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拳吃着饺子，听着手下埋汰着猴子。
“在县里，我才是老大。”
铁拳放下酒杯，邪恶一笑。
“你！”
铁拳指向瘦子，直接道：“你以后就是瘦子，回头，我让你点了猴子，明白？”
铁拳这话，让瘦子兴奋点头，双手端起酒杯。
“多谢老大！”
韩德彪只能在旁边羡慕，他现在残废了，手下也被打跑了。
韩德彪还想去冰城闯荡，现在只能依靠铁拳。
“老大，那两个孩子？”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女人戒备看着外面，铁拳却依旧稳当坐着。
很快，女人领着胡须男走进屋内。
“老万，你咋来了？”
铁拳看到胡须男，立刻露出不一样的态度。
胡须男是铁拳的兄弟，过命的兄弟。
“马勒戈壁的，我兄弟来了，你们不会说话？”
铁拳骂着人，也骂着女人。
“万哥好！”
韩德彪只能说着，而眼前胡须男，叫万杰，是铁矿厂区的安保科长。
万杰根本不搭理两人，对着铁拳道：“冰城来的人，要做事情。”
“给多钱？”
铁拳立刻来了精神，万杰坐在那，拿出一个口袋，里面装着生烟丝和卷烟纸。万杰慢吞吞捻着纸，这让铁拳着急死了。
“我去，你快点说。”
“具体钱，你们谈。对面的人，也是退伍兵。”
万杰把叶黑龙情况说了，铁拳大笑几声。
“老万，你就放心吧。”
“还是兄弟好，知道让我挣钱。”
“行了，我走了。”
“哎呀，吃口饺子。”
铁拳再次喊着，万杰却不管那些，抽着烟，就走了出去。
韩德彪一直偷摸看着呢，铁拳跟万杰那是真铁。
“老大，冰城的生意？你带着我呗？”
韩德彪早就想去冰城了，真要跟冰城人接触上，韩德彪想去冰城。
“想去？”
“今晚，一起去。”
铁拳来了精神头，让这两个人吃完饺子，去旁边的屋。铁拳一把拽过来女人，也不脱衣服，就把裤子脱了下去。
“铁哥，旁边有人呢。”
女人不好意思了，铁拳才不管，一个挺身，就跟打桩机一样。
女人趴在炕上，皱着眉，咬着嘴唇。
……
“嗝！”
杨柏和布谷江打着饱嗝，摸着肚子，走出食堂。
饱暖思淫欲，铁拳在那发泄。
杨柏和布谷江晃着膀子，就在木兰县瞎逛。
天空冷，但两人心都是火热的。
布谷江第一次来县城，看见什么都新鲜。
街路上，吉普车、小轿车、还有解放车。甚至布谷江盯着消防车，眼睛都直了。
“这有啥可看的？”
“这怎么救火？”
“你别研究了，以后都有。”
“其实，我想当兵。”
布谷江挠了挠头，他当初真想当兵，可惜他祖上不好，出过土匪。
现在这年代，参军是要查三代的。
“行了，你好好跟我混吧。”
“去那边。”
杨柏扫了一眼钟楼方向的时钟，已经七点了，他们要去食堂那边等待叶黑龙。
至于陶秋，杨柏先不用管。
等到了地方，两人就蹲在胡同之内。
杨柏闭着眼，继续吐纳。布谷江手中拿着一颗虎牙，正在慢慢盘着，一直盯着路口。
“来了！”
七点半，叶黑龙出现在入口，这一次，叶黑龙身上，背着一个包。
叶黑龙来到食堂的时候，万杰却从食堂后门走了出来，对着叶黑龙招手。
“跟我来！”
万杰领着叶黑龙，朝着马路对面走去。
黄色灯光下，两个人影拉得很长。
“跟上！”
杨柏和布谷江跟着过去，他们的影子，也很长。
叶黑龙和万杰很快来到一个仓库门口，走到门口，万杰就努努嘴。
“他们在里面。”
“你不进去？”
叶黑龙疑惑看着万杰，万杰摇了摇头道：“我还得去上班，你们自己谈吧。”
“看来，你也不喜欢混道上。”
叶黑龙喊住万杰，万杰瞳孔一缩，慢慢回头。
“好人，谁混道上？”
“好人，怎么评断？杀人就是坏人，安稳上班就是好人？”
“我没必要跟你讨论这个。”
万杰冷笑起来，还是要走。
“如果，我能把你带出木兰县呢？”
“让你去冰城，当公安。”
“什么？”
万杰就是一愣，慢慢看向叶黑龙。万杰做梦都想离开安全科，他相当公安，他想拿枪，想抓人。
男人，就应该手中有枪。
他跟铁拳不同，铁拳彻底迷失在江湖的血雨腥风中。
万杰想要往上爬，可惜他无法离开木兰县。
“你不信我？”
“你应该知道，我姓叶，我有能力，给你调走。”
叶黑龙的声音，充满蛊惑。
万杰再次盯着叶黑龙，深吸一口气。
“你确定？”
“当然，我的人，都已经没了，我需要人。只要你跟着我，我一定会让你当公安。”
“好。”
万杰点头了，他要抓住这个机会。
“跟我进去吧。”
叶黑龙笑了起来，他一眼就看出来，万杰跟自己是一类人。为了往上爬，可以不择手段。从浩劫出来的人，他们早就看透这个恶心的世界了。
世界本身，就是人吃人。
要想不被吃，只能跟着权利走。