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龙姗姗不由愣愣的点了点头,随后就极为尴尬的问道:“可是,那张椅子?”
“想想大厅的沙发。”周小冷却耸了耸肩回道:“一张椅子对她不算什么的。走吧。”
说完,径直来到墙角拉开酒窖顶盖,立刻看到梯子第四蹬外侧有明显的摩擦痕迹。
对还有些迟疑的龙姗姗摆头笑了笑示意道:“走吧,这家伙下梯子的时候,肯定没站稳。咱们可能要对付一个瘸子了。”
龙姗姗闻言又看了看手里的椅子腿,苦笑着点点头走上前来。在周小冷下梯子的同时,脸上带着一丝古怪表情回道:“你怎么知道我曾经打过架的?”
“蒙的。”仰头笑着看了龙姗姗一眼,不过从你刚刚迟疑的反应我就知道,你最开始应该是不想让我知道,你竟然有这么光荣的一段黑历史。
见周小冷说完直接滑下梯子,龙姗姗才转身接着下去的同时调侃道:“是的,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主动破坏自己的美好形象。”
“吧嗒!”一步跳下最后几蹬的同时,微微叹了口气补充道:“但是一想到是周侦探您,我就知道肯定藏不住了。”
抬手打开一旁的灯光,再次笑着看了眼龙姗姗:“这是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么?”
“喂喂喂。”龙姗姗脸色闪过一丝尴尬:“侦探,你从来都不知道给女孩子留面子的么?况且咱们现在?”
“现在是工作时间。”周小冷却耸了耸肩回道:“在我眼里你只是助手。不过既然已经说到这里,好吧。给你留点面子。”
话音刚落两人立刻齐齐蹲下。因为脚下保暖透气的优质红砖上,一抹鞋子转圈摩擦的明显痕迹,同时吸引了他们俩的注意力。
“硬底皮鞋,男士粗跟。”龙姗姗念叨完自己发现东西,蹲着往前挪了半步看着第二个脚印继续道:“还残留着一些干结泥土,和楼梯上的痕迹应该出自一双鞋。”
“是的。”还蹲在第一个脚印旁的周小冷立刻点头补充道:“刚才听到的声音,应该就是他下梯子时,不小心磕伤了左腿而发出的。很疼!而且最后这一步也是跳下来的,所以这里才留下个右脚印。”
“对,没错。”龙姗姗再次看向第二个脚印继续道:“暂时难以发力的左腿,迈出这一步的时候顿了一下,才会将鞋底缝隙里的一点泥土磕出来。”
说到这里,两人再次对视一眼缓缓起身,周小冷稍作沉思后吩咐道:“留在这里堵住门,除了我之外看见任何人撂倒了再说。”
“可是。”龙姗姗正要提出自己的担忧时,周小冷却笑着打断道:“一根椅子腿,只要对方没有枪,哥哥我说干他就干他!”
在龙姗姗苦笑着点头答应时,周小冷又再次耸了耸肩继续道:“对方如果有枪就不用跑了,明白?”
“好吧。好吧。”龙姗姗抿嘴一笑再次点了点头:“除了你之外,谁出来就揍谁。”
说完这句话,龙姗姗脸色不由一红。上一次说出这种将对方当成“唯一”的承诺,好像还是七八年前吧。
小心翼翼看了周小冷一眼,发现对方往左直行并没有察觉,才缓缓松了口气嘀咕道:“龙姗姗,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唉!”
念叨完再次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住椅子腿严阵以待了起来。
左腿被磕伤短期会造成至少四级疼痛,虽然过后也会渐渐缓过劲来,但刚下梯子这段时间却肯定还在疼痛。
如果人的左腿疼痛,右腿本能的就会成为主导,逃跑时有很大可能会直接左拐。因为大脑会下意识的以为,右腿完好就更有力量,往左拐就会更能提升逃生的概率。
可这种论断只是他的经验,并不能百分百成为普适性的规律。所以周小冷又弯腰对着灯光,细细观察着右手一排的红酒架。
发现里边酒液还在微微晃动着,嘴角也随之立刻露出了一抹笑容。
由于拐弯时左腿使不上力,所以这人如果逃跑速度太快,担心失去平衡就会借助酒架来卸力。这种酒液微微晃动的结果,也间接证明了他的推论是正确的。
想罢,沿着略显昏暗的橘色灯光,在干燥凉爽的酒窖内继续前行着。
“这位老鼠先生,我建议你立刻出来。”周小冷轻轻敲打着手中椅子腿,貌似语气平淡的威胁着:“一旦让我抓住你,或许会让你听到上帝的召唤哟!”
话音刚落,就听酒窖对角传来“啪!”一声响动。紧接着身后传来龙姗姗招呼声:“周侦探,东南角。”
龙姗姗的提醒刚说到一半,周小冷就笑了笑打断道:“那是对方扔过去的东西,直接排除东南角吧!”
逃跑者会在自己身边制造响声吗?
除非对方是个胆大包天的疯子,不然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那么既然是往东南角扔东西,而且碰到墙壁的响声只有一次,这就代表对方和东南角之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障碍物。
由于他现在就在西北角,所以剩下的西南角或东北角,这两个角落就是最有可能隐藏身形的了。
想罢,微微往右侧瞥了一眼,冷笑一声再次缓步向东北角走去。
对方既然从他这里拐弯,那么藏在东北角的概率就很大了。
首先这里距离出入口最远,配上整个酒窖到处是架子的复杂环境。如果自己这个“活动”目标走的方向不太对,对方也能利用这个机会避开自己,甚至绕道出口直接离开。
但周小冷的步子始终轻如狸猫,又选择了当下最为保险的堵门大法。
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自己完全不吃声东击西的那一套。任你风吹拂流或雪花漫天,我自巍然不动或稳步向前。
笨方法不等于傻办法,稳扎稳打在很多时候都更加管用的。
比方说,现在!
来到东北角一堆木桶前,周小冷连盖子都不用打开,只凭着完全安静的周围环境,就能听到最中间橡木空桶里,某个男人紧张过度的吞唾沫声。
“嘿!先生。”冷冷一笑用椅子腿敲了敲木桶:“猫鼠游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