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娅,你先起来吧。”吴太夫人叹息道:“我知道,你和她不一样。”
潘梦宜一喜,急忙上前将维娅搀扶而起。直看得孙尚香恨上加妒。
“多谢太夫人信任!”
潘梦宜竟和维娅异口同声,更惹得孙尚香心中郁堵复重。“母亲,那木荣跟维娅一起来府,同吃同住,就算她不是同谋,至少也有失察之过吧?况且,木荣是她寨中带回的女仆,出了此事,作为小姐的她,多少应负些责任吧?”
“香儿,我已说过此事与维娅绝无关系,难道你不相信母亲的话吗?”吴太夫人对维娅的信任令屋内之人,皆为意外。
潘梦宜却是心中甚悦,再次拱手谢道:“多谢太夫人明鉴。那个木荣曾经也迷害过维娅,只因维娅心地善良才带她同来。发生此事,相信维娅的心里比谁都更为难受,还望太夫人和香儿宽谅。”
“嗯,宜儿所言不错。维娅啊,此事你不必放在心上。”吴太夫人的慰言和潘梦宜的信任令维娅心情豁然,再次含泪拜谢。
闻听潘梦宜所言,孙尚香也不好再加发作,只得郁郁地隐下嫉怨之气,垂首不语。
“宜哥哥在此多谢香儿妹妹了。”见她如此,潘梦宜走到身前,绽开笑容,深施一礼。终于换得孙尚香轻绽丽颜,莞尔回笑。
“呵,香儿啊,咱们也该回去了。”太夫人微笑起身,迈步出厅。香儿和维娅看了一眼潘梦宜,也跟随离去。
厅内三人皆施礼相送。
见她们走远,潘梦宜长长地舒了口气,回首,疑中带笑地看向孙希。孙希眉目低垂,浅浅涩笑。
“希哥,你的身体好些了吗?”忽然想起昨日之事,潘梦宜不禁轻声询问,担忧地凝视着孙希的碧眸,探看那里是否还有木荣留下的阴影。
孙希微微躲避,柔声回答:“已经无碍了。”
真的无碍了吗?潘梦宜依然担心凝望,希哥真的走出阴影了吗?那为什么还恐我探看,躲避我的目光呢?
如此旁若无人吗?宜儿凝望孙希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他们,相爱了吗?孙权绝望复起,哀伤得疼痛。
“咳咳……”病体未愈的孙权突然开始咳嗽,站在一旁的二人才惊回心神。
“公子!”潘梦宜疾步上前,搀扶孙权坐上床榻。
“宜儿,我想休息一会。”孙权脱掉鞋子,靠坐在了床榻之上。
既然下了逐客令,孙希当然明白,淡然一笑,从怀中取出一条袍带递到潘梦宜手里,“宜儿,你的袍带。”说完,微笑拱手,向孙权拜别,转身出厅而去。
潘梦宜怔怔地望着手中的袍带,什么时候掉落的呢?难道昨晚……是希哥帮她解开的,不,不可能的。
孙权冷漠地望着愣在当地的潘梦宜,颤声言道:“你,你什么时候搬去与他同住?”
“嗯?啊!”潘梦宜一惊,慌忙阻道:“公子,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
“同榻而眠,是玩笑吗?”孙权的声音很轻很轻。
潘梦宜却听得十分真切,“公子,你误会了。他当我是兄弟嘛,我靠在床边睡着了,所以他才……”
“你心疼他。那他什么样的要求你都会答应吧?”未等她说完,孙权便幽幽出口。
看到孙权眼中的绝望,潘梦宜骤然心碎,轻轻坐到床榻边,深情凝视,“有些事,不会。宜儿也心疼公子,所以,公子应该安心养病。”
孙权凝望着她关切的双眼,原本烦躁郁愤且充满绝望心绪突然就平静了下来,不由自主淡淡随笑,“宜儿,方才弄疼你的手臂了吗?”只要她还在乎自己,只要她没有说爱孙希,有些事,他便不想再追问!
“没有,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潘梦宜孩子般地摇了摇头,笑得很乖。忽然,手中的那条袍带开始慢慢蠕动,缓缓抽离。
“来,宜儿,我帮你系好。”已握带在手的孙权,软软地勾着唇角。
微怔的潘梦宜好似听到了蜜咒一般,抬头望着孙权等待的双眸,涩笑起身,顺从地轻抬双臂,由着公子将袍带一圈一圈缠绕上她的腰间,然后,细致系牢。
“不许再掉落了啊?”柔软的声音爱抚着潘梦宜的心,她含羞点了点头。
孙权伸手将她轻揽入怀。潘梦宜微惊,但这一次,她并没有挣脱,而是顺从而安静地倚在他的怀里,唇角带笑,轻轻阖起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