事禀告,还愿母亲倾听。”
“讲!”吴太夫人面色阴沉,生硬允命。
“母亲,孩儿其实……其实心中早有喜欢之人!”孙权微微垂首,面含羞涩。
此言一出,惊动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