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从南就这样捂着受伤的脚趾在原地坐着,她的手不敢移动,只要一动鲜红的血液就会喷涌而出。
过了一会儿门口处传来动静,紧接着孟西洲带着酒店的工作人员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就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直接开到柳从南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轻声安慰着:“没事了,我叫来了医生。”
医生已经蹲在了柳从南的脚边,他让柳从南的手指移开,脚趾上的确是有一道一厘米左右的伤口正在流着血。
“我现在给她止血。”
医生说一句孟西洲就给柳从南翻译一句。
“你问问他,我这个用缝针吗?”
大夫摇头,“伤口并不深,止血后让它自己长上会更好。”
“哦,那就行,我还嫌缝针麻烦呢!”
医生迅速的帮柳从南止血上药,包扎好以后就和酒店的工作人员离开了房间。
孟西洲关门回来犹豫着他还是走进了卧室,衣柜旁那一小滩血十分显眼。
“你怎么受伤的?”他站在门口双手插兜,帅气的姿势又给人一种疏离感。
“我……”柳从南咬了下嘴唇,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你那个行李箱没放好,我就用脚把它摆正,谁知道就受伤了。”
“是用脚帮它摆正,还是用脚踢它泄愤啊?”孟西洲低笑往衣柜走去,打开柜门他蹲下查看行李箱,箱子边缘的铝合金不知道什么原因翘起一个角。
“反正就是用脚嘛!”柳从南说完眼珠一转,突然想了起来:“对了,你不是说你只会一点法语吗?那你刚才跟医生交流的很流利啊!”
“我的法语跟我妈比的确不好,但是比你强一些。”说着孟西洲又看到那一小摊血,鲜艳的红色一个劲儿的让他分神。
拿起电话他叽里咕噜一顿说后,转头看向柳从南,“一会儿有人会过来收拾房间,我先把你抱到客厅里面去。”
抱啊!柳从南为难的摇头又点头,转念一想她最近因为要穿婚纱的原因瘦了不少,那么让他抱一下应该也抱得动。
看到她那纠结的表情,孟西洲笑着摇摇头,两三步就走到了床边。
他一弯腰一张俊脸就被放大数倍,在柳从南的面前。
“如果我不用我抱的话,那你只能一只脚蹦到那边去了!”
“好吧!”柳从南张开双臂,“那就勉为其难的让你把我抱过去。”
孟西洲也不废话,他拦腰一把抱起柳从南,手上的人看着瘦可还是有一定重量的,他抱起来虽说不费力但是也不轻松。
可能是怕摔着,柳从南紧紧地搂住孟西洲的腰,另一手则拽皱了他的衬衫。
来到客厅把她轻轻的放在沙发上,孟西洲低头瞧了一眼衬衫说:“你再使点力气,这一块儿就被你拽下来了。”
“我害怕。”柳从南讪讪的低下头。
两人刚移出来,房门再次被敲响。
酒店的人动作也迅速,不一会就把地毯调换完毕,等孟西洲签完字他们一离开,一切又恢复成原状。
就连尴尬也被恢复回来。
“那个……”柳从南的目光从门口一直扫到电视柜上,“你是不是应该把我抱回去?”
“你这是在要求我还是请求我?”
孟西洲倚在柜子上,配上身后的背景,画面唯美的就像一张写真。
“请你把我抱回房间可以吗?”柳从南脸上挂着一个十分得体的笑容。
“那怎么不可以呢?”
迈着大长腿走到她面前,孟西洲腰一弯又将她拦腰抱起。
这次柳从南倒是不那么紧张了,她搂住孟西洲的脖子,感受着来自他的温度。
“可以放开我了。”
孟西洲的声音低沉,又是在柳从南的耳边说,气息和声音的双重攻势让柳从南心神涣散。
听到他的话她就直接将胳膊打开,本以为的柔软床垫并没有在她身下,坠落的感觉让她出了一声冷汗。
孟西洲也没想到她会突然松手,抱住她身体的胳膊一收紧,柳从南整个人被他紧紧搂在怀中。
脸贴在宽阔的胸膛,柳从南清楚的听到了孟西洲的心跳声,那是急促的如同打鼓一般的声音。
“别乱动。”
孟西洲抱着她进了卧室,使出全身力气将她抛到床上,又怕伤到她所以自己的胳膊并没有离开。
“你心跳声音怎么那么大!”柳从南问。
“什么?”孟西洲完全愣住了,“你能听见我的心跳?”
“是啊,砰砰的……”柳从南还没说完就捂住自己的嘴,她刚才听到的心跳声吝啬。恐怕是自己的才对。
“哦,原来是你的心跳声啊!”孟西洲顺势坐在了床上,和柳从南面对面的交谈。
“我的正常啊,我害怕所以心跳声大一些。”
“柳从南,你是不是喜欢我?”
孟西洲说完双眼盯着柳从南,他知道一个人在说谎时眼睛最容易露馅。
果然,柳从南回答的时候眼神闪躲的看向床尾,却不看着他。
“我不喜欢,我心跳快是因为害怕。”
“真的?”孟西洲深吸一口气,“那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柳从南皱着眉毛身体也跟着往后一退,下巴微抬说道:“你管我是不是真的,你先把自己的事情捋顺再说吧!”
“我的事情已经捋清楚了,我说过咱们可以在一……”
柳从南伸手打断孟西洲的话,怒道:“你说你的事情捋清楚了,那我问你,如果穆初曼没对你说实情,那你会放弃计划吗?”
孟西洲眼中的光亮逐渐暗去,他盯着柳从南的脸,眉头渐渐聚在一起。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突然他站起身离开了卧室。
“你就这么走了?”柳从南看着他的背影白了一眼,接着冲空无一人的门口说:“也不知道帮我把灯关上。”
啪……卧室的灯关上了。
“孟西洲?”柳从南试探的又叫了一声,“孟西洲是不是你?”
脑袋一转,她又哆哆嗦嗦的开了口,“帮我把灯打开?”
啪,卧室的灯还真亮了。
柳从南气的直接跪在了床上,冲外头喊:“孟西洲你幼不幼稚,你们家外国人的东西能听懂中国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