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芳满脸震惊的看着周小冷，嘴巴不停开合仿佛有无数疑问。但除了不停往外喷呛出淡红色血沫，连一个字符都说不出来。
“噗通！”一声直挺挺趴到地上，双眼中最后一丝神采，也随之消退的干干净净。
“呼！”见到这一结果，周小冷才长出一口气。四秒之内给冲锋枪换好弹夹，随手将空弹夹丢到一旁，视线也再一次回到维克多身上。
冷冷一笑追问道：“怎么？看到我亲手杀了自己同伴，是不是大感意外呢？”
“你。”维克多半跪在桌子后边，露出半个脑袋看着周小冷。不由强吞一口唾沫颤抖道：“你怎么知道他，他在里边？”
“我不知道。”周小冷立刻耸耸肩回道：“但我可以确定一件事，你这么大大方方和我见面，不可能一个帮手都没有！”
接着，回头瞥了眼那片殷红血迹，抿嘴微微叹了口气继续道：“不过看到帮手是他，我心里一点都不意外就是了。”
“格鲁！”维克多现在终于开始害怕了，忍不住颤抖指着周小冷提醒道：“你，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不是来救人的吗？现在，现在。”
“现在我杀人了。”再次给冲锋枪上膛的同时，周小冷也无所谓似的笑了笑：“而且还不止一个，你是要说这个吗？”
“你。”维克多顿时语塞，再次强吞一口唾沫追问道：“你觉得现在还能离开么？警，警察可是很快。”
“这个不用你废话。”周小冷却翻了个白眼打断道：“下午你派去杀我的那四个家伙，他们已经死在我手里了。而且当时我就让他们报了警！”
“唔！”说到这里，周小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们其中如果有谁能被抢救过来，或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来这里了。”
“你！”周小冷竟然会自己报警？这是打死维克多都想不到的。此时再看眼前这个Y洲男人，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才好。
心中只有无数乱七八糟的疑问，和一份至少两三年没有过的，称之为死亡恐惧的情绪在不停激荡着。
上一次感受到这种恐惧是什么时候？好像就是被眼前这个男人抓住的时候。没想到自己人生仅有的两次恐惧经历，竟然会是因为同一个男人！
看着这个本应自信爽朗风度翩翩，现在却躲在办公桌后瑟瑟发抖的男人，周小冷却并没有半分欣喜之意。
悲哀、痛苦中参杂着一丝怜悯，是周小冷心中最为明显的情绪。
“唉！”重新点了根烟摇头一笑：“你选择极端化的掠夺与控制，这一点其实我并不否认。甚至从你顶级商人的身份来说，这完全是理所应当的。”
在维克多满脸迷茫的注视下，周小冷再次抽了口烟继续道：“毕竟如果不掌握在自己手里，那就随时可能被别人夺走。”
“可惜！”接着又苦笑着摇了摇头：“当初我问过你，是要一个听话的下属，还是要一个合作伙伴。”
维克多闻言顿时眼前一亮，稍稍起身惊慌接话道：“对啊，格鲁，我，我一直把你当最重要的伙伴，所以才一直这么关注你！才。”
周小冷立刻冷笑着打断道：“才把未婚妻送到我身边，装作第一次见我的样子？对吗？”
“你。”维克多瞳孔骤然收缩，紧接着立刻慌乱摇头否定道：“不，格鲁，你，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我的未婚妻？我，我是那种人吗？”
“你是！”不管维克多是反问还是疑问，反正周小冷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如果获得的利益足够大，包括亲情、爱情甚至你自己，任何事物都可以成为资源！”
“你不止是个奸商。”再次抽了口烟缓缓吐出烟柱，周小冷才眯了眯眼继续道：“还是个万事万物皆可牟利的大奸商。”
“你是个疯子！”维克多再次强吞一口唾沫，眼神躲闪表情惊慌的摇头道：“格鲁！周小冷！你，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哦？”周小冷却撇撇嘴反问道：“杜芳为你付出了这么多，而你现在都不肯承认她的身份。如果她能听到这些话，会以为自己眼瞎了才爱上你吧？”
依旧不给维克多任何说话机会，周小冷再次笑了笑继续道：“第一次见面就在火车上，我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普通青年，竟然会被一名实习侦探寻求帮助？”
“该说她慧眼识英才？”嘴角带着一丝冷笑：“还是该说老子天生魅力十足呢？一个眼神就能让美女倾心，咳嗽两声就收服各种逆天大神，我凭什么？何德何能？”
随着讥讽之言越加深刻，维克多的脸色也越来越扭曲。呼吸快速加粗加重，慢慢的“呼噜！呼噜”竟如野牛奔行一般。
紧紧盯着周小冷良久良久，终于抑制不住胸腔憋闷，猛然起身咬牙指着周小冷怒骂道：“对！杜芳就是我未婚妻，怎么了？为了监视你！为了替里昂娜监视你！我。”
“你放屁！”周小冷顿时冷哼一声打断道：“为了里昂娜？你当我是白痴么？我和里昂娜之间的事，什么时候用得着你插手了？她未成年吗？还是我未成年？”
“你！”维克多还想说什么，可周小冷立刻举枪瞄准他脑袋打断道：“闭嘴！现在告诉我，杜芳人在哪里？说，或者死！”
右侧中间的座钟“滴答滴答”响动着，房间里顿时变得落针可闻。维克多脸上不停扭曲变化着，仿佛随时都会变成吃人恶魔一般。
可每次当他看到黑洞洞的枪口，刚刚升起的一丝勇气，又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周小冷见状再次冷冷一笑：“想想你的身价，想想你还有多少女人？多少人依旧会对你的金钱，和木槿花的徽章唯命是从？想想吧！”
但维克多眼中却只是挣扎了片刻，就突然冷哼一声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格鲁。所以你不止今天，就连以后也依旧不敢杀我！”
话音刚落，只见周小冷顿时冷笑一声。在这间已经满是血腥味的房间里，第三次扣动了冲锋枪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